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誰?
事已至此,那些好像不再重要了。
風鈴默默的看著這對母女,可就在她要轉身的時候,只聽飛鷹一聲,「小心!」隨即,他猛地撲過來,將風鈴推開,抬起一腳就踢開珠珠。
風鈴還沒搞清是怎麼回事呢,人就已經趴到地上了,「哎喲,」
「娘!」
「三娘!」
比寶和紅玉等人趕緊過來扶起她,「怎麼樣?有沒有怎麼樣?」
風鈴揉揉膝蓋,「沒事。」
她不解的回頭,「剛才……」
胸口突然有點痛,像被針扎過一樣,她撫了下那裡,那種感覺卻又瞬間消失了。
「哈哈……」珠珠狼狽的爬起來,指著她,「風三娘,老天是公平的,你得到太多,注定你要失去更多!」
馨兒嚇得呆掉了,她不明白,前一秒還對她好溫柔好溫柔的娘到哪去了?
飛鷹倏地一把抓起珠珠的手,指尖內還殘留一些白色的粉末,他厲聲質問,「這是什麼?」
「呵呵,」珠珠踉蹌著走過來,笑得有些詭異,「風三娘,你是個害人精,你消失了,好多人都會幸福。」
「你說誰是害人精?」問春上前拉過嚇傻的馨兒護在懷裡。
紅玉冷下臉,上前,「跟這種女人廢話那麼多幹嘛?」抽出纏在腰間的鞭子啪啪甩了幾下。
胸口那種刺痛的感覺又出現了。
風鈴揪緊衣襟,看著珠珠,「你到底做怎麼了?」
珠珠笑了,「害怕了嗎?害怕我下毒,毒死你?呵呵,不用擔心,這不是毒藥。」她伸出手,劃過一道優雅的弧度,「只要我活著,你就不會有事。不過,我要是死了,你就只能跟王爺說再見嘍。」
紅玉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衣襟,「你說的那是什麼意思?」
「呵呵,聽過情咒嗎?」
「情咒?」在場的,只有紅玉和飛鷹臉色大變。其它人全都茫茫然,不知其意。
紅玉神情凝重,慢慢說,「江湖上有一個神秘的毒咒門,專門煉製些稀奇古怪的毒,他們最厲害的就是『情咒』。你可以說它是毒,也可以說它是咒。這是一種雌雄毒,平常人沾上根本沒什麼危害,可是,一旦雌毒和雄毒,同時施在兩個人的體內,那麼,相互間就形成了致命的牽絆,兩個人,只要死掉一個,另一個也活不成了。」
飛鷹的神情緊繃,眸底透出一絲緊張,「剛才那個是情咒?」
珠珠笑得飄忽,「沒錯。」
做為幫助那個人的回報,她只剩下這一條出路。早在她離開趙家時,她就被強烈渴望著幸福的心反噬了,為此,她一步步邁向深淵,以至於,早已沒了回頭路。
比寶的小拳頭握得緊緊的,恨不得衝上去替娘報仇。可是,只要想到他娘能不能活著,全要靠這個女人,他又頓時沒了力氣。
風鈴低對看看自己,從上到下,模樣沒變,若說身體裡這會有著某種毒,還必須要看著別人的臉色才能保命,她是打死也不信的。
風鈴笑著搖搖頭,走近珠珠,「大姐,你是吃擰了還是餓傻了?這種故事你也編得出來?情什麼咒什麼啊?這裡是地球,拜託你回你的火星吧!」
「你不信?」珠珠微笑著,慢慢從袖子裡抽出一把刀。
「小心!」紅玉擋在風鈴身前。
「要不要我們來賭一下?」珠珠的聲音充滿誘惑,「這一刀刺下去,我必死無疑,至於你?呵呵……」她的笑,有點讓人毛骨悚然,大家的心不由得提了起來。自古以來就是硬的被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風鈴壓根就不信,「好,我就跟你賭!就賭我的命!」
開玩笑,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她擁有現代知識,信奉科學的女性會信丫這個?
「娘!」比寶急了,上來拉住她,「娘,你不能衝動。」
風鈴一揮手,「兒子,沒事,我還就偏不信邪!」
「三娘!」紅玉也急了,一把扯住她,「你瘋了嗎?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好,我問你,有關情咒的事,你親眼見過嗎?」
紅玉怔了下,然後搖頭,「江湖盛傳……」
風鈴打斷她,「什麼都是江湖在傳,以訛傳訛,根本沒人親眼見識過,怎麼能當真呢?這女人隨便三言兩語就把我們嚇住了,傳出去,我風三娘在商界還怎麼混?」
回頭,昂起下巴,「珠珠同志,你今天要是不刺下,我都鄙視你!」
珠珠哪裡想得到風鈴瘋起來,居然連自己的命都不顧!她盯緊風鈴,「你不怕?好!」她咬緊牙,手開始有些顫抖,事已至此,她已經沒得選了。
「風三娘,要死就一塊死好了!」
她閉緊眼睛,猛地刺下去——
「不!」紅玉和飛鷹同時上前,卻不及一道閃電般的身影飛快。
「噹啷」一聲,珠珠手中的刀被踢得老遠。
「瘋女人,你到底有沒有腦子?!這是拿自己性命開玩笑的時候嗎?」
門口,神皇怒吼著,咆哮著,那恨不得要將她扒皮抽筋的樣子,嚇呆了所有人。
風鈴被他罵得一楞一楞的,站在那,舌頭好像打了結,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是他的氣勢太強,還是她自覺理虧?
神皇壓下胸口濤天的怒氣,鷹隼的眸瞅向珠珠,「押下去,看管起來,不許她少一根頭髮!」
「是!」
身後侍衛上前,將珠珠押下。她得意的笑著,那勝利般的目光瞄向風鈴,「風三娘,知道自己的命掌握在別人手中,這感覺如何啊?哈哈……」
盯著珠珠囂張的背影,風鈴恨得牙直癢癢,她跑到神皇跟前,氣道,「誰讓你多管閒事了?她在騙我們!世上哪有這麼奇怪的毒?」
神皇咪緊邪眸,氣極的目光,讓風鈴不可自抑的打了個寒戰。
「要是真的呢?你怎麼樣?」
風鈴怔在那,臉色變了變。她瞭解的夜殘月什麼時候都是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篤定,絕不是那種會方寸大亂的人。連他都這個樣子,這是不是說明……
風鈴小心翼翼的問,「她說的話,是真的?」
神皇陰冷的瞪她一眼,「你說呢?」
「轟」,風鈴只覺得天眩地轉,腦袋一片空白。蒼天啊,大地啊,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啊?好端端的,她這是招誰惹誰了啊?
緩過神來的風鈴,好一頓捶胸頓足,「歹命喲,想不到這女人這麼歹毒!她要是哪天一個不開心上了吊抹了脖,我找誰說理去啊?」
比寶搖了搖頭,走過來扯了扯神皇的衣袖,「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
神皇的眉頭蹙了下,隨即,蹲下身子,摸摸他的小腦袋,「放心,禍害遺千年,你娘死不了的。」
「真的?你保證!」
「嗯,我保證!」
比寶總算鬆了一口氣,回身又無奈的瞅一眼那邊正假設珠珠有N個理由自殺的風三娘,「娘那麼笨,沒人照顧不行的。」
神皇怔了下,密睫漸漸垂落,大掌按在他的頭頂,「小子,你做得很好。現在,換我吧。」
比寶聳聳小肩膀,「看你表現嘍。」
問春和初夏忙著安慰風鈴,紅玉則緊鎖著眉頭,獨自一個人出了門。
坐在客棧大門口,一身鮮紅的她格外顯眼。她從懷裡掏出一塊類似玉牌似的掛墜,放在手裡擺弄著,指腹輕輕劃過玉牌表面刻著的「肖」字,讓她的眼眸漸漸濕潤。
「喂,你怎麼坐在這兒?」
頭頂,一道超級不友善的聲音。
紅玉別開臉,調整下情緒,抬頭瞪著他,「我坐在哪是我的事,你管得著嗎?」
「誰又惹你了,脾氣這麼大?」夜熠宣撇撇嘴,「警告你哦,成親之後,你最好收斂收斂,若是惹了本王不高興,小心本王家法侍候!」
紅玉好像看瘋子一樣,搖搖頭,起身,目光越過他落向翻身下馬的夜無涵,表情嚴肅道,「涵王,三娘出事了。」
夜無涵一滯,隨即二話不說,大邁奔進客棧。
夜熠宣則緊張的板過她的雙肩,急問道,「出事?怎麼了?三娘怎麼了?」
紅玉抵開他的手,狐疑的瞅瞅他,「你好像很關心三娘?」
夜熠宣意識到什麼,馬上轉過身,「她是王兄喜歡的女人,也就是我的嫂子,我當然關心了。」
「是嗎?」紅玉挑起眉,清亮的眸讓人不敢直視。
「不說算了,我自己進去瞧!」夜熠宣略顯狼狽的也跟了進去。
紅玉的嘴角露出一抹瞭然,看來,以前的復仇計劃好像不實用了呢,這傢伙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關妤晴身上!
「三娘!」夜無涵快步進去,風鈴正像籠子裡的困獸一樣,來回轉圈,一看到他,她委曲的眨眨眼睛,跑過去撲到他懷裡,「無涵,我要死了……」
「你說什麼?!」夜無涵大驚,拉過她,急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此時,飛鷹上前,跪倒在地,「王爺,屬下保護不周,願以死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