「傷口完全長好了嗎?」焰逸天扭頭問。
「嗯,完全長好了。」鳳雪舞笑靨如花,猝不及防地被轉身的焰逸天抱了個滿懷。
焰逸天把她緊緊地抱住,喃喃地說:「雪兒,多虧你智計百出,否則今天我們就在劫難逃了。」
鳳雪舞被他緊緊抱在懷裡,感受著自己滾燙的面頰緊貼著他結實的胸膛。
他怦怦的心跳聲震得她心慌意亂,箍著她纖腰的鐵臂似乎要把她揉進懷裡,強烈的安全感讓她身體放鬆,水一般化在他的懷裡。
焰逸天一矮身從地上撿起包裹,打橫把她抱起,轉身沿著河邊往谷裡走去。
他臂彎托著她柔軟的纖腰,隔著薄薄的絲袍,感受到她溫熱滑膩的肌膚,忍不住心旌神蕩。
就是懷裡這個嬌小可愛的小女子,竟然和他生死與共,回想剛剛那驚心動魄的殊死搏鬥。
回想她傲然大喝不自由毋寧死時的豪邁,她究竟有一顆什麼樣的靈魂,能如此深深地打動他、吸引他。
西天殘照如火,斜斜地鋪在略嫌空曠乾燥的山谷,把兩個人的身影照的長長的,晃晃地閃在粼粼清波之上。
他們誰也沒有再說話,鳳雪舞任由焰逸天慢吞吞地抱著往前走。
這兩天經歷的事情讓他們明白了世事難測。
劫後餘生,能這樣活著不受干擾、寧靜地相伴,已經是難得的享受。
天色漸漸昏黃,兩側的崖壁也更顯高峻冷硬,青黑的山體幾乎沒有什麼綠籐纏繞,就那樣逼人地矗立著。
向陽一側的崖壁上,兩丈高處忽然出現了個黑黑的山洞口。
焰逸天目光注視片刻,舒了口氣說:「就在這裡洗吧,今晚可以住那裡,好在這裡環境乾燥,想來蛇是不會喜歡這樣的生存環境的。」
自從聽說前邊就是萬蛇谷,他就膽戰心驚。
聯繫他兩次遇見蛇都是在草木茂盛處,此刻看看周邊環境,這才心下一寬。
鳳雪舞看他滿眼求證的神色,安慰他一般瞇眼調笑著說:「是,是,這兩天你也長見識了,竟然還知道蛇不喜歡住乾燥的地方!」
抬眼看看山洞,俯視身邊的河水,忍不住笑道:「呆子,放我下來,你去洗吧。」
「一起洗。」焰逸天說著把自己俊美的面頰從左到右在她姣美的小臉上蹭了蹭,邪邪地笑道,「現在,你和我一樣髒、一樣臭,不洗也不行。」
鳳雪舞忍不住嬌嗔地笑道:「你這無賴!我太累了,不想洗。」
焰逸天看她嬌俏的小臉隱隱露出疲憊,就收了玩笑的心思。
站在河邊,把她放下,自己一縱身跳進了河水。
水不深,卻足夠浮起他的身體。
焰逸天入水似蛟龍,開心地游來游去,一邊清洗,一邊故意撲騰起水花濺向鳳雪舞,引得她驚呼連連。
兩天來淤積的疼痛憂慮,此刻在河水的撫慰下,似乎得到了極好的緩解。
鳳雪舞坐在河邊,細細洗了小手和臉,然後就那樣坐著看焰逸天洗澡。
看著他生龍活虎、眉飛色舞的樣子,想著他剛剛抱著她的溫情,她心地泛起絲絲甜蜜。
焰逸天看她小臉閃著潤澤的笑意,雙眉如畫,眼波似水,櫻唇微啟,豐盈嬌艷得誘人,忍不住笑著打趣:「喂,口水流出來了。」
鳳雪舞此刻頭腦裡的畫面的確少兒不宜,聽他一說,下意識地抹抹嘴角。
她色相畢露,那可羞死人了。
一摸之下,哪有口水,立刻知道他在捉弄她,當下羞慚無比,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焰逸天早洗好了,看她負氣離開。
利落地爬上岸,得意一笑——不把她氣走,如何出來換下水濕的衣服。
口中仍然笑笑地叫著:「喂——別誤會,我是說你秀色可餐,讓我看得流口水了,別走啊,怎麼這麼不吃耍!」
低聲咕噥著,打開包裹,換上干褻褲,顧不得穿別的衣服,抓起兩人的包裹,追過去從身後抱著她:「小器,嘿嘿!開個小玩笑都不行!」
鳳雪舞感覺到他緊張她,心底暗笑。
她哪有生氣,不過不知道如何應對自己剛剛的失態而已,此刻見好就收,乖巧地順勢靠著他的懷抱。
聲音中顯出一絲疲憊,張口打了個長長的呵欠說:「今天的確累壞了,抱我上去補覺吧?據說,女人睡眠不足會老得很快,我都兩晚沒有安心地睡了,你看看,我有沒有顯得很憔悴。」
她抬起俏麗的小臉故作疲倦地蹭蹭焰逸天的下巴。
焰逸天低頭看看她明媚的小臉上明顯的倦意。
立刻想到那兩晚他刻意迴避去想的那種遭遇,心底狠狠地地一疼。
他伸臂攬起她纖細的腰,身姿優美地飛掠而上,踏進洞口。
山洞很淺,很乾燥,他放下鳳雪舞,沿著山壁轉了一圈,藉著微弱天光細細搜索了一遍,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東西,就取下背在雙肩的兩個包裹。
鳳雪舞接過來,看看黑黑的山洞,忽然想到了什麼,快速打開自己的包裹。
翻動了片刻,一絲瑩潤的隱隱亮光倏地閃現,她立刻目光灼灼,得意地拿起。
三下兩下解開包在上邊的布片,一顆鴿子蛋一般大小的夜明珠唰地顯出光華,照亮了淺淺的山洞。
「嘿嘿!」她愛不釋手地把玩著,賊兮兮地在同樣收拾包裹的焰逸天眼前晃了晃,炫耀說,「喜刷刷,喜刷刷,羨慕我吧,焰逸天,我有黑夜裡的明珠。」
焰逸天看她得意的小樣,瞥了眼她小小的包裹,心底竊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