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他,又看看地上的食物,眼裡閃過一抹失落的神色,正要站起身。少年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她再次抬頭,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睜開眼睛,冰藍色的睛眸如鑽石般閃爍耀眼,視線停留在她腫脹的臉頰。
少年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抹不易察覺的溫柔從他冰冷的目光中一逝而過。
她微微一愣,一時反應不過來。
「不想說,無所謂!」他別過臉不再看她,淡漠的眼神看不出任何情緒。
他是在關心她嗎?小啞微微一愣,忽然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憂鬱的內心像一朵含苞欲放的鮮花,慢慢地綻放開來。她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開心地笑了,那純真的笑容如陽光般燦爛,似夏日裡的微風,吹拂過少年平靜的心湖。
「笑什麼?」少年的視線再次回到她的臉上,冰藍的眼眸帶著一絲困惑,淡淡道:「不過是隨便的一句問候……」
這麼多天來,他第一次跟她說這麼多話。這令小啞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愉快,她笑咪咪地提著籃子,邁著輕快的步伐跑下山。
回到山莊,小啞鬼鬼祟祟地閃進後門,忽然一隻小手拍在她的肩膀——
「你又上山了對吧!」耳邊傳來一把幽幽的聲音。
小翠半瞇著雙眼盯著小啞,心中疑惑著。她發現她最近古古怪怪的,老是提著竹籃往山上跑,看上去又不像採藥,回來的時候籃子裡總會裝著食物。
小啞背對著她暗暗地吐了吐舌頭,隨後轉過身,揚起一抹調皮的笑容。
忽而注意到她紅腫的臉頰,小翠臉色一驚,緊張地問:「你的臉怎麼了?」
小啞摸了摸腫痛的右臉,笑了笑搖頭,那雙水靈靈的眼睛似乎在說『我沒事』。
「一定又是那個表小姐幹的好事!她這幾天頻頻找你麻煩,擺明就是在欺負你,知道你不敢向少爺告狀!這太可惡了,不行,我今天一定要告訴少爺!」小翠義憤填膺地道,想起小啞身上的瘀青,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燒!她實在忍無可忍了!
小啞一聽,趕緊拉住她的手,拚命地搖搖頭,那哀求的目光讓人看了就心疼。
又是這種表情!小翠的心一軟,重重也歎了口氣,擔心道:「你這樣縱容她,遲早會被她打死的!」
小啞搖了搖手,像似在說『不會的』,隨後又從籃子裡掏出個果實遞到她面前。
小翠接過果實,無奈道:「那好吧!我不去告訴少爺了!不過這決對是最後一次,下次不管你怎麼求我,我都要向少爺告狀!這種得寸進尺的人,對她寬容,是對自己殘忍。」
小啞微微一笑,乖乖地點頭。
「這幾天少爺都很忙,應該不會有時間來找你的,所以你要格外小心,別再碰到表小姐了,沒事盡量躲在房間,要麼到少爺的書房看書,這樣她應該找不到你的!」小翠飛快說完,津津有味地啃著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