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在姚玉的寢宮舉行,她一身盛裝,雍容華貴又不失溫婉,端坐在主座上,看上去美的不得了,旁邊是難得出現的皇帝夜宏天。
兩邊擺滿四四方方的小桌子,底下鋪著軟墊,大臣們全都站在殿中,先向姚玉祝壽,然後落座。並開始一一獻上賀禮。看得出,他們為挑選這些東西,花足了心思。
這時,外面一聲高喊,「涵王殿下、宣王殿下到!」
眾臣心裡一陣嘀咕,來得這麼遲,擺明了是不把皇后放眼裡。姚玉抿緊的薄唇已漸慍意,她瞟了眼坐在右手邊的夜墨景,後者朝她輕輕搖頭,示意她要沉住氣。
「兒臣參見父皇,皇后娘娘,」夜無涵和夜熠宣上前,拱手。
這時,夜宏天發話了,「無涵,熠宣,你們怎麼來得這麼遲啊?」
「兒臣是為了皇后娘娘的賀禮,這才姍姍來遲,還望父皇、皇后娘娘恕罪。」
姚玉一挑眉,「哦?是什麼樣的賀禮,讓涵王殿這麼費心啊?本宮還真想瞧一瞧了。」
夜無涵一笑,轉身朝外面吩咐一聲,「推進來吧。」
大家無不禁好奇的瞪大眼睛,伸著脖子往門口瞧。只見飛鷹和玄風兩人,推著一件足有一人多高的翡翠雕像走進來,眾人一見,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雕像是姚皇后,可與座上的皇后不同,這雕像則是一個風情萬種媚態橫生的女人,她衣著暴露,露出一側香肩,一手還曖昧的放在自己的胸部上,雕工精湛,人物栩栩如生,簡直就是引人遐想。
姚玉氣得全身發抖,皮膚直髮燙,雖說是雕像,卻有一種自己一絲不掛站在那,受所有人YY的感覺。她還從沒有受過這種恥辱!
殿內頓時靜得出奇。
夜無涵笑了,說,「為了找這麼大一塊翡翠原石,兒臣可是煞費苦心,希望皇后娘娘能夠喜歡。」
夜宏天垂下眸,表情沒多大起伏,可也能看出他明顯不悅。姚玉更不用說了,氣得嘴唇哆嗦著,這時候發火無疑失了風度,她咬緊牙,笑容僵硬,「涵王還真是有心了呢,只不過,這雕像雕的好像並不是本宮的樣子啊。」
眾大臣忙替皇后挽面子,「對哦,怎麼看也不像皇后娘娘。」
「哦,是嗎?」夜無涵回過身,裝模作樣的瞧了瞧,又對比下座上的姚玉,疑惑的擰起眉,「這麼看,還真有點區別。」隨即,他歉意道,「是兒臣疏忽了,還望父皇、皇后娘娘見諒。」
夜宏天揮下手,「把這雕像推出去吧,知道你有這份心就行了。」
「遵旨!」玄風和飛鷹又費力的推出大殿。
兩人坐在夜墨景身邊,看著姚玉鐵青的臉色,夜熠宣的下巴差點沒笑掉。王兄還是仁慈,如果按照他的意思,這雕像肯定是光身子的。夜無涵則迅速尋找風鈴的身影,沒想到的是,夜殘月居然都到這個時候了也沒出現。他的眉頭攏了起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被那雕像鬧的,姚玉始終都陰沉著臉,就連看歌舞也沒有笑模樣。連帶著殿中的氣氛也變得緊張起來。
「太子,太子妃、皇長孫到!」
一聲高唱,殿內所有人都震驚了。
大殿下,神皇妖冶一笑,賞了門口宣唱太臨一錠金子,「宣得好。」
太監驚喜的接過,「謝太子殿下賞賜,謝太子殿下賞賜!」
風鈴翻了個白眼,拉著比寶跟上他的腳步。
走進大殿的瞬間,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們身上。美到連女人都自慚形穢的神皇,目光犀利,嘴角微抿著,揚起一道高深莫測的弧度。
「兒臣參見父皇,皇后娘娘。」他規矩的行禮,怎麼看也不像是傻的,更不像傳說中會瘋到殺人的太子。
直到這時,風鈴才感覺到了壓抑和緊張,天啊,這可是皇宮大殿啊!比寶則顯得輕鬆多了,就像生來就是走紅毯的明星。
突然,風鈴看到了夜無涵,她一喜,開口就要叫他,比寶及時攔住,小聲說,「娘,好多人在看。」
夜無涵刻意忽略掉「太子妃」和「皇長孫」這幾個字,也刻意不去看他們走在一起時的畫面,只是溫和的望著風鈴,朝她安慰的一笑。看到他篤定的模樣,風鈴好像吃了顆定心丸,知道他一定是安排好了一切。
前面,神皇側過頭,完美的側顏繃得緊緊的。
風鈴和比寶趕緊有樣學樣,「參見皇上,#%@!」
「皇后娘娘」這四個字,被母子二人硬憋在喉嚨裡,打死也不說。
跪她?!
哼,她受得起嗎?
看到風鈴沒事人一樣,姚玉恨得牙直癢癢。眸中的狠毒一閃而過,呆會,看他們還能不能笑得出!
夜宏天突然問道,「殘月,你的病好些了嗎?」
「好多了,謝父皇關心。」他規規矩矩的答話。
「嗯,」夜宏天又將視線對準風鈴母子,這是他第二次見她。第一次,六年前,他救了她。沒想到,她瘦下來,竟也是個清秀的佳人。而站在身邊的比寶,則一副聰明伶俐的樣子,長得漂亮又可愛,彷彿某個兒子小時候的樣子。不知不覺,竟生出幾分好感,夜宏天朝他召了召手,「過來。」
比寶聽話的走過去,聲音雖稚嫩,卻有板有眼的問,「皇上有何吩咐?」
風鈴的心提了起來,生怕比寶哪句話衝撞了皇上。
夜宏天慈愛一笑,讓他坐到自己旁邊,「你叫什麼名字啊?」
「比寶!」
「你姓什麼呢?」
「我隨娘姓,姓風。」
「哦,」夜宏天點點頭,想了下,說,「從今天開始,朕賜你姓夜,單名,辰。」
姚玉僵硬的坐在旁邊,指甲摳得掌心都疼,該死,夜宏天這麼做無疑是當眾默認了這個野種皇長孫的身份!她看向夜墨景,後者臉色同樣難看。
夜無涵的眉頭緊緊攏著,父皇只是單純喜歡比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