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
夜宏天氣得胸口劇烈,「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兒臣告退。」神皇不再多說一句,轉身就走。
「你……回來!你給朕回來!」夜宏天指著他,朝夜無涵氣道,「好,他不做太子,朕就廢了他!無涵,朕封你做太子!」
夜無涵一挑眉,嘴角輕扯了下,「父皇,這個燙手山芋兒臣可不想要。」
「你!」夜宏天兩眼瞪大,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怎麼,朕這個皇位,倒成了累贅了?」
「是不是累贅,父皇心裡有數。要不然,父皇不會選擇用修道來逃避自己的責任。」夜無涵的話一針見血,夜宏天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深吸一口氣,點頭,咬牙道,「你們都已經長大了,朕的確不該小看你們了,想怎麼樣,隨便你們吧!」說罷,一拂袖,轉過身去。
夜無涵垂下眸,「兒臣告退。」
離開御書房,神皇站在了外面。回頭瞅他一眼,「外番那邊情況如何?」
「不知道。」
神皇抿了抿唇,「別鬧,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夜無涵白了他一眼,「救三娘,各憑本事的好,憑什麼,我要把我知道的告訴你?有本事,你自己查去!」
神皇咪了咪眼睛,走過來,突然一把抱住他,摟得緊緊的,看到夜無涵變青的臉色,他則笑得嫵媚魅惑,「說嘛~」
注意到旁邊侍衛們瞪大的眼睛,快要跌下來的下巴,夜無涵硬生生的揮出一拳,「離我遠點!」
「我不!」神皇避開,又纏了上來,「你告訴人家嘛。」
「咚」路過的太監們,毫無預警的撞到了柱子上。
夜無涵危險的咪起眼睛,「放手!」
「你說我就放!」
他做了個深呼吸,「我把熠宣趕到了那邊,早上剛收到他的飛鴿傳書。外番現在正處於內亂時期,老世主重病,他的大兒子木拓正在積極聯繫舊部,看樣子是想趁宜人不在時篡位。」說完,瞪了他一眼,「我早上去你那,就是為了說這件事!」
「大兒子,小兒子……」神皇鬆開手,揚眉,「有聽說過宜人有個妹妹嗎?」
夜無涵一怔,搖頭,「沒有。」轉而,他抬起眸,別有深意的說,「不過,熠宣倒是聽到一件有趣的事。」
「什麼?」
「宜人世主從不近女色,這在外番不是什麼秘密。可是,七年前,他卻對一個胖胖的丫鬟情有獨鍾,走到哪都會帶著她。她的名字是……愫愫。」
神皇一愣,愫愫?胖丫鬟?
事情怎麼會這麼巧?難道,她是宜人的人?
「六年前,父皇在律法寺那發現了三娘,後來,是因為慧禪大師說她有帝后之相,才帶回的皇宮……現在,宜人一心想讓他的妹妹做皇后……」回頭,盯緊夜無涵,「你怎麼看?」
夜無涵儒雅一笑,「跟你想的一樣。」
神皇咪起眸,目光冰冷似刀,犀利,冷漠,「看來,這位世主真值得我們花些心思了。」
夜無涵隨手採下一朵花,送到鼻子下面嗅了嗅,漫不經心的說,「這段日子,我們受了很多窩囊氣。處處受制於人,而且,還是個不男不女的傢伙。」
受不了他附庸風雅的樣子,神皇奪過他手裡的花,狀似隨意的一甩,那花便直直鑲進了假山上,乍一看,就像石頭縫裡開出來的。
回眸,他陰鷙一笑,如同發現獵物的獵人,興奮之中,摻雜幾許嗜血的腥味,「喂,該是時候反擊了。」
夜無涵無所謂的聳聳肩,「恐怕,某人真的要犧牲下色相了。」
「……」
客棧,還是十分冷清。朱老闆直說,財運都被風三娘給帶走了,自她離開後,生意就一落千丈,連「有種你就來」的一切事宜都停滯了,他沒事就向問春和初夏兩個丫頭打聽她,都說這人出遠門,也該回來了吧。
小二才拉開門,一眼就看到外面的人。
神皇大大方方的走進來,丟給朱老闆兩綻金子,「朱老闆,生意先歇兩人,這客棧,我包了。」
朱老闆笑道,「神皇公子,您是三娘和涵王殿下的朋友,自然也是我朱某的朋友了,這客棧您儘管用。只要別給我拆了就成。」
「謝過。」
夜入半,神皇坐在那裡,一個人喝著酒,桌上已經擺了四五個空罈子。不知何時,身邊站了一個人。
一襲素衫,身材略顯瘦弱,清秀俊逸的容貌,看上去十分的賞心悅目。神皇斜眼掃他一眼,二話不說,拉著她的手就坐下來,「陪我喝幾杯。」
一絲詫異,劃過宜人平淡的眸底,不過轉瞬即逝,「聽我妹妹說,你要娶的人,是我。」
神皇邪笑幾聲,隔著桌子,探過半個身子,倏地伸手勾起她小巧的下巴,「怎麼,你不願意?」
好像不適應他的輕佻,宜人側過頭,秀眉擰了下。
「呵呵,」神皇玩味的笑著,替她倒了一杯酒,遞過去,「陪爺喝酒。」
宜人看看他,接過來,一仰而盡。
神皇倏爾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強悍的將她拉到自己腿上,妖冶一笑,「沒人教你,陪男人喝酒不是這樣的嗎?」
宜人咬了咬牙,雙拳握緊,坐在他身上,動都不動。
神皇捏住她的臉頰,強迫她正視自己,「為了外番的子民,你不是可以做任何事嗎?為了能當上冥夕朝的皇后,你不是連我都能嫁嗎?怎麼,這一點點委曲都受不了?」
握緊的拳頭,漸漸鬆了開,宜人闔下雙眸,伸手,倒了一杯酒,遞到他的嘴邊,「喝酒。」
「不,」神皇搖頭,眸色漸冷,「爺喜歡看女人撒嬌。」
宜人的手顫了下,抑制住胸口的起伏,她微笑,看著他的眼神已漸柔和,「太子,宜人敬你一杯。」
神皇挑了下眉,不動聲色的接過來,卻端在手裡晃了晃,「爺更喜歡,女人用嘴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