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李司長的一番說教,夜老大也有所『頓悟』。夜老大沒有按以往的程序,馬上把經過向林立煒匯報,而是來到了小會客室。
「夜老大,說吧,這回林大處長要準備怎麼禍害我?」看到夜老大進來,古風還以為他已經匯報完畢。
夜老大看了看房間裡的三人,表情異常嚴肅的坐了下來。
「怎麼,非常嚴重?」劉星擔心的問了一句。
「劉星,馬衛東的事情,看來處理的過於輕率。這事如果處理不好,恐怕我們當中,必須要有人站出來,走進研究所。」夜老大看著古風二人,非常認真的說道。
古風與劉星同時一驚,身為九處的人,沒有不知道所謂『走進研究所』是什麼意思,這基本上與人造毀滅差不多。
「古風,去研究所幹什麼?」高德曼不明所以,奇怪的問道。
古風轉過頭看著高德曼,很正規的說道:「高先生,夜老大剛才這句話,要按照醫學方面的意思來講,就是送進去解剖一下。要按照革命者的話來講,就是準備英勇就義。要按照道上的話說,就是他媽要掛了!所以,我準備推薦你,進去走一遭。」
高德曼張著大嘴,這才明白那研究所,就是個恐怖的毀滅基地。他知道古風說的是玩笑話,但連夜老大這樣的高手,說毀滅就毀滅,這也太嚴厲了吧。
「我說諸位,在下到有個好主意。與其這樣,莫不如投奔西方社會,比如說墨西哥蛇血軍團,英國的黑暗教廷,哪怕基地組織也可以,他們很歡迎你們這樣的人才。如果同意的話,我高德曼會當你們的中間人,保證不收取任何的中介費用。」高德曼好像在為三人指出一條光明大道,興奮的說著。
古風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心說這傢伙真是膽大不要命,居然在國安局裡搞策反,這整個樓裡的人都是抓這個的。
「去!」夜老大瞪了高德曼一眼。
「滾!」劉星也跟著說了一聲。
古風到是很給高德曼面子,比他倆多出了兩個字,「麻個蓖!」
高德曼沒想到好心遭到了這份報應,老鼠眼一翻,乾脆一個人走到另外一個沙發上睡覺去。夜老大早就警告過他,該聽的聽,不該聽的聽到也要忘掉。
「夜老大,事情真的嚴重到這種地步嗎?」古風不相信的看著夜老大。
「嗯,後果非常嚴重~!」夜老大說著,把李司長那番言論,與古風劉星說了一遍。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但需要你倆的幫忙。」夜老大接著說了一句。
「怎麼幫?」劉星趕緊問道。他沒想到馬衛東的事情,連夜老大也會受到牽連,心裡很過意不去。
「慢慢~!我說夜老大,你不會是想坑我倆吧?」古風懷疑的說道。
「古風,從你認識我到現在,我坑過你嗎?」夜老大生氣的說道。
「就是因為沒坑過,所以我才害怕,怕你要坑就坑個大的。就好比人生病一樣,整天咳嗽癆病的,活到八十也許沒事。那些哭著喊著不生病的人,沒準打個噴嚏就能過去。」
夜老大真是無語了,看來古風這傢伙還真像林立煒說的那樣,就是欠收拾。
「信不信由你,總之,只有一個辦法能平安的度過難關。」
「夜老大,別理這傢伙,有什麼吩咐你儘管說。」劉星到是非常相信夜老大,這事情因他而起,劉星也不想牽扯這麼多人。
「解鈴還須繫鈴人,你們是為了葉月華而報復馬衛東,那還得她出面才行。」
「月華?你~你什麼意思?」劉星一聽就怒了,難道還要把責任推到一個女孩子身上?
「劉星,你聽我說完,其實是請葉月華的父親葉朋先生幫忙。葉先生現在是隸屬於軍方,只要他肯出面,馬萬里還沒膽量與軍方翻臉。」夜老大直接說出了他的目的。
古風眼睛一亮,「對啊,怎麼把她老爸給忘了。那什麼,劉星,你趕緊給月華打電話。這麼缺德的主意夜老大都能想的出來,說明已經絞盡腦汁了,趕緊的,別辜負了他~!」
「你小子這張破嘴能不能積點德,這還不都是為了你倆著想。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抽你!」夜老大現在是真想把古風揍上一頓解解恨,他還頭一回發現古風竟然這麼不招人待見。
「什麼就趕緊打電話,我給你們說,月華跟他父親有隔閡,這事我得跟她商量商量。」劉星明白夜老大的意思,只是他擔心月華為難,張不開這個口求父親。
葉月華性格孤傲,一直與父親發生著冷戰,平時電話有時候都不接。上次國安把葉月華送到了軍事基地裡,結果葉朋正在進行一項重大的實驗,根本就沒與女兒見面。這件事情,葉月華不知道給劉星哭訴了多少次。所以劉星非常清楚叫月華去求她父親,會讓她多麼為難。
「行了,這事交給我來辦,你小子不許說話!」古風說著,不管三七二十一,從劉星口袋裡拿出手機。
「我警告你,這事情事關大局,從現在開始,你一句話都不能說。」古風警告著劉星,把電話撥了出去。
鈴音剛響沒兩下,電話裡就傳來葉月華興奮而又關切的聲音,「星~!你沒事吧,我都擔心死了,給你打電話還關機。」
「那什麼,我不是星,我是風。月華妹子,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你可要挺住啊。」
古風剛說完,劉星就要來搶他的電話。古風一閃身,摀住電話把眼一瞪,小聲的說道:「別說話,聽我的準沒錯。」
「風哥,是不是星出事了?~你~你別嚇我~!」電話裡,葉月華的聲音已經變成了緊張的哭聲。
「你不要激動,他暫時還沒出事,不過也快了!」古風緩和了一下緊張的氣憤,輕聲的說道。氣的劉星指著古風,做了一個威脅的動作。
「你們是怎麼了?到底出啥事了?風哥,劉星呢?他怎麼不接電話?」
「月華妹子,是這麼回事。那天非禮你們的傢伙,他們的後台其實是省長的兒子馬衛東。那小子不是個東西,準備要作踐你倆。結果劉星一怒之下,先把這小子給作踐了。因為牽扯到了省部級官員親屬,這事情鬧的有點大。現在上面的意思,準備拿劉星開刀,要來個殺一儆百。當然了,我跟劉星這麼好的關係,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就幫他想了個招。這件事,也只有你父親出面,以軍方的名義把責任攬過去,估計就能救劉星一命。」古風耐心的給葉月華下著套,好像劉星非死不可似的。
夜老大與劉星狠狠的鄙視著古風,話說到這份上,劉星也只能忍著。
「我父親?可是~他不知道劉星是誰,我~我怎麼開口啊。」
「我的天,這還要我教嗎?你得哭訴,一定要哭的死去活來那種。就說馬衛東要綁架你,劉星是見義勇為才廢的那小子。你老爸要問你倆的關係,你就明說是你男朋友。而且告訴你老爸,你倆已經同居了,他要是見死不救,你就用伯通那招,當場死給他看~!」
「你個王八蛋,你損不損啊,把電話拿來!」劉星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奪過了電話。
「月華,是這麼回事~~!」劉星在電話裡,非常誠實的把情況告訴了葉月華。
劉星說完,電話裡出現了一陣沉默。古風抖著一雙大手,那意思完了吧,我叫你別說話,就是不聽。
「星!給我十分鐘,等會我打給你。」電話裡,葉月華輕聲的說道。
「月華,不要為難,實在不行,我在想辦法。」劉星用極其溫柔的口氣,關切的說道。
古風撇著嘴,「夜老大,今年小米絕對大豐收,親娘啊,我都快糝死了。」
劉星指著古風,「等這事情過後,我要跟你打一架。」
「靠!我招誰惹誰了,怎麼都想跟我打。高德曼,你小子別裝睡了,趕緊過來,叫劉星發洩一下!」
古風說歸說,鬧歸鬧,但他心裡很有數,葉月華絕對會去求她父親幫忙。男人和女人陷入愛情的時候,也是智力最低下的時候。腦子裡只有對方,根本沒別人了,一個不好,連親爹都敢不認。這一點古風深有體會,阿蔓就是這麼個類型。
果然不出所料,不大一會兒,葉月華就打來了電話。當葉朋聽說女兒差點出了大事,氣的馬上就要乘軍機趕過來。後來聽完女兒的訴求,葉朋當場就同意了葉月華的要求。身為頂級科學家的葉朋,為了事業拋家棄女,從內心裡很愧對女兒。別說是省長的兒子,就是省長本人,葉朋只要找到了軍委,照樣會按他的意見去執行。中國的省部級官員一摟一大把,但頂級核武專家,也就這麼一兩個。任何一個國家,都知道孰重孰輕,這就是差距。
一塊大石總算落了地,夜老大來到機要室,準備給林處長做一下總結匯報。但機要室裡,李司長已經早早的坐在那裡,正默默的抽著煙。
「怎麼,事情搞定了?」看到夜老大進來,李司長沉聲問了一句。
「李司,看來以後還得跟你學習學習,要不是你,或許真會出大亂子。好了,現在我可以把事情給林處匯報一下了。」夜老大說著,坐在碩大的屏幕旁,準備啟動遠程視屏。
「不用了,剛才我已經把事匯報完畢,還替你小子挨了頓罵。這會,恐怕林處誰的電話都不會接。剛剛得到的消息,馬萬里一家,已經去了醫院。」李司長表情有點嚴峻的說道。
夜老大一楞,感激的看了李司長一眼,「老李,謝謝。等咱們林處高昇之後,我一定投你一票,當咱們九處的新老大。」
「你小子別光嘴甜,沒準這個位置是你夜老大的。真要那樣,你小子可別欺負我老人家就行。」
夜老大笑了笑,今天一晚上,直到現在他才感覺心情有點放鬆。
「老李,那明天咱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古風的事,林處有什麼意向沒有?」
「還不能回去,你是沒事了,但明天一早,我還要去遭一回罪。但願馬萬里別發瘋,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至於古風~林處長已經有了安排。」李司長說著,趴在夜老大的耳邊,悄悄的說了幾句。
夜老大一聽,臉上漸漸露出了笑容。「老李,還是你有辦法,咱們林處,對你的意見向來很重視。下次我行動的時候,幫你找把好刀,我知道你收藏這個。」
李司長欣慰的點了點頭,拍了拍夜老大,「走吧,見見古風那刺頭去。」
一場嚴重的危機,在這位老國安的智謀下,一點一點消除著。不但解決了外界壓力,連內部問題也婉轉的化解了。
小會客室裡,劉星正恩愛的與葉月華煲著電話粥,古風與高德曼卻從旁邊你一句我一句的諷刺著劉星。
房門一開,夜老大與李司長走了進來。
「吆呵,李頭,好久不見,精神頭不錯啊,又找到第二春了?」看到李司,古風與這位老上級開著玩笑。
「你小子,這張嘴還是這麼不招人待見。不過我可要恭喜你啊,歡迎你回歸國安九處。經林處長批准,你正式成為特行組的一員。」李司長說著,看了旁邊的高德曼一眼。雙方的身份已經不在是秘密,他到沒有避開高德曼。
「等~等會,你說什麼?我又成九處的人了?開什麼玩笑,他林立煒同意,我還不同意呢。」古風瞪著眼說道。
好不容易解決了這次的危機,古風剛才還與高德曼商量著賺錢大計,怎麼一轉眼又把他弄回去了,這可不行。
「古風,你的身份,只是秘密的。對外身份,你還是寧市的一名官員,這個不變。」李司長微笑著說道。
「別來那套,合著連我的工資都想貪污,省了吧,不幹!」
「那好,夜老大,馬上通知天津和寧市警方,對黑社會組織鬼影,展開全面抓捕!如有拒捕著,就地擊斃!」李司長臉色一變,嚴肅的說道。
夜老大點了點頭,拿起會客室裡的電話,還真的撥了起來。
「喂喂,有話好說,這多不好~!」古風心裡恨不得連詞典上查不出來的髒話都罵了出來。這簡直就是逼良為娼,不干也得干。
無奈之下,古風只能接受了這個任命。而且他這個秘密身份,已經秘密的連個證件都不發給他。按李司長的話說,九處只有使用他的權利,沒有為他承擔責任的義務,不給證件,就是防止他拿著證件惹事。把古風氣的,晚上睡覺做夢都在罵人。
第二天一早,六點剛過,李司長就被省辦公廳的電話吵了起來,要他馬上去省長辦公室,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李司長知道這一關躲也躲不掉,還得他去面對省長大人的『雄威』。
馬萬里坐在辦公桌後面,從發紅的雙眼中,可以看出他是一夜未眠。昨晚看到馬衛東變成了那樣,趙冬梅直接就崩潰了,當場昏倒在醫院裡。馬萬里更是嘴唇都快咬出了血絲,當即去省公安廳召開了緊急會議。
省長髮怒可不得了,所有的人立即行動起來,在省城黑白兩道展開了調查。這些人效率還真高,天還沒亮,就查找出不少線索。從周航到玉泉山莊,再到那三名奇異死者的身份,幾件事情一分析,省廳偵察員基本上就鎖定了嫌疑犯。這結果與馬萬里猜測的差不多,他也認定傷害兒子的兇手,就是殺害周航的人。
李司長來到省政府省長辦公室,馬萬里也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李司長。而李司長卻是若無其事的坐在對面,一副茫然的樣子。
「萬里省長,不知道這麼早叫我來,有什麼事情?」
啪~!馬萬里一拍桌子,「李隆,少給我裝蒜,我勸你痛快的把兇手交出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馬萬里連官稱都不叫了,直接叫著李司長的名字。
「馬省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
「我馬萬里為國家操勞了大半輩子,就算衛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們也不該這樣對他。我實話告訴你,今天你不交人,我就把你扣下,叫你們處長直接把人送到我面前。」
馬萬里瞪著發紅的雙眼,已經失去往日那份沉穩。從醫生那裡馬萬里已經得知兒子以後成了『廢人』,這對他打擊太大了。馬萬里已經怒火中燒,包括趙冬梅的哥哥,也極力支持他為子報仇。
「馬萬里同志,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但你的話,顯然違背了一名領導的職責和身份。在下雖然官職低微,但也不是被嚇大的。對不起,如果沒什麼事情,那我告辭了!」李司長說著,站起身就要往外面走。
「哼!你們這是欺人太甚。來人!」馬萬里一聲令下,呼啦一下衝進來五六名武警戰士。
「把他給我暫時關押在保衛處裡,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來說情,都不許放掉!」馬萬里站在桌後,發紅的雙目露著嚇人的凶光。
李司長非常鎮定,冷靜的說道:「馬萬里同志,我相信你會後悔做出這個決定的。」
李司長說完,冷笑了一聲,很從容的跟著武警戰士走了出去。碩大的辦公室裡,只有馬萬里微微顫抖的身影。冷靜了一下,馬萬里拿起電話,撥通了全國人大值班室的電話。
「請給我接廖委員長的家,我是豫東省長馬萬里。」
與此同時,一架軍用飛機降落在豫東某軍用機場。一名身姿挺拔的老將軍走下了飛機,在幾名警衛的敬禮下,老將軍直接上了一輛軍車。
「首長,請問是去軍分區,還是去~!」
「不!直接去豫東省委。通知馬萬里省長,我要見他。」
「是~!」
旁邊的一名中校軍官,一邊答應著,一邊要用車載電話聯繫。
「慢!還是通知劉小光書記,我先和他見個面。」
「是!」
看著老將軍嚴肅的面孔,中校軍官輕聲應答了一聲,開始撥叫著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