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的喊聲,吸引來了十里八村的父老鄉親,都對男人在外面包二奶的行為,那是深惡痛絕,對著夜熠宣明裡暗裡一通罵。
夜熠宣看看坐在地上哀嚎不止的風鈴,又看看四周圍成人牆死活不讓他走的百姓,氣得額頭青筋暴突,一把揪起風鈴,壓低了聲音警告,「你再胡鬧下去,我保證你明天就會消失!」
哎呀,玩恐嚇?
風鈴用帕子掩住臉,冷笑一聲,「姐是嚇大的!吃軟不吃硬!」隨即又要嚎,夜熠宣深吸一口氣,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風姑娘,你想怎麼樣呢?」
風鈴也乾脆,甩甩一頭亂髮,頗有范兒的伸出一根手指,「黃金一百兩,否則免談!」
夜熠宣不敢相信的佇在那,這算什麼,堂堂宣王,當街受要挾被?對方還是個女人?!
掃視一圈四周義憤填膺的人民群眾,夜熠宣咬牙切齒應下,「好,就給你一百兩!」
一聽,風鈴馬上抹乾了淚,誇張的撲到他懷裡,用力的拍打著他的背,用只有兩個人的音量小聲說,「記得呆會付帳,不然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立即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宣宣啊,我和兒子還是很想你回家的,只要你現在當著鄉親們的面發誓,以後不在外面亂來了,我就原諒你。」
「說啊!快說啊!」
「是男人就認個錯嘛!以後好好過日子就好了。」
四周的百姓都跟著起哄,夜熠宣騎虎難下,盯著她的兩眼,快要噴出火,風鈴一挑眉,戲謔的眨眨眼睛。他咬著牙低下頭,一字一句的說,「好,我答應你,不、再、亂、來!」
風鈴動情的呼喚一聲,「宣宣~」直讓夜熠宣全身汗毛豎起。
四週一片讚歎聲,都對著風鈴挑起大拇指,對夜熠宣那是白眼外加幾口唾沫星子。
既然人家都和好如初沒得熱鬧看了,四周的百姓漸漸散去。
突然,風鈴變臉似的一伸手,手指勾了勾,「一百兩黃金,現金銀票來者不拒。千萬別說身上沒帶錢,忒俗!」
夜熠宣繃著臉,臉色鐵青,死死的瞪住她,拳頭捏得「卡巴卡巴」響。
風鈴冷笑,「幹嘛,比眼大啊?那玩意再大也就是兩窟窿,你能用它吃飯還是喘氣?」
這對白……
似曾相識。
夜熠宣猛地一震,盯緊她,眉頭越擰越緊,探究的目光從上掃到下,驚訝,懷疑,不可置信——
沒覺察到他的異樣,風鈴不耐的用腳打著拍子,「別浪費時間,姐忙著呢,一百兩拿來!」
深邃的雙眸,微微咪起,他靠近幾步,冷不丁的叫了一聲,「懾愫愫!」
風鈴的耐性已經被磨沒了,朝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訓,「拜託,你夠了沒有?這是個凡事講究效率的年代,時間就是金錢,你懂不懂?你要就是想賴帳,直說好了,除了說你慫,我保證沒二話!」
話音剛落,她猛地怔住,接著馬上轉回頭,心頭狂跳。該死,他剛才叫她什麼?懾愫愫?!
他認出自己了?
好在,她的本名不叫懾愫愫,所以,才沒做出下意識的回應,這倒讓夜熠宣又產生了自我懷疑。在他接觸過的人裡,除了懾愫愫,也就只有眼前這個風三娘的嘴巴夠損夠毒,罵人不帶髒字卻句句戳心窩子。
雖說一個是胖到門都擠不進去,一個身段迷人曲線玲瓏,兩人還真的扯不到一塊去。可是,懾愫愫消失了足足六年啊!這六年,足以承受太多的改變。
等等,她剛才說,她有個兒子?!
夜熠宣倏爾咪起眼眸,漫不經心的取出銀票來,遞來她,狀似隨意的問了一句,「你兒子多大了?」
看到銀票,風鈴兩隻眼睛直冒金光,趕緊接過來捧在手裡,樂得嘴巴都合不攏。對他的問題,想都沒想的就回答,「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