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一個小太監急急忙忙的奔進來,呈上一張血書,「皇上,這是百官聯名寫的血書……人現在都在皇宮正門那跪著呢。」
夜宏天一怔,接過來一看,眉頭緊擰,抬眸瞪著夜無涵,晃晃手裡的東西,「文武百官的聯名血書,要朕放了墨景,還要嚴懲你還他一個公道。你教教朕,現在應該怎麼做?這就是你做的好事!」
他氣得將血書扔到夜無涵身上,他撿起來掃了一眼,「父皇,夜深了,您歇著吧。外面那些人,交給兒臣就好。」
「你想怎樣?」夜宏天氣道,「難道要綁了自己嗎?」
夜無涵斂下眸,神情冷卻幾分,「兒臣自有分寸,不會讓父皇難做就是。」頓了下,又說,「如果,一定需要一個人做靶子,才能保全皇位繼承人。我做又何妨?早在幾年前,兒臣就已經明確自己的位置了。」
夜宏天神情一僵,默默的轉過身,「父皇,有父皇的無奈……」
夜無涵沒再多說,轉身就走出了御書房。飛鷹即刻上前,「王爺,有人私自調來了禁衛軍,已經將皇宮都包圍了!」
夜無涵腳步一滯,「除了父皇和景王,沒人可以調遣禁衛軍,查過是誰嗎?」
「那人拿著景王的令牌。」
深邃的眸光,被一片冷魅之色覆蓋著,朝著正門方向走去。外面,跪了一地的大臣,看到他,忙齊聲道,「景王殿下無罪,景王殿下無罪!」
他們身後,是一臉冰霜的張三,禁衛軍整齊的站在他身後。
夜無涵站在大門正中,冷眸掃過,「什麼時候,諸位對景王如此忠心了?他有沒有罪,未經皇上定奪,諸位就給下了定論?」
尚書李大人抱拳道,「涵王,景王動不得啊!他手握重權,深得民心,為朝廷盡心盡力,他怎麼可能勾結外番呢?還望涵王能夠三思,速速放了景王殿下。」
旁邊,關侍郎又說,「朝廷已經死了三個官員了,究其原因,涵王心裡有數,難道,涵王真要看到我們這些年過半百的老臣子死於非命嗎?」
這番話,讓大家頻頻點頭,「還望涵王高抬貴手啊!請涵王三思啊!」
夜無涵冷冷一笑,諷刺道,「這就是朝廷養的一群國之棟樑啊。」
大臣們不以為意,有情緒激動的說道,「連命都保不住了,我們還拿什麼去為國效力?」
「就是啊!」
夜無涵咪起寒眸,鄭重地,逐字逐句道,「身為拿著國家俸祿,受皇上器重的臣子,那麼愛惜自己的生命,連為朝廷犧牲的覺悟都沒有,百姓們還怎麼指望你們?是不是只要有人拿刀架在你們的脖子上,不管是誰,你們都可以賣命嗎?」
下面,先是一陣靜寂,隨即,李尚書站了起來,一臉氣憤,「涵王,明知道我們的命都攥在景王手裡,你這不是擺明了要致我們於死地嗎?你和景王的個人恩怨,我們不管,我們只想安安穩穩的渡過餘生!為了朝廷,辛苦半輩子了,這就是我們的下場嗎?」
「沒錯!」關侍郎也站了起來,義正言辭,「涵王不應該先保護我們這些老臣子嗎?」
就在這時,只見「唰唰」兩道寒芒閃過,「骨碌碌」兩顆人頭落了地,滾了幾滾。前一秒還說得鏗鏘有力的李尚書和關侍郎,霎時成了無頭屍體,直接朝前載倒。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所有人都呆了住。直到兩人的血狂噴,這才驚醒了四周的大臣們。
尖叫的,嘶吼的,場面頓時變得難得控制。
張三顯然也沒想到,待想要回過頭時,阿星的劍已經刺了過來,「你最好不要動,否則,吃苦的肯定是你家主子。」
張三緊握的拳頭,慢慢鬆開,任大批灰衫人將禁衛軍團團包圍。
「還有不想活的嗎?」懶洋洋的一聲,就像來自惡魔的招呼,充滿了嗜血的味道。
夜無涵抬起眸,看著來人。
灰衫人慢慢分開兩邊,神皇握著還在滴血的劍,緩步走過來。
那雙邪惡的眸,彷彿帶著罌粟般的蠱惑,犀利,殘忍。一襲雪白的衫子,在夜色之中格外搶眼,好比他美得妖孽的面容。他踩著優雅的步伐,每走一步,就離地獄越近。
站在夜無涵身邊,劍橫在身前,他妖嬈一笑,「怕死的臣子,留來何用?景王叔不殺,本太子也不會放過!」
看著地上那兩具無頭屍體,時間好像在這一刻靜止了,沒有一個人敢吭聲,空氣中充斥著血腥味。
「現在,還有要給景王求情的嗎?」
靜,很靜。
神皇笑笑,收起劍,「很好。」
大學生柳嚴咬了咬牙,冒死開口道,「太子,事關重大,還望涵王不要拿我們這些人的性命開玩笑!」
神皇挑下眉梢,漫不經心的說,「你們眼中的涵王,就是個意氣用事的毛頭小子嗎?當然,雖然他看起來並不聰明,可是,在這種事面前,他絕不會拿所有人的性命開玩笑!」
夜無涵白他一眼,「謝謝。」
「不客氣。」
神皇回眸,嘴角噙起一抹桀驁冷笑,雖美,雖媚,能在頃刻間攝人魂魄,又能在含笑間令人灰飛煙滅,「現在,退下!」
大家互相對望,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手中的劍,倏地甩了出,直接插進堅硬的石地裡,「沒聽明白本太子的話嗎?」
眾人一驚,哪還敢請命啊,全都灰溜溜的散了開。
「你來遲了。」夜無涵蹙了下眉,說,「三娘被宜人抓走了,現在下落不明,我只有在第一時間拿下景王。」
神皇勾人的眸光,好似要射出道道鋒刃,「景王叔關在哪?」
「天牢。」
神皇轉身就要走,夜無涵卻拉住他,「沒用的,他若是知道,你以為,景王叔那樣的人,會為了一個宜人,而把自己置身如此危險的境地嗎?我去他府上時,他顯然是沒有料到的,這就證明,他很有可能被宜人算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