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國師
人生在世,受得最多的,應該是——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這些故事構成了人生的整個旅程,如果用色調來形容這段旅程,最多的,應該是白色和黑色。
就好比眼前的這個人,雖然他的臉上蒙著面紗,只能看見那雙澄澈的眸子,但可以猜測,他的人生,似乎只有白色和黑色兩種,因為從他的眼睛可以看到,他就像經歷過人世滄桑的老人,對周圍的一切,都顯得漠不關心。
皇帝對這位從天而降的軍師,顯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因著這所謂的軍師並沒有如常人那般跪下行禮,也就是並沒有承認他的地位。鞠軒看穿了父皇的心思,連忙說道:「鳳梧是洛城——洛龍山,上面的隱士,兒臣承諾過,一切的禮節都省去。」
「既然如此,軍師就請入座,好好享受今天的盛宴。」自己最信任的兒子,既然都已經這麼說了,他還能做什麼,一想鞠軒旁邊有空席,就知道這是給鳳梧留的。
酒過三巡,有些官員已經喝得有些恍惚,但思想還在,只是有些吐詞不清。秋鳳梧一直手握著白玉杯,眼神飄向遠方,忽然覺得有一道視線直直落到自己這個方向,循著感覺看去,只見婉怡一雙秋水正含情的看著這邊,眼神頓時一冷,因為這個女人看的並不是自己,而是旁邊的鞠軒。
秋鳳梧對於自己的外表,還是相當的有自信,至少無論他走到哪裡,女人們貪婪的眼光就會走到哪裡,這是他第一次被人這般華麗麗的無視,他餘光瞄了一眼旁邊的鞠軒,只見他只是一杯一杯的倒著酒往嘴裡灌,並沒有對那個女子做出任何回應。
白玉杯忽然被捏碎,杯子破碎的聲音照理說應該是很小的,但這個聲響卻把樂師們的樂聲覆蓋了,甚至那些原本在說笑的聲音也都停止,一時間,這宴會的聲音戛然而止。
只聽見遠處傳來飄渺的簫聲,伴隨著陣陣香風,簫聲越來越近,從遠處的空中忽然飛來六個白影,她們的嬌軀那般的輕柔,微風拂動著她們的衣袂,顯得有些似真似幻的感覺。她們就像仙子一般,落到了紅毯之上,六雙玉足輕輕落地,為首的女子手裡拿著一根白色的玉簫,玉簫的一頭是紅色的穗子。
眾人都忘記了呼吸,眼前的六位女子,無論是相貌還是身姿,都不輸給在場的任何一個女人,甚至有的比她們還要好看,她們一席白色的輕紗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子,一根白色的帶子將頭頂的青絲豎起,其餘全部披灑在身後,眉心是紅色的梅花花瓣,在白色衣衫的襯托下,又顯得有些妖媚的感覺。
如此打扮,人人心裡都有了底,這些都是軍師的人。但隨即又有些羨慕,他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能坐擁如此六位美人。
秋鳳梧從身上摸出一根血紅色的笛子,放在嘴邊,一股清泉般的笛聲便流了出來,為首的女子以輕柔的簫聲附和,聲音宛然動聽,有節奏,宛如天籟之音,身邊的五位女子扭動著靈活的身姿,一支從未見過的舞蹈在紅毯之上點綴著奪人心魄的美。
一曲終了,他將笛子放在桌上,走下席位,右手放於左胸,微微俯身,不待皇帝開口,自己便起身,好聽的聲音:「陛下,此六人都乃絕色佳人,今日送與陛下,算是草民給皇上的見面禮。」
大臣們的眼睛全部都落到美人身上,聽他這麼一說,頓時都有些遺憾,皇帝的女人,有誰敢碰?
皇帝大笑幾聲,道:「秋軍師怎稱自己是草民?是不滿這軍師的職位?」
他搖了搖頭,道:「草民當日進入軍營的時候就曾說過,並不是去當軍師,軍師這個頭銜,是八皇子強加給草民的。」
眾人都有些皺眉,他這麼說,分明就有辱八皇子。鞠軒也尷尬的咳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父皇,鳳梧說話就是這樣,口無遮攔。」
「好,既然如此,朕就封你為我天和的國師,國師府明日開始修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