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打了個寒戰,這樣的夜無涵,這樣的神皇,讓她害怕。
「啪!」
夜宏天氣得拍案而起,「你們連朕的話都不聽了嗎?!」
夜熠宣急道,「王兄,大臣們全在看呢!快回去!」
風鈴趕緊朝比寶遞了個眼神,後者懶洋洋的點點頭,一抬臉,笑得天真爛漫,拍著小手,高興的說,「幾位叔叔的戲演得好有趣啊,比看阿姨們跳舞有意思多了,他們真的好聰明啊,能想出這個點子逗我們大家開心。」
夜熠宣隨即反應過來,也跟著笑道,「啊,可不是嘛,為了想出新花樣替皇后祝壽,我們可是練了好幾天呢。」他趁機來到兩人中間,不著痕跡的分開兩人,「特別是這種情緒上的拿捏,對角色的揣摩,可累壞了兩位王兄。」
風鈴眼珠一轉,立即走到殿中央,笑道,「皇上,這就是太子殿下特意為皇后娘娘準備的演出。」
頓時,堂下一片嘩然。
「原來是演戲啊,幾位王爺的演技真是了得啊!」
「不錯不錯,我都差點要被他們騙住了呢。」
「哈哈,好,好看!」
眼看著,劍拔弩張的兩人,成了演技派的代表。僵持的氣氛也立即熱鬧起來,姚玉氣得冷笑,咬牙切齒的說,「這禮物,還真是特別呢。」
夜宏天當然知道他們是在給兩人找台階,他的臉色緩和幾分,坐下來,意有所指道,「推陳出新固然不錯,不過,還是少些為妙。」
「知道了知道了,父皇說得極是。」夜熠宣拉住夜無涵的胳膊,「走!」
夜無涵蹙緊眉頭,看著風鈴,眸中好像有著千言萬語,但他現在根本就沒有機會說。
風鈴朝他一個勁的眨眼睛,他咬咬牙,倏然轉身,回到座位上。風鈴則回到神皇旁邊,拉著他坐下來,「夜殘月,你不要太過分了!」
這時,音樂又響了起來,宮女們則開始端著佳餚上殿。經過這一出刺激,大臣們也都放了開,相互間敬著酒,小聲說笑起來。
「怎麼,心疼他了?」神皇冷笑著,揉了下被他打痛的臉頰,然後為自己倒杯酒,輕輕放到唇邊……
姚玉的雙眸猛地瞪大,緊緊盯著他,看著那杯子離他的唇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她的雙手也不由自主的攥緊。
風鈴氣得一把奪過他手裡的酒,「喂,我們是不是該好好談一談了?」
看到酒被風鈴奪下來,姚玉氣得差點錘桌子,該死的風三娘,總是在關鍵時刻出現!
神皇側過身子,美眸瞟過她,「我們有需要談的問題嗎?我是太子,你是太子妃,比寶是我們的兒子,這就是全部了。」
「這個太子妃,我根本就不想當!」風鈴盯著他,神情嚴肅的說,「我聽老妖婆說過,有人預言我是帝后之相,我知道你們古代人都迷信,信這些!所以,你想娶我,無非就是為了能當上皇帝博個好綵頭。但我告訴你,我根本就不是他媽的什麼帝后臉,我這是標準的爪子臉!我沒本事幫你當皇帝,也不喜歡被你們擺在中間爭來搶去!」
神皇睨著她,「誰說娶你就為了當皇帝?」
「你沒這麼想過?」
「至少,這麼想的不是我。」
「切,那你是為了什麼?你可千萬別說喜歡我什麼的,堂堂太子,會喜歡一個孩子的娘?」
「為什麼不?」神皇又湊近她,「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口味重!」
餘光掃到夜無涵繃緊的神色,風鈴忙跟他拉開距離,壓低了聲音說,「那很抱歉,我根本就不喜歡你!強迫是不會有好結果的,你越是想要得到我,只會讓我對你越厭惡!」
「厭惡?」神皇捏緊桌上的那杯酒,端了起來,勾魂的笑,有抹血的味道。他漫不經心的掃一眼前面又緊張起來的姚玉,將那杯子,輕輕送到唇邊,「如果這樣就能讓你厭惡,接下來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因為……很快你就會覺得憎恨。」
說完,直接仰頭,將那杯酒直接灌下去。
看著他喝下去,姚玉終於放下心了,臉上的笑也耀眼的多了。回眸,卻對上夜墨景探究的眸,他太解她了,他知道,她那笑意味著什麼。姚玉心情愉悅的朝他拋了個媚眼,很快,他們之間的障礙,又會少一個。
風鈴聽不懂他的意思,索性拉開架式,準備跟他來個深夜訪談節目。
「王兄,我來敬你!」
對面,夜熠宣藉著給夜無涵敬酒的功夫,壓低聲音說,「宴會快要結束了,是時候把藏心從雕像裡放出來了,她已經裝扮成了三娘的樣子。呆會,只要把三娘引出來,讓她藏身進那座雕像裡,再換藏心進來就萬無一失了。」
夜無涵輕啜下一口酒,微微頜首,後者會意,悄悄的離席。
風鈴說得口乾舌燥,拿起那壺酒就替自己倒了一杯,誰知,還沒端起來呢,就被神皇搶了過去,又是一仰而盡。
「喂!那杯是我的!你要喝不會自己倒啊?!」
神皇半咪著眼睛,嘴角的弧度揚不起幾分,竟有種近似病態的魅惑,凡是中招者,絕對是致命傷。
「皇宮的酒,不是誰都能輕易喝的。」
風鈴怒了,「太子了不起啊,你少瞧不起人了,不喝就不喝!誰稀罕啊!」
神皇似笑非笑,轉過頭,看向夜宏天,站起身,規規矩矩的說,「父皇,您已經下了旨為兒臣賜婚了,什麼時候才能給兒臣完婚啊,那個……兒臣跟太子妃圓了房,說不定她的肚子裡已經有了您的小皇孫呢。」
眾臣強忍笑意,看太子俊美如畫,像個正常人,結果,還是個傻子啊!連這種私密之事,都不曉得避諱。
風鈴驚呼一聲,「你在瞎說什麼呢?」
他低下頭,一笑,「太子妃,你就不要害羞了,皇宮裡誰不知道我們那晚圓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