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半鍋粥,楚天就進房休息了。
或許是因為疲累和流血過度,楚天這一覺睡到了早上八點。
至於昨晚唐門和竹聯幫還有沒有發生廝殺,他完全沒有半點感覺,直到走出房門,才發現樓下桌椅上伏著不少唐門頭目,看其樣子都是疲憊不堪,而唐婉兒端坐在餐桌上,正翻閱著當地報紙。
她的右手邊,擺放著一壺將要喝盡的咖啡。
她就像是台機器人,似乎從來不知道疲倦。
楚天腳步輕緩的走了過去,拉開椅子在唐婉兒面前坐下:「婉兒,你整夜沒睡嗎?去吧,回房間睡幾個小時吧,這裡有我坐鎮不會生出亂子,何況現在是白天,竹聯幫不會也不敢發起攻擊!」
唐婉兒冰雪般的俏臉綻放出一抹笑意,她伸手抹去楚天耳朵上的血跡。
隨後,她面對著楚天的關懷,輕輕搖頭道:「我昨晚已經睡了四個小時,足夠我撐過今天,你知道,台南一日沒有易主,我又怎能安睡?這衛破竹確實厲害啊,我進攻四次都被他率隊打回。」
一絲無奈,劃過她的嘴角。
楚天沒有絲毫意外,敲打著桌子邊緣道:「衛破竹能夠迅速崛起成為竹聯幫頭號戰將,自然有其過人之處,不過我們昨晚已經斬殺近百名竹聯幫頭目,相信陳泰山很快就會調他回去問責!」
唐婉兒合上報紙,端起咖啡歎道:「希望如此!少帥,你也知道,要在台灣黑道站穩腳跟,唐門必須劍走偏鋒迅速佔領台南這個城市,隨後休養生息打好基礎,否則我們根本拼不過陳泰山!」
「數萬竹聯幫眾,車輪戰術就足於讓我疲命!」
楚天靠在椅子上,意味深長的笑道:「只要官方不出手對付唐門,以婉兒妹妹的手段就足夠抗衡竹聯幫的連番攻擊,只要你能夠咬牙頂住這最艱難的十天八天,那麼台南就會落在唐門手裡!」
唐婉兒點點,宛然輕笑:「希望如少帥所言!」
「不過為了讓敵人自大,咱們似乎該演一場好戲!」
楚天笑而不語,眼神平靜的望著女人。
正如楚天所預料,台南近百竹聯幫頭目被楚天他們暗殺,剩餘的頭目就全跑到台北去找陳泰山告衛破竹,囂張跋扈、目無尊卑,剛愎自用和狂妄自大都是罪名,讓原本就心煩的老陳更是暴躁。
甚至有堂主指責衛破竹固守不出,是想要培養自己勢力。
雖然老陳也是剛愎自用天性猜疑的人,不過他對衛破竹還是相當信任的,所以並沒有火急火燎撤他回來解釋,而是讓衛破竹以攻待守拿下唐門據點,以此來向說閒話的竹聯幫頭目有所交待。
命令像是潮水般發出,衛破竹只能歎息備戰。
衛破竹雖然是個驍勇善戰的戰將,但並非說他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相反他對雙方態勢的判斷是異常清晰,竹聯幫在台南有三千人,差不多是唐門子弟的兩倍,但戰鬥力卻不足對方八成。
因為唐門在台南的子弟全是精銳中的精銳,且都絕對服從唐婉兒指揮調動,而台南竹聯幫卻是烏合之眾,如非衛破竹和其八百精銳掌控協調著他們,恐怕兩輪對戰就會被唐門殺得片甲不留。
因此,如非萬不得已,衛破竹不想向唐門主動發起攻擊,他知道唐門遠程作戰消耗不起,只要自己守上半月,唐門的戰鬥力就會大大削弱,竹聯幫到時再發起強烈攻擊,唐門據點必破無疑。
可惜,他的如意算盤全被唐婉兒劍走偏鋒攪了。
為了給那些死去的竹聯幫頭目有所交待,他不得不率領這批烏合之眾向唐門發起攻擊,他權衡各方面因素,終究感覺沒有什麼必勝把握,於是再次向陳泰山奏明情況,老陳盯著情報陷入沉思。
幾乎同個時刻,唐婉兒和楚天走出據點查探敵人。
就在唐婉兒對著竹聯幫據點指指點點時,一聲劃破雨空的槍聲響起,唐婉兒胸前頓時濺射起一抹血花,竹聯幫探子清晰的見到子彈從她前胸穿進,後背射出,還撂翻了一名打傘的唐門子弟。
隨後整個唐門據點就呼天搶地,把唐婉兒搬入裡面醫治。
竹聯幫探子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槍是誰開出的,因為竹聯幫根本就沒有派出狙擊手對付唐婉兒,竹聯幫探子迅速把事情匯報給衛破竹,還讓各個防區加強戒備以防唐門衝擊。
衛破竹聽完之後,皺起眉頭道:「會不會是唐門的苦肉計?」
竹聯幫探子微微思慮,隨後搖頭回道:「絕對不是,我親眼見到子彈穿胸而過,被射中的人恐怕凶多吉少,如果這是唐婉兒的苦肉計,她這犧牲也實在太大了,搞不好她今晚就一命嗚呼!」
衛破竹微微點頭,然後把情況向陳泰山匯報。
陳泰山本來矛盾該不該發起攻擊,這個情報傳來恰好幫他做了決定,他把衛破竹暫停攻擊的計劃嚴厲駁回,隨後要衛破竹抓好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向唐門據點發起攻擊,而且就在今晚攻擊。
同時,陳泰山還就地提拔一名堂主協助衛破竹,名叫杜平海,既是安撫那些失去老大們的幫眾情緒,也為了讓台南竹聯幫眾能夠令行禁止,免得衛破竹讓他們衝鋒陷陣時,個個當縮頭烏龜!
衛破竹頗為無奈,只能把出戰命令傳達下去。
同時,他遵從陳泰山的指令,讓杜海平擔任先鋒!
杜平海有陳泰山撐腰,神情自然是不可一世,雖然老陳只是讓他協助衛破竹,但他是台南僅存的幾個堂主之一,台南竹聯幫眾又大多以他號令是從,所以看衛破竹的眼神沒有昨天那麼尊敬。
當晚十二點,兩千竹聯幫眾厲兵秣馬!唐門沒有任何反應。
當晚十二點半,竹聯幫眾蓄勢待發!唐門依然沉寂!
十二點五十分,ωα~P].2〕5〕8∼o*O,Ne〕T〕進攻號角吹響!唐門收縮防線到據點門口!
杜海平統領兩千竹聯幫眾,而衛破竹再令親信率千人跟隨,傾巢而出的向唐門據點殺去,這次出擊,衛破竹可不單單是去試探那麼簡單,他動用的是堂口全力,希望能一口氣攻下唐門據點。
然後將唐門勢力全部驅逐出台灣,逆轉己方在全局所處的劣勢。
竹聯幫人員士氣如虹,車隊浩浩蕩蕩,一路之上未受到任何攔擊,順利抵達唐門的據點,到了之後,衛破竹片刻都沒有耽擱,馬上下達了進攻的命令,杜平海立刻率領幫眾向唐門掩殺過去。
竹聯幫人數是不少,但唐門也沒有相差太遠,而且後者是就地防守,前者是奔波來攻,所以人力方面的優勢被地利方面拖掉了,可是戰場形勢不分上下的唐門卻縮在據點內,連頭都露不出來。
數百唐門子弟,就堵在門口揮刀迎戰。
可能是唐婉兒的遇刺,對唐門子弟造成的影響確實太大了。
今晚的唐門子弟毫無鬥志而言,不僅在戰場上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也失去了往日裡引以為毫的凝聚力,在杜平海看來,他們之所以還堅持戰鬥,完全是出於自身求生的本能,於是高興起來。
他揮舞著砍刀,沉聲喝道:「兄弟們,今晚血洗唐門!」
周圍的竹聯幫眾齊聲呼應:「血洗唐門!」
在竹聯幫據點收到消息的衛破竹,並沒有被唐門的不堪一擊沖昏頭腦,相反他直覺告知其中有陰謀,於是下令杜平海暫緩攻擊,派出探子查探完據點再作打算。
可惜杜平海已經領人長驅而入。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