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局長沒有聽出楚天的弦外之音!
他嘴角微微翹起,有些得意的回道:「沒錯!我要調夏冰河去總局工作,怎麼?有問題嗎?雖然你是總理親自任命的科長,但我也是你的頂頭上司,有權力進行人事變更!」
楚天輕輕搖頭,緩緩回道:「調動令呢?」
李局長似乎早就預料到楚天會有這個問題,當下向一名親信輕輕揮手,後者立刻打開公文包抽出一張蓋有鋼印紅印的任命書,然後滿臉不屑的放在楚天手上,後者捏起來細細審視簽發的日期!
李局長臉上輕描淡寫,淡淡補充:「調動令我已經簽好了!夏冰河去總局做檔案組長,而且今天就去報道,楚科長,你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就趕緊給夏組長辦移交手續吧,我等著用人呢!」
茲!
「廢紙!」
楚天把夏冰河的任命書當著眾人面撕成兩半,眾人再次目瞪口呆無言以對,這楚天還真是孫悟空拖世,李局長再好涵養再有心機也無法把持,踏前半步氣勢洶洶的喝道:「楚天,什麼意思?」
楚天不著痕跡的後退出一步,輕輕笑著回答:「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這是一張廢紙!李局長是今天早上簽發的調動令,而我是昨天晚上收到總理的就職令,你的時間比我晚了半天!」
李局長微微愣然,沉聲問道:「那又怎麼樣?」
楚天神情自若的輕輕揮手,老妖迅速的從懷中掏出一份檔案袋給他,楚天從中捏出國安科長的就職令,意味深長的笑道:「對不起,忘記跟局長匯報了,總理要我全權處理三部大小的事情!」
「而且在三部走上正軌之前,我只聽命於總理辦公室!」
李局長深深呼吸,繼續聆聽楚天的話!
楚天捏著那張就職令晃動幾下,繼續補充道:「所以,從昨晚開始,我就具有掌控國安三部的所有權力,無論是人事調動還是財務安配,我都有自主安排的權力,不需要向局長請示和匯報!」
「換句話說,你管不到我!」
「再換句話說,你調不走夏冰河!」
夏冰河的心莫名冰冷起來,宛如他名字的寫照,而牛組長等人則眼裡放出光芒,像是花草在春天慢慢復甦,沒想不到國安三部成了特區,直接聽命於總理辦公室啊,看來討好楚天還是正道啊!
李局長勃然大怒,盯著楚天道:「胡鬧!我連調人權力都沒有?」
楚天睜大著眼睛,很誠實的回答:「沒辦法!你慢了半天!如果你昨天就簽發調動令,那夏冰河就不是三部的人了;我也就沒有權力掌控他;可惜你慢了半拍,你是我上任後調動夏組長!」
「對不起!我不接受!所以調令無效!」
猛啊!牛啊!
牛組長他們全都挺起腰板,跟著這樣一個強硬的上司雖然要經常吃耳光,但卻再不會被總局的人輕視,要知道,總局的人每次見到他們都是高高在上,連說話都像是施捨,那種感覺著實憋屈!
權威被挑戰,李局長身軀巨震:「老子今天就要帶走他!」
在主子的厲聲呵斥中,身後十餘名親信再次舉起短槍,老妖相應的從後面踏出半步,用他瘦弱的身軀擋住對方壓來的氣勢,而右手已經捏上數十枚尖銳鐵釘,誰敢出手都會是同歸於盡的局面!
或許是感覺到那種強悍,十餘名對手都神情微緊!
李局長也是狠角色:「帶走夏冰河和犯人!」
四名親信從後面閃出來,舉步向夏冰河走去,風無情挪移腳步,硬生生的擋住他們去路,在他們想要舉起槍時,他先冷冷開口:「我可以保證,在你們扣動扳機之前,一定會被我割掉喉嚨!」
四名親信心裡微微咯登,不知該如何反應!
「楚天,別欺人太甚!」
李局長氣急敗壞,指著楚天罵道!
楚天呼出一口長長的悶氣,向臉色難看的李局長笑道:「李局長,你有什麼不滿可以向總理辦反應,但你今天想要把人帶走是絕對不可能的,你可以下令開槍,我保證你們沒有人活著出去!」
「而且我殺掉你們的人,你在大佬面前也告不贏!」
「因為你理虧,你魯莽!」
說到這裡,楚天扭頭望向牛組長他們,出聲喝道:「三部的兄弟們,讓你們的人都給我舉起槍,把敢對你們科長無禮的人綁了!否則總是有些傢伙仗勢欺人,永遠不知道三部是誰當家做主!」
牛組長他們微微愣然,最後還真拔出了槍!
楚天望著李局長的親信們,背負雙手重重的哼道:「再給你們一次機會,馬上垂下你們的槍口!否則休怪我不客氣!我或許不敢動李局長一根毫毛,但殺你們就跟殺狗一樣,放下槍!馬上!」
被楚天的強勢所壓,親信們首次感覺到底氣不足!
在他們的猶豫之間,楚天輕輕揮手,牛組長他們咬咬牙,忠不忠就看這個時候了,於是蜂擁而上圍住頂頭上司的親信,用槍管戳著他們的腦袋,紛紛喝道:「把槍放下!快放下!」
當腦袋被頂著四五支槍時,不用呵斥也會垂下手中武器!
牛組長他們迅速的把局長親信下了武器,李局長儘管還保持穩如泰山的態勢,但臉上表情至少換了三四種,唯有他自己才能體會那種世態炎涼的悲慼,昔日的這些下屬竟然敢對自己張牙舞爪!
他終究是飽經閱歷且位居高處之人,面對楚天滴水不漏的強勢以及魚死網破的決心,決定暫時避其鋒銳另作打算,於是不怒反笑道:「楚天,你有種!我算是見識到你的威風!你最好祈禱!」
「祈禱靠山永遠不倒!祈禱自己長命百歲!」
楚天輕輕揚眉,笑意淡然自若,不帶絲毫的煙火氣息!
霎那間,楚天渾身上下竟然散發出寧靜祥和的氣息,這股淡泊寧靜還生出大海般的浩瀚,以深邃寬容姿勢容納李局長的滔天驚浪,讓人生出深不可測之意,似乎任何東西碰撞上去都會被消弭。
無慾則剛,有容乃大!
他微微低頭,不置可否道:「一定比局長多活兩天!」
李局長的眼神再次驟然凌厲,簡直能把人看穿的目光直直地射在楚天身上,此時的局長再也沒有樸實平淡,他只有無盡殺機和陰沉,而楚天卻沒有慌亂也沒有掩飾,就那樣孤獨的等待著對方反應。
李局長的強勢和楚天的浩然博大形成鮮明的對比。
最終,他重重的哼了一聲,向十餘名被落盡臉的親信喝道:「走!沒用的東西!還號稱是國安王牌中的王牌,精銳中的精銳,我看你們就是飯桶中的飯桶,無能中的無能!真丟盡老子的臉!!」
說完後,他就轉身向門口走去!
夏冰河臉色瞬間慘白起來,他知道自己已經得罪了整個三部的人,如果局長這個大靠山離開,他肯定會被整的死去活來,在國安刑訊過不少犯人的他,自然知道酷刑放在自己身上是什麼滋味。
「局長,帶我走啊!」
李局長的腳步微微停滯,隨即扭頭回道:「放心!我現在就去找總理,頂多兩個小時,我就會來救你!這兩個小時裡,你要學會閉嘴!不該說的打死也不能說,否則我到時不僅不會救你!!」
「還會把你送進監獄自生自滅,明白嗎?」
夏冰河悲慼的點點頭:「明白!」
楚天似乎並不給他們太多的時間和機會,甚至當著還沒離開的李局長向牛組長下令:「牛組長,你馬上審問夏冰河,從他嘴裡挖出鬼鬼祟祟的行動,我不能允許危害三部利益的事情發生!」
「為了減低損失,你可以盡一切手段審問!」
牛組長立刻挺直身軀,朗聲回道:「是!」
李局長連發冷笑聲,向楚天豎豎拇指,然後就迅速離開審訊室,剛走出四五米,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淒厲嚎叫,顯然是夏冰河遭受牛組長的拷問,只是現在的他也無能為力,只能盡快找總理。
而楚天望著他們的背影,也向風無情吩咐:「無情,你馬上讓城哥帶人過來,讓他跟牛組長一起審問,爭取一個小時內挖出東西!」隨後望向刑訊室:「你,則去問問那對男女,秘密詢問!」
風無情微微低頭:「明白!」
楚天吩咐完後就重新走回審訊室,向恭敬站立組長們發號施令:「除了牛組長等必要人員留下,其餘組長都回去各司其職,另外,從今天起,你們只需向我匯報,除我之外,你們再無上司!」
組長們都微挺身子,齊聲回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