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馨兒正安靜的坐在草地裡,旁邊是夜無涵特意為她安排的奶娘。
問春和初夏悄悄走進來,相互遞了個眼色,過去拉著那個奶娘就開始東扯西扯的聊了起來。
奶娘也是一話嘮,本來守著個不會說話的小姑娘就夠無聊的了,這下可好,逮到人就聊了開。
這時,馨兒突然看到了一隻可愛的小白兔,她兩眼一亮,爬起來就追了過去。
小白兔乖乖的趴在那,她蹲下來,小手撫著。突然,她看到了小白兔額頭上有一塊傷,「小白兔,你娘也打你了嗎?」
躲在暗處的比寶的一驚,她不是啞巴嗎?怎麼會說話呢?!
「馨兒!」
恰在這會,小桃尋了過來,看到她在這兒,走過來抱起她,「馨兒,去找娘嘍。」
聽到「娘」,馨兒不自覺的瑟了下,低下頭,小嘴抿得緊緊的。
兩人走遠,比寶慢慢出來,小眉頭緊緊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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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牢內,一個站著,一個坐著。
風鈴歪頭瞅著夜無涵,「涵王,您這麼高貴的身份,好像來錯地方了吧。」
夜無涵冷魅的容顏綻放一記懾魄驚魂的笑,「風三娘,你真是生了一個好兒子啊。」
「比寶?」風鈴趕緊爬起來,「你把他怎麼樣了?該死,夜無涵,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有事就衝我來,何必難為一個孩子!你要是敢動比寶一下,我不會放過你的!」
她一股子怒火,讓夜無涵的寒眸越咪越緊,他冷笑了下,「對待自己的骨肉,你倒像個做娘的,可對別人家的孩子,為什麼那麼殘忍?」
「愛怎麼想,隨你!你有不信我的權利,我沒有向你解釋的義務!」風鈴咬著牙,「現在,我只想知道,比寶到底怎麼了?」
「他沒事,只是在費盡心力要替你開脫。」夜無涵冷哼一聲,「讓兒子替你奔波,你這做娘的倒舒服啊。」
「比寶……」風鈴想想兒子,眼圈又忍不住的發紅。可一想到階級敵人就在跟前,馬上又把眼淚憋了回去。
「風三娘,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夜無涵睨緊她,那一瞬,他眸中霧氣盡散,冷漠的背後,是掩不住的心傷。
風鈴攥緊拳頭,眼神複雜,她自嘲一笑,「我也搞不清真正的你是什麼樣子的,你的感情若即若離,我沒辦法分辨。今天是纖旋,明天又是珠珠,你的心可以容得下這麼多感情,抱歉,我不可以。這個遊戲不好玩,我不玩了。」
「遊戲?」夜無涵倏地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近自己,「就因為這樣,你就要傷害馨兒?」
風鈴猛地甩開他的手,用怒火掩飾眸底那絲受傷,從一開始,他就不相信她!
「哈哈哈!」她大笑三聲,旋即冷冷的看著他,「沒錯,為了榮華寶貴,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這一切都是我風三娘做的!夜無涵,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夜無涵眸色泛著嗜血的光澤,胸口的翻滾幾乎淹沒他的理智,「聶愫愫!」
「不要叫我聶愫愫,聶愫愫早在被你趕出王府時就已經死了!」風鈴瞪著他,昂起下巴,「現在在你面前的是風三娘!」
「該死!」夜無涵突然一拳砸在了牆上,「轟」地一聲,整面牆都在震動,風鈴一愣,這一拳要是落在她身上,骨頭斷幾截是鐵定了。她嚇得嚥了嚥口水,可表面還是一臉的寧死不屈。
他回身,板過她的肩,「馨兒是我的女兒,娶珠珠不過就是想給她一個名分,這麼做也是為了馨兒。而我真正想娶的人,是你!是你!你懂嗎?」
望進他眸底的失望,很奇怪,風鈴第一次感覺到了他的心。可惜,越是漸行漸遠。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什麼用了。」風鈴冷靜的轉過身,因為,他根本就不信她。
夜無涵的雙眸露出獵人一樣迅捷而精準的鋒芒,似乎是想捕捉到她的話,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聲細微悅耳的聲音。
「侍衛大哥,通融一下好嗎?讓我們見見王爺吧。」
夜無涵一皺眉,來到門口,「是誰在外面?」
「……是、是我。」珠珠抱著馨兒趕緊走過來,馨兒一見到爹,高興的伸出小手要他抱。
「你帶馨兒來這裡做什麼?」夜無涵不悅的睨一眼珠珠,卻還是順手接過馨兒。
珠珠垂下頭,小心翼翼的說,「馨兒想見你,發了好一陣的脾氣,從早上起來就沒有吃東西。」抬起頭,怯怯的窺著夜無涵的臉色,「王爺,你不要生氣好嗎?都怪我,沒有管教好女兒。」
風鈴冷眼睨著她,一聲冷笑,「追到這裡來,是怕王爺從我這兒聽到什麼嗎?」
瞪著她,珠珠瘦弱的雙肩不停抖動著,她不擅罵人,最後只憋出一句,「你、你、你是個壞女人!」
「呵呵,」風鈴慢慢走過來,嚇得珠珠一直後退,「你別過來……」
風鈴獰笑著,指指自己,「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你是……是殺死我姐姐的仇人!」
「呵呵,你還真是不瞭解我。」風鈴走近她,一把將她推到牆上,珠珠趕緊向夜無涵求助,「王爺……」
夜無涵眉頭緊蹙著,「風三娘,你不要太過火!」
風鈴不理,「啪」地一隻手撐在牆上,珠珠嚇得閉上眼睛,「王爺,救我……」
湊近她耳邊,風鈴小聲說,「聽清了,殺人根本就不算什麼了。凡是得罪過我的人,我一般都會做成人肉包子,然後拿去餵狗。呵呵,恭喜你,你,就是下一個。」
「啊——」珠珠失聲尖叫,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推開風鈴,趕緊跑到夜無涵身後,「王、王爺,救我,她要……」
風鈴的話,夜無涵聽了個一清二楚,他剛要開口,風鈴卻回過身,朝他堅起食指,輕輕搖了搖,「夜無涵,別再讓我聽到你替她說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