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替代（九）
皇后娘娘召見之後的第二天就是面聖，所以這天晚上，個個都心事重重，都在想著明天如何才能讓皇上注意到自己。婉怡這邊也差不多，只是在香穗的安慰下，她才好好坐了下來。
香穗說道：「小主，你就別操心了，就憑你的姿色，要皇上不注意到你都很難。」
婉怡摸了摸自己的臉，突然有些神傷，「這麼漂亮的一張臉，為什麼他就不要我呢？」香穗趕忙在門口看了看，還好沒有人。她關上房門走到婉怡旁邊小聲說道：「小主，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不可以被人抓到把柄的。」
婉怡這才意識到自己又去想那個負心男人，甩了甩腦袋，突然覺得眼皮有些沉重，「香穗，你去睡吧，我也要睡了。」
香穗現在在這間房間安了一張床，就在這裡歇息。本來秀女的侍女是不能這麼做的，只有成了真正的后妃才可以，但香穗覺得這樣會比較方便，就去求王嬤嬤，王嬤嬤沒幾下就同意了。
第二天，香穗在一陣嘈雜聲中醒來，她緩緩睜開眼睛，房間裡赫然有三個人。王嬤嬤站在自己的床前，冰蘭，小德子都站在婉怡的床邊。「嬤嬤，你們這是？」
王嬤嬤見香穗醒來，倒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坐到她床前說道：「冰蘭來叫你，可是怎麼也叫不醒，她又去叫婉怡小主，可誰知，婉怡小主……」
香穗突然有了一股很不好的預感，立刻翻身幾步就走到婉怡的窗前。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只見此時的婉怡嘴角淌著一股鮮血，整張臉是蒼白色的，嘴唇也早已沒了血色。「這……這不是……這不是真的。」昨天晚上明明都還好好的，就幾個時辰的功夫就……
王嬤嬤突然在她身後跪了下來，冰蘭和小德子也跪了下來。只聽王嬤嬤說道：「香穗，嬤嬤平時都很疼你，對你的要求沒有哪一件不答應，嬤嬤也從來沒求你一件事。」
香穗點了點頭，王嬤嬤確實疼她，甚至有一次為了她還挨了十五大板。
「那嬤嬤求你一件事，你能答應麼？這也是救嬤嬤這條老命的唯一辦法。」
「你說吧！」
「替代婉怡小主。」
「我……我怎麼可以？我做不到。」
「人名和人數都已經報了上去，現在去改已經來不及了，而且出了這麼大的事，上頭查下來，嬤嬤就活不成了。」一個重重的響頭磕了下去，「嬤嬤還想看看一個月前才出世的孫兒。」又一個響頭磕下，「嬤嬤的命就在你的手裡了。還有冰蘭和小德子。」
坐在梳妝台前，香穗望著銅鏡中的自己，似乎又看到了婉怡的那張臉，那張銅鏡映出的臉，她們在一起的回憶就像是一幅幅畫擺在眼前，她原本以為婉怡就是落晴姐派來陪她的，她們在一起的每一幕都讓她感覺落晴姐又回來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婉怡這麼快就離開了她？為什麼？
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她開口問道：「為什麼非選我來代替？冰蘭或者其他的宮女不可以麼？」
小德子已經去處理婉怡的屍體，應香穗的吩咐，他會把她埋在一個清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