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耳釘
他依舊保持著那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那你如何解釋昨晚,你那般含情脈脈的看著他,他卻只顧著自己喝酒,一點回應都不給你?」
婉怡仔細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特別是他的那雙眼睛,她不知道為什麼昨天晚上都還是一個神仙一般的人物,對這人世間的一切充滿著漠然,任何事物都無法引起他的注意的一個人,到今天就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變了個人,這前後還沒有一天的時間呢!
聽到他的這番話,她並沒有惱,她對鞠軒的情,早就已經深埋心底,無論誰說什麼對他不利的話,她都不會相信,除非鞠軒親口告訴她,他已變心。「那國師能告訴婉怡,為何你與昨日的你判若兩人麼?」
秋鳳梧見她並沒有生氣,對她的興趣倒是多了幾分,喃喃道:「原來你叫婉怡。嗯~~~是個不錯的名字。」
婉怡一陣懊惱,她怎麼就把自己的名字給說出來了?都怪平時與人說話,總把自己的名字掛在嘴邊,這樣會顯得更加謙虛,也更顯得尊敬人,但現在的情況卻非她所願。她語氣一冷,「請國師回答我的問題。」
「哈哈哈哈~~~」見著婉怡生氣的樣子,眉頭都皺成了一團,那雙眸子冷冷的瞪著自己,鳳梧並沒有生氣,反倒是笑了出來。
「笑什麼笑?」婉怡幾步走進了亭子,立在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面紗,他瞪大眼睛看著那只已經抓住面紗的手,想阻止,已然是來不及了。
只見婉怡輕輕一抓,那塊白色的帕子便落到了她的手中,她也不敢相信的看著帕子,只覺得突然有一股寒氣把自己給凍住了。她不敢相信的抬頭,只見這眼前的人,不喜不怒,一張輪廓分明的臉上, 黑色的雙瞳,透明的看不到一點情緒。
有些微風掠過,吹起了他如墨玉一般的黑髮,以及寬大的白色衣袖。上好的絲製長袍,穿在他的身上讓他像花瓣一般飄逸不凡。此時的他,太過於安靜,安靜得幾乎融入了空氣中。
婉怡抖了抖身子,直覺中,她似乎犯了一個很大很大的錯誤。而眼前的這個人,恢復了他昨夜的冷,以及,漠然。她顫抖著手,把面紗遞到他的面前,期期艾艾的說道:「對……對不起。」
她的手僵直在空中,不知如何是好。尷尬的把手帕放在桌上,她退出了好幾步,微微屈膝:「婉怡告退。」她不可能直直的說『我告退』,也不可能說『臣妾告退』,最後選擇了這樣的話。
就在她走入梅林的那一瞬間,一個白色的身影從身旁掠過,婉怡心知是誰,認命的閉上了眼睛,他這是要殺她了吧!
等待的疼痛並沒有降臨,倒是耳垂像被針紮了一下,她輕哼了一聲,慢慢睜開眼睛,只見眼前的人手裡拿著她今早佩戴的耳環,她順手往耳垂一摸,似乎是一隻耳釘,她本能的就想把它取下來。
纖手再次被他抓住,他冷冷的說道:「它只要離開你的身體,你立刻就會死。」
婉怡哪兒會信他的話,還是想掙脫他的手,可是無論她怎麼掙扎,都是無濟於事。最後實在氣惱,嘟囔著說道:「我又不是衣架子,怎麼什麼東西都往我身上掛?」就像小孩子耍小脾氣一般。
冰冷的容顏逐漸褪去,換上的就是淡淡的微笑,連她都覺得不知為什麼,心中的害怕全部都不見了。
「記住,這耳釘不能離身,否則大禍臨頭。」他又恢復了剛才那副流氓地痞的摸樣。
「知道了知道了。」呆會就把它取下來,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他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不要想著呆會回去的時候取下它。」他頓了頓又道,「要不然,你戴這耳釘,就當是對看見了我容貌的補償。」
婉怡不知道她戴不戴這耳釘和她看到他的容貌有什麼關係,但回想起剛才他那冷冽的感覺,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算了,她犯不著為了一個耳釘而丟掉自己的性命,於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見她這般乖巧的答應,他放開了她的手,轉身,「是老八叫我來的,臨時發生了一些事,他來不了。」那個身影逐漸消失在了梅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