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這就去。」余碧雲說著,便匆匆的跑出門去。
冷思賢挽起了袖子,對站在一旁一直撅著嘴的女兒道:「溪兒,你來抱住他的頭,千萬不要讓他動,知道麼?」
若溪面前那些殷紅的血有些害怕,卻還是不得不點了點頭。上前,將托起少年的頭,將他抱進自己的懷裡。
「溪兒,你把頭別過去,不要看。你只要抱緊他就行了,一定要抱緊了。」冷思賢再三的叮囑。
若溪點點頭,將臉轉到了一邊。正好可以看到少年一張滿是血污的臉,雖然他的眼睛緊緊的閉著,可稚嫩的臉上卻分明存有一股無法忽略的霸氣。
「哧。」長長的箭頭帶著一腔溫熱的血從他的肩膀上拔了出來,巨大的疼痛讓昏迷中的少年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呻吟。滿是帶血的手,突然狠命的抓住了若溪的纖細的胳膊。
若溪咬住了銀牙,卻沒有出聲,直到父親為他上好了藥,包紮起了傷口,少年的手才輕輕的鬆了一鬆。
她卻還是不敢將他放下來,只是抬頭看著正處理滿手血污的父親,委屈的開口:「爹,他抓的我的胳膊好痛哦。」
冷思賢聽了,趕緊的上前掰開少年的手,讓他平躺在床上道:「你個傻丫頭,你不會早說麼?快讓爹看看。」
若溪擼起袖子,細長的胳膊上真的已經出現了血紅的印記,不禁撅著嘴道:「爹,他是誰啊?看他的樣子好像不是我們魏國的人,可是他為什麼傷的那麼重啊?會死麼?」
「不會的,爹不會讓他死的。」冷思賢摟過女兒,小聲的叮囑道:「記住溪兒,一定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別人,知道麼?」
若溪笑了笑,道:「爹,就算我要說,又說給誰聽呢?這個家裡,除了你跟娘之外,就是一些小兔子和小鳥,它們聽的懂我講話麼?」
冷思賢笑了起來,道:「是啊,你看,爹把這件事情都忘了。我的女兒過的可是與世隔絕的生活啊。」
「是啊。」若溪搖晃著父親的胳膊,道:「不知道什麼時候,爹才可以帶我下山去玩啊,也好讓女兒見識見識外面的世界啊。」
「溪兒。」冷思賢皺起了眉頭,一副說教的樣子道:「爹不是說過麼······」
「知道啦。」若溪趕緊的摀住耳朵,打斷父親的話道:「外面正在打仗很危險,不適合女兒家拋頭露面。爹,這句話把女兒耳朵的老繭都聽出來啦。」
「你這個調皮鬼。」冷思賢寵溺的點一下女兒的鼻子,道:「溪兒啊,爹知道很對不起你,爹沒有本事,既治不好你的病,也沒有讓你和你娘過幸福的生活。沒有讓你穿過最美的衣服,帶最貴的首飾,也沒有像其他的小姐一樣有人伺候著。」
「我才不稀罕呢!」若溪道:「我最快樂的就是跟爹和娘在一起。爹,你不要為我的病發愁了,女兒能吃能睡根本就沒有不好啊。再說,女兒覺得生活在這裡也不錯啊,有山有水,還有好多的小動物跟我玩,呵呵。」
「爹就知道溪兒最乖了。」冷思賢欣慰的笑道:「那好,爹也答應你。等外面的戰爭結束了,爹就帶你跟你娘下山去住,爹上山採藥為你治病,再開一家小藥鋪,我們三個人開開心心的生活在一起,永不分開。」
若溪也跟著笑,用力的點了點頭,道:「好,那我現在先去幫爹準備一壺酒,再準備幾個小菜,如何?」
也不等得冷思賢點頭答應,她已經一推門,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冷思賢笑著搖了搖頭,正好看見余碧雲端著藥和水進來,便道:「快些吧碧雲,我先把止血藥給他敷上。等一下,你給他清清身上的血污,」
「好的。」余碧雲點了點頭應著,從木桶中洗了把毛巾。見丈夫熟練的上好了搖之後,她便細心的給他擦起了身上的血。
突然她的眼睛緊盯著少年腰間的那塊玉珮怔了一怔,接著便驚異的喊道:「夫君,快來看啊,這塊玉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