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兒!」
「蕭凌將軍。」
「林兒,你還是放不下,對嗎?」
歐陽林的沉默已經證實了一切。
「如果你真的承受不了,那麼我去幫你告訴他們。」
「不……不要。我一直都是一個多餘的存在,不是嗎?」歐陽林苦笑道「小時候,是哥哥不離不棄的帶著我逃亡,現在又是我任性的決定,一次次差點讓他與幸福擦肩而過。」
「不是的,林,其實你才是最痛苦、最難過的一個。」蕭凌拽著林兒的雙肩沉痛的說道「我一定要告訴他們,你的犧牲有多大。」
「不,不要告訴哥哥。我不要再搶走他的幸福。一個人的痛苦換來兩個人的幸福不是很划算嗎?」
「兩個人的幸福?!」
「是呀……雪晴裳其實一直把我當成好友的弟弟。我倆……什麼都沒發生。很可笑吧,一切只是一場虛幻美好的夢境。」
「林兒,讓我陪著你好嗎?借給你流淚的肩膀也好……」
「嗯……謝謝,凌。」
此後幾天雪晴裳時常用「紫精之淚」的守禦之光為歐陽殤療傷。這天雪晴裳為歐陽殤治療好,準備轉身出去做晚餐,卻被一直沉默的歐陽殤拉住了胳膊。
「殤?有事嗎?」
「我記得你問過為什麼我會有紫色的守禦之光。其實……我騙了你。」歐陽殤說著,掏出了,一直沒有離身的「紫精之戀」。
「紫精之戀?!」雪晴裳沒想到自己還有機會見到另外一隻紫色的耳釘。
「這是一次戰亂時,水月國的皇宮的侍人帶到這裡的,後來一直由夏桑國的歷代國君保管,並留下遺訓『要殺死佩戴此神物的妖女』,可我沒有想到會是你。」
「呵呵」自己的妖女名號看來在幾百年前就定下了。
「起初我害怕你會因為它變得更加強大,從而威脅到夏桑國所以,我沒告訴你。後來……」歐陽殤神情的凝望著雪晴裳繼續說道「它變成了我唯一寄托對你的思念之物……所以……我……」
「那我將它送給你吧!」雪晴裳爽快搶答道。
「什麼?把它說那個給我?」歐陽殤不可置信的重複道。
「是呀。」雪晴裳肯定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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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知道它對你的重要性嗎?」歐陽殤害怕這只是雪晴裳一時興起的戲言。
「知道」,雪晴裳十分肯定的點點頭,「就是知道才希望它能繼續保護對於我十分重要的人」。
「你不恨我欺騙了你嗎?」
「不會,因為你的心意是真實的。」
「如果你真的願意將它送給我,就幫我戴上好嗎?」歐陽殤鄭重的伸出放著耳釘的手掌。
「好。」雪晴裳原以為歐陽殤會和現代男孩子一樣有打耳釘的習慣毫不遲疑答應道。
可是她在歐陽殤左耳研究了半天也沒看到一個洞眼來。
歐陽殤望著抓耳撓腮不知所措的雪晴裳,把一件塵封已久的物件塞到了雪晴裳的手上,「耳洞是需要你親自打的。」
「什麼?」雪晴裳望著手中那個銀色的像現代訂書機的物件,只是那個訂書機的頭部被換成了一根閃著寒光的銀針,「這……你會痛的。」
「晴裳,你知道嗎?水月國有一種風俗,新婚前期,妻子會在結婚的當晚為自己心愛的夫君親手在左耳扎上一個耳洞,親手帶上自己親自挑選的耳飾,以示一生的承諾。你願意也為我這麼做嗎?」歐陽殤帶著歆羨帶著淡淡的企盼羞澀的開口道。
「那……好吧。」既然時間已經證明了一切,那自己又何必再逃了。
雪晴裳雙手拿著「訂書機」顫巍巍的在歐陽殤的左耳固定好,可是一想到剛痊癒不久的歐陽殤要再次承受尖銳的疼痛,雪晴裳始終下不了手。
「殤,真的要打嗎?會很痛的!」雪晴裳再次確認道。
歐陽殤並沒說什麼,卻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決心,他伸出寬大的雙手包裹住雪晴裳顫巍巍的小手,狠狠地「訂」了下去。
當一切結束時,雪晴裳的手心早已汗淋漓了,而歐陽殤卻依舊燦爛、滿足的望著雪晴裳。
接著雪晴裳小心翼翼的將歐陽殤攤在手心的「紫精之淚」鄭重地戴在了歐陽殤的左耳……
整個過程宣示著兩人一生一世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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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兒,水月國的女皇是不是在皇宮內?」冰羽攔住剛結束朝政的歐陽林。
「你問這幹嘛?」
「作為夏桑國的國師,你認為有我不知道的嗎?」
「我以國君的身份警告你不許打她的主意,等一切水落石出,我準備放她離開。」
「你認為她只是這次殤受傷的嫌疑犯嗎?如果她是解開夏桑國甚至整個異世男子受壓迫的鑰匙,你會怎麼做?」冰羽帶著強勢質問道。
「不,她怎麼會是『鑰匙』!難道那本上古之書,已經被你破解了。」歐陽林沒有想到當一切朝著自己預期的方向發展時,會出現突然地變故。
「我這次來,只是希望你端正自己的身份,既然你代理了殤的國君之位,就應該分清輕重,就應該知道該以什麼身份面對水月國女皇。我話已至此,請您好自為之。」
雪晴裳望著倔強離去的歐陽殤並沒有再去挽留什麼,兩人這樣的離開是最簡潔的,太多的掙扎只會讓事情變得複雜,變得讓自己於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