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那女人果然不簡單,居然為了一個男人活活害死她的親姐姐。
那樣陰冷狠毒一個女人,她親手培育出來的兒子也一定不會差。
玄衣一陣心寒,和這樣一個魔王在一塊,她必須提高警惕。不否認西唯確實很有魅力,不否認,她曾經對他真有那麼一絲好感。
但,經過這事,她明白了,他的柔情,不過是曇花一現,隨時,有可能揮刀向她。
所以,自己,一定不能陷進去。
***
玄衣半醒半睡之際,模模糊糊看到眼前一個白色的人影,驚若天人的臉,托著下巴,表情柔和的看著她。
「仙女嗎?」玄衣微微勾著嘴角,伸手過去,摩挲著他的臉型,「是真的呢。」
呵呵,長的真不賴,手感也不錯。
真幸福,在夢中居然居然能見到這麼美得仙女,還夢的這麼逼真。
「仙女,仙女,你帶我回去吧。」玄衣喃喃道。
「娃娃。」仙女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
一聽這熟悉的聲音,玄衣心裡咯登一下,猛的睜開眼睛。
米諾?差點忘了,米諾已經長大成人了。
「娃娃,太陽都曬屁股了,趕緊起來好不好嘛~~」米諾撒嬌的搖著她的胳膊。
本來長的挺漂亮一仙女級人物,一聽聲音,倒原形畢露了,還是原先那個愛撒嬌的小孩子。
玄衣冷汗,坐起來,摸摸米諾的腦袋:「你不發燒了?」
「對啊,在娃娃身體裡睡了一覺,好多了呢。好久沒出去了,娃娃,人家都快憋死了~」
「扣扣——」門外有人敲門。
「請進。」
伊月端著一碗藥進來:「玄衣公主,請喝藥。」
玄衣皺皺眉,接過來。
真不怎麼想喝呢。算一算,自己已經在床上躺了很久了,身上的傷也已經無大礙了,只是偶爾劇烈運動牽扯到傷口會有些疼。
伊月就在一旁動也不動的看著她,冷艷如霜,彷彿在監視她。
還真是西唯的忠實屬下。
玄衣就著碗,一口氣喝下去。
伊月收了碗,轉身出去。
「走吧走吧,娃娃,咱們出外面~~」
玄衣點點頭,這麼多天一直躺在床上,再躺下去都得發霉了,出去轉轉也好。
之前的事,既然改變不了只有學著接受。總之,不愉快的事,也該翻篇了。
一出去,米諾便一路拉著玄衣往最熱鬧的地方跑。
「誒,娃娃,你看,那邊好多人哦。」被米諾拉著擠過去,卻見中間有幾個人在耍把式賣藝掙錢。
無非就是些頂罐子,踩高蹺,功夫表演,小魔術之類的把式,也就騙騙普通百姓。
稍會一點功夫,真正有臉有才能的高手,誰會在街邊賣藝,還怕賣藝跌了份。
裡三層外三層圍的都是人,紛紛拍手叫好。
玄衣覺得無趣至極,偏偏米諾那傢伙還看的津津有味,和大家一起拍手叫好。
好吧,這孩子在冰牢呆了幾百年,沒見過耍把式,玄衣在旁邊陪著他看,卻發現周圍不少人都用那種噁心巴拉的目光向他們這邊瞥。
結束之後,一個姑娘拿著一個小盤子挨圈過來求賞銀,小老百姓紛紛無視,扭頭走人。
一圈過來,也沒收幾文,走至米諾,米諾眨著眼睛看向玄衣。
人家賣藝掙錢也挺不容易,給點賞銀也是應該的。
玄衣一摸身上,卻發現沒有帶銀子來。
讓人家姑娘在那等半天,略微有些尷尬告訴人家,沒有。
姑娘有些生氣看米諾一眼,嘀咕道:「長那麼好看,原來也是個窮鬼,剛才叫那麼大聲,一文錢也不給。一上午,又白忙活了。」
米諾忽然拉住姑娘,眨眨眼睛:「我也會!」
姑娘還沒回過神來,米諾指指她變魔術的道具。
「你要……」姑娘詫異的看著他。
米諾肯定的點點頭。
姑娘趕緊說:「好,這邊。」
玄衣拉拉米諾袖子:「米諾,別鬧了,我們走。」
「等等嘛~」
米諾跟著姑娘走至人群中間。
玄衣也沒辦法,只得由著他,看他搞什麼。
姑娘重新敲鑼打鼓召集人:「咚咚咚!大家來看一看,看我們這位美人的雜耍表演,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
剛散開的人群一下子又圍了過來,甚至比剛才人還多,人們紛紛對中間一襲乾淨的白衣,美若天人、雌雄莫辯的人指指點點。
碲都好久沒有出現過這麼美的人了,他到底是哪的人?
還有剛才和他一塊的女子,也好美。
「唔……給我水。」米諾站中間四處看了半天,對姑娘說。
「好好好!」一看來這麼多人,姑娘趕緊讓同伴去外面拎了一桶水過來。
玄衣在觀眾堆裡看著米諾,還真是男大十八變。
米諾把手放那桶水上面,慢慢往上提,水桶裡的水竟跟著他的手掌往上伸,形成一道漂亮的水柱。
「好!!」周圍頓時爆發起一陣叫好聲。
輕輕用手拂過那道水柱,慢慢拿在手裡,居然變成了筆直的冰柱。
周圍的掌聲,叫好聲更激烈了。
米諾笑著挑著眉看看玄衣,彷彿是向大人邀功的小孩子。
玄衣微微勾嘴角,這傢伙,倒挺會糊弄人。
他是冰精靈,當然能自由的掌握水的屬性了。
米諾又隨手把手裡的冰柱變換了好幾種形狀,正如栩栩如生的冰雕一般,仔細一看竟是周圍的事物,惹得圍觀的人不由叫好稱奇。
一手拿著小狗模樣的冰雕,另一手瀟灑一揮,木桶裡剩餘的水全部飛至半空,豆大的如雨點一般,紛紛下落,落在地上卻變成了一顆顆如水晶般晶瑩剔透的珠子。
精緻,漂亮。圍觀的人趕緊低下頭撿著。
握著手裡冰冰涼涼的,而且沒有要融化的跡象,真的好神奇。
「各位哥哥姐姐大叔大嬸們,有錢的捧個錢場,這麼精彩的表演,碲都是沒有第二個啊!」姑娘趕緊重新拿著傢伙挨圈求賞銀。
這次,觀眾倒給的痛快,紛紛拿銅板往裡放,沒一會兒,已沉甸甸的。
「娃娃,如何?」米諾調皮的笑笑朝玄衣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