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兩天碰到那麼多事,玄衣生怕又是強盜。劫匪什麼的來找事,只怕自己會無力反抗。
看到玄衣的樣子,米諾也覺得大事不好,眼裡閃過一絲慌張。
「米諾,我放你下去,你躲起來,我引開他們。」
「可是,你……」
「聽話,在這乖乖藏著不要動,我一會兒便來找你。」
米諾雖不情願,也只得委屈的點點頭:「好。」
玄衣拎著米諾的肩膀把他往地上一放,米諾一個打滾趕緊藏大樹後。
「娃娃,你要小心啊!」米諾壓低聲音喊。
沒了米諾,馬兒跑起來也更輕鬆一點,玄衣策馬狂奔,半扭著頭微微往後看,身後人的氣息不但沒減反而越來越近。
為了自己的安全,又豈能那麼輕易讓他們靠近。
越是加快速度,就越是顛簸的厲害,玄衣牢牢抓緊韁繩,都感覺到受傷的手臂被震得更加疼痛。
身後的人緊追不捨。
「嗖——」幾個黑色的身影忽然出現在馬前,左右串來串去。
馬兒受驚,一聲長嘯,便不肯在往前走。玄衣伏在馬背上,緊緊摟著馬脖子才沒掉下來。
見玄衣停下來,幾個黑衣人便刷的一聲齊齊站在馬前。
「你們是——」他們的裝束,玄衣認得,正是古夜宮的殺手。
「玄衣公主,請和我們回碲都。」
幾個殺手穿著高領黑長袍,頭上黑色斗篷遮的低低的,看不到臉,只感受一種黑夜般的氣息。
「我去哪裡,是我的自由,與你們有何關係?」玄衣不由有些憤怒。
好你個西唯,居然一路派人跟蹤我!怎麼,莫不是想趕盡殺絕。
哼,玄衣甚至都懷疑,那些強盜土匪會不會也是他特意安排的。
「宮主的命令,請玄衣公主乖乖和我們回去。」殺手不卑不亢。
「我如果不呢?」西唯,你管的未免也太多了!
「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話音未落,三個黑影嗖的一聲,玄衣還未來得及招架,就被三面圍住。
其中一個殺手跳上她的馬坐在她身後,緊緊控制著她的雙臂。
玄衣眉頭一挑,冷冽的說:「住手!你們要做什麼?!」
只能怪自己身上帶傷,無法反抗,要不就是拼上自己的性命也不會如了西唯那惡魔的願。
「我們不會傷害玄衣公主,只請公主乖乖和我們回去。」一道白煙飄來,玄衣冷不防一口吸入。
好卑鄙,居然下毒。
玄衣兩眼一黑,便伏馬背上不省人事。
米諾可憐兮兮蜷縮在樹後抱著腿,等半天不見玄衣回來,不由擔心:「嗚嗚~~娃娃,你怎麼還不回來?你不是不要我了吧?嗚嗚~~~~」
小心翼翼的走出去,翹首望望,什麼也看不到,生怕遇上壞人,只得又返回來藏好。
如此反覆,米諾等的不耐煩,又怕玄衣出什麼事,只得從樹後出來,咬咬牙,朝玄衣方向走去。
走到一個分叉路口,左右看看不知該往哪邊走。
米諾哭哭啼啼蹲在地上,糾結好半天,閉著眼睛隨便選了一條道,跌跌撞撞朝前走去。
然後,又是分岔路,又是選擇。
最後,米諾頭腦發暈的發現自己華麗麗的迷路了。
仰頭望著,天旋地轉分不出方向,不知該往哪裡走。
米諾蹲在地上,揉著肚子:「嗚嗚~~娃娃,人家都走一天了,好餓~~」
天,已經完全黑了。
***
西唯那傢伙,好過分!玄衣憤恨無比,咬牙切齒。
猛的睜開眼睛,卻發現又是在怡紅院那淫窩。
直起身子,西唯正坐在椅子上心情大好的喝著茶,勾勾嘴角:「妞,醒了。」
玄衣冷著臉:「西唯,你到底什麼意思!」
「本大爺擔心你在外面被人欺負。」
「哼,和你有什麼關係!」
西唯揚著眉笑的格外妖孽理所應當的說:「你是我娘子,當然和我有關係了。」
「你——」
玄衣氣結,還是這麼臉皮厚。
「米諾呢?」
「嗯?」西唯眨眨眼睛,「不知道。」
玄衣當下就覺得腦子裡轟的一聲:「什麼?你們沒帶他回來?!」
這都是第二天早上了,難道米諾一個人在樹林裡窩著?那不諳世事的傢伙,鐵定會出事的!
「他們只是奉我的命帶你回來,不包括其他人。」西唯特別淡定。
想起米諾那傢伙一個人被丟在樹林裡他就暗爽。
哼,活該,拐跑我的女人,就讓你知道惹到本大爺是什麼後果。
有玄衣罩著,西唯又不敢真正對米諾出手,只能咬牙切齒暗地裡搞點破壞。
「你!西唯!你好狠的心,你居然把米諾一個人留在那裡一晚上!」玄衣勃然大怒,起身下床。
就他們古夜宮殺手那感知能力、跟蹤能力,怎麼可能感覺不到躲在樹後的米諾?
西唯還就那麼下藥把她抓回來,把米諾留那不管了。
想到米諾可憐兮兮蜷縮在角落等到晚上,再往那蹲一晚上,眼巴巴等著她,玄衣就覺得心痛。
萬一碰上壞人,他怎麼辦?
看到玄衣發這麼大脾氣,西唯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站起身按著玄衣的肩膀說:「那傢伙不會有事的。」
西唯早把他看清了。看著在玄衣面前裝的憨憨傻傻,其實精著呢。
「你非但不知反省,還在這說風涼話!放開,我自己去找他!」
「不放。」西唯和個孩子似的,固執的按著她的肩膀,不鬆手。
「你——西唯,別讓我恨你。」玄衣眼裡忽然就聚滿了眼淚。
沒錯,她對他的恨意,已經夠深了。
西唯心裡一抽,妞,你怎麼就學不會相信我呢?
那傢伙,在你心裡,就這麼重要。
「你肩膀有傷,剛換完藥,不要亂動。」
玄衣低頭一看,果真衣服被換了。
「你幫我換的?」想起上次她受傷西唯做的那些不苟之事,玄衣就怒從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