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捕捉到楚天給知客僧鈔票後,舒雲鵬的臉上更是寫滿對和尚的不滿和鄙視,同時那兩隻眼睛滴溜溜亂轉,打著鬼主意。
而楚天依然笑意汪然,語氣平淡的回道:「那就謝謝大師了!」有了楚天那八千台幣的打賞,知客僧心情愉悅的領著他們向後院走去,轉了兩三個圈就到了下榻僧房,他在門口站定掃視楚天等人:「就這兩間房子了,男左女右將就著住下吧!」「不過佛門是清淨之地,還請施主們潔身自愛!」知客僧說最後兩句話的時候,眼睛是盯著牽手的楚天和夏秋荻,夏秋荻聰慧聰明當然聽得出弦外之音,那是讓他們不要在寺廟行苟且之事,臉頰不由瞬間變得通紅。
楚天也微微凝聚目光,但還是平靜的開口:「大師放心!」知客僧這才轉頭離去,走的時候還輕輕呢喃:「這女娃還真漂亮!」舒雲鵬臉上閃過一絲猙獰,笑意從嘴角流淌出來。
楚天推開房門讓夏秋荻進去休息,後者想要說些什麼卻無法開口,終究兩人還是相視而笑互告晚安,等楚天進到左邊房間時,現裡面有四張上下鋪的床,剛好夠他們八個人休息。
他正要讓眾人收拾睡覺時,卻現舒雲鵬不見了。
他深深呼吸,向大圈兄弟問道:「舒雲鵬呢?」大圈兄弟指指外面,恭敬的回道:「他剛才說肚子疼上,怕是上洗手間了!」楚天低頭苦笑,有些無奈的開口:「希望那傢伙出手不要太重!」幾乎就在楚天說這些話的時候,知客僧正躲在公共洗手間樂呵呵的數錢,他今天撈了七八個香客的進貢,點數下來將近五萬台幣,嘴裡不由輕輕哼起:「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他臉上的笑容還沒停止,格間的門就被砰的撞開。
知客僧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木門匡當撞在面門上,在出慘叫的同時也向牆壁摔去,再次跟硬物來了個親密接觸,隨後他就見到門口衝進一名蒙面大漢,手持木棍向他凶狠砸來。
知客僧哀嚎不已,慘叫在洗手間迴盪許久。
蒙面大漢微微皺起眉頭,一棍敲在對方的嘴巴上,在他倒吸涼氣時就扯下僧袍塞住他張開的嘴巴,同時死命的把他推進去狂毆。
知客僧早就被打蒙了,反應過來時已被塞的嚴嚴實實。
他不知道挨了多少棍,只知道對方的棍子沒怎麼停過,打得自己連喊叫都沒有力氣,而試圖抵擋的右手早已經被敲成骨折,他只能像是待宰的羔羊死命掙扎,但在棍棒之下毫無作用。
「媽的!老子最恨你們這禿驢!」終於感覺到疲倦的舒雲鵬憤憤不平把棍子丟在地上,隨後從知客僧身上搜出錢包,把裡面的數萬台幣全部塞到自己懷裡,甚至把他脖子上項鏈扯走,並狠狠的再踩他兩腳才揚長而去。
知客僧被打得沒敢出聲也沒敢嚎叫,直到舒雲鵬身影消失的無影無蹤才扯出嘴裡的布料,隨後出悲慼的吼叫:「救命啊,有人打劫啊!佛門聖地有人打劫啊來人啊!」「聖怒法師,有人打我啊!」聖怒法師聽到僧人匯報時,他正泡著最好的茶等待蔣勝利。
他那不苟言笑的臉上湧現出一絲驚奇,自他擔任海德寺的當家人來,寺廟治安從來就沒有什麼異常,就連江湖術士也敬畏他的名頭很少來行騙,今晚生打人搶錢事件還真讓他詫異。
思慮片刻,他讓人把知客僧抬過來。
本來他對知客僧被人毆打這種小事是不用理會,海德寺有自己的治安隊可以查辦,但聖怒法師在沒達前跟他是哥們,因此見他出事還是親自過問,並讓治安隊調查監控錄像細查。
被打成豬頭般的知客僧很快被沙彌抬進禪房,聖怒法師見到他身上的傷以及聽取添油加醋的毆打經過後,還是生出一絲護短的憤然,出手者也太心狠手辣了,不僅搶錢還傷人這樣。
他捏起茶水喝了兩口,出言問道:「你可看清是何人打你?」知客僧先是搖搖頭,隨後眼睛綻放出光芒:「法師,那傢伙襲擊我的時候是蒙著臉,我根本無法辨認出他的真面目,不過他最後說了句話讓我似曾相識,很可能是住在後院的香客!」聖怒法師微微凝聚目光:「哦?他們什麼人?」知客僧為了主子幫自己討回公道,最重要是追回那五萬元,當下也顧不得疼痛就把楚天借宿的事道了出來,還把舒雲鵬的話也複述出來:「法師,很可能就是那傢伙,快抓他吧!」聖怒法師心裡已經有底,放下茶杯後擺手道:「現在無證無據不能打草驚蛇,你先下去養傷吧,我會找人去試探他們,等確定是他們搶錢打人後,我再把兇手繩之以法,還你公道!」知客僧點點頭,恭敬回道:「謝謝法師!」安撫完受重傷的知客僧後,蔣勝利的車隊也到了。
老蔣從防彈轎車鑽出時,正見到知客僧被人用擔架抬走,於是向迎接自己的聖怒法師道:「大師,夜深人靜怎麼還要處理公事?風大雨大,你還是保重為上,千萬不要累壞了身子!」聖怒法師臉上露出常人難見的笑容,伸手握著蔣勝利回答:「老衲襙勞的佛門瑣事,怎麼比得上蔣先生的紅塵之累?今晚有個知客僧被不明歹徒打了幾棍,老衲就順口問了兩句!」蔣勝利微微點頭,不以為然的道:「哦,原來如此!」聖怒法師輕輕側身擺手,話鋒偏轉道:「蔣先生,舟車勞頓想必早已勞累?來,請先到裡面用頓齋飯,然後再好好睡個覺,客房我已經讓人收拾乾淨,依然是日出東方的後院禪房!」「其餘要事,咱們明早促膝長談!」或許是進了祥和的佛門之地,蔣勝利臉上早就散去平時的凝重,拄著枴杖出爽朗的笑聲:「好,老夫就刁擾法師了!」隨後向跟隨的中年人道:「來人,給佛祖進貢上香火錢!」中年人恭敬的踏前半步,把一個黑色箱子遞給聖怒法師。
老和尚波瀾不驚,輕輕笑道:「蔣先生未免太客氣了吧?」蔣勝利哈哈大笑起來,意味深長的回道:「海德寺要修建全亞洲第一的通天浮屠,蔣勝利怎麼也該盡點薄力吧?何況沒有佛祖這些年的保佑,我這把老骨頭可能早就鬆散異鄉了!」「因此,大師千萬不要客氣!」聖怒法師輕笑著接過箱子,感受到其中的份量後更是笑容旺盛:「老衲就替佛祖謝謝蔣先生了,相信上天必定會保佑蔣先生長命百歲,蔣家千秋萬世,來,不閒聊了,裡面請!」蔣勝利輕笑著也不推辭,在融洽的氣氛中向禪房走去。
這個夜晚就在風雨中平靜度過,雖然僧房的床板很硬很冰冷,但鬆弛下來的楚天還是睡得很香甜,就連舒雲鵬把兩件不知哪裡弄來的僧衣給他蓋上,他也沒有任何警覺更不用說驚醒。
但僧房內外所有動靜,都落在天養生眼中。
時至凌晨四點,一聲撞鐘破空傳來。
伴隨著這刺耳的鐘聲,兩道人影像是利箭般射向楚天所在房間。
天養生眉毛輕佻,整個人隨之爆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