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雙眼睛裡並沒有生氣,木然而空洞,沒有焦距地看著虛空。
葉闌靜為此嚇了一跳。
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這廝已經被控制了,奈何不了她了。
「你你你瞪什麼瞪…再瞪眼珠子挖出來!」葉闌靜氣呼呼地嚷嚷了一句。
誰料,葉闌靜才隨口說了句,那赤邪就真的比劃招式向雙目刺去。
葉闌靜又嚇一跳,連忙用手去格擋,一邊嘟囔起來:「誒誒,我隨口說說的啊,你怎麼當真啊,給我停下!」
命令的口吻下,赤邪終於不再動彈,只是雙目圓睜著,以極其搞笑的神態躺在地上。
葉闌靜不自然了,尤其當那雙目光總算有些焦距地直愣愣地打在自己身上以後。
「你…你給我站起來。」
某男立刻站了起來。
「站那麼近幹嘛,離我遠點…」
某男差點從窗戶跳出去…
「回來,誰讓你出屋子了…你你你坐到床上去!」
某男又乖乖坐到床上去了…
結果等某男坐好了,葉闌靜又後悔了。
這丫把她軟乎乎的大床坐了,讓她坐哪?
她這個人平時是跟軟骨頭,最討厭坐那些沒有靠背的椅子,偏偏她屋裡還都是這樣的椅子。
想當初,小紅還總是告誡她,女孩子坐凳子不能坐一個屁股,只能坐三分之一,還得挺直上半身。
直接給她幾個白眼瞪回去了。
咳咳,思維跳躍的有點遠了。
這個赤邪,擾了她的好覺,總得從他口裡套出點什麼才行。
「赤邪,我現在有話問你,你必須如實回答。」葉闌靜一臉正色地站在他面前,頗有警察審犯人的優越感。
赤邪簡潔木訥地點點頭。
「嗯,我來問你,」葉闌靜嚴肅地擰著好看的眉毛,問道,「你喜歡我嗎?」
咳咳…
如果我們的當事人是有意識的話,估計這會肯定已經滿頭黑線,雷的外嫩裡焦了…
葉闌靜話一出口自己也汗顏了一把。
咳咳,她只是在驗證一下這傢伙是不是真的被青蛇蠱控制了而已,驗證而已。
她如是自我催眠著…
可惜赤邪童鞋的字典裡似乎沒有喜歡或者不喜歡這樣的概念,以至於他聽到問題後也沒有作出答案,只是一動不動地瞪著葉闌靜。
「咳咳,這個你不理解,那咱們換個話題,」葉闌靜潤了潤嗓子,結果又死性不改地又來了一句,「你一般幾天洗一次澡?」
正努力往床沿上攀爬的青小蛇爬到一半,莫名摔了下來。
好在赤邪沒拆葉闌靜的台,我自巋然不動地坐在那裡,而後面無表情地回答:「不定期。」
這一回答顯然似給惡作劇因子大動的某人打了雞血一般興奮。
阿彌陀佛,原諒她吧!真的不是她想這樣的。
要是換成你對面坐著一個長相頗英俊卻畫著老鴇妝容穿著大閨女衣裳的殺手,你也會很難保持正經的。
於是乎,一場雷人的對白誕生了…
赤邪,音蘭好看還是醉心好看?
…
赤邪,你一般穿什麼顏色的內褲?
白色…
赤邪,殺人的時候如果突然尿急,你怎麼辦?
憋著…
赤邪,你還是處男嗎?
…
赤邪,你的臉長的有一點帥,是做過整容的嗎?
…
赤邪,你有沒有腳臭?
…沒有。
赤邪,你殺過多少人…
不記得了…
葉闌靜不知道自己拐了多少個彎才終於拐到正題上。
顯然,她問得投入又盡興,並且很是樂此不疲。
她總是很輕易地原諒自己間或犯抽抽的毛病。
可是,赤邪,你殺過多少人?
不記得了…
多到記不得了。
好似一盆涼水從頭頂潑到腳跟。
這才將她恍然清醒。
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多麼冷血的魔鬼呵!
不過,總的來說,赤邪殺過多少人,和那些人都是誰,和她葉闌靜沒有一毛錢關係。
她關心的只有一件事。
「為什麼來殺我?」
明明和音蘭已經達成了共識,應該不會這麼快對她下手才對。
赤邪依然機械而木訥地回答:「奉命,剷除叛徒。」
「奉命?」葉闌靜立馬抓住了關鍵詞,「奉誰的命?」
「音殿之主。」
「什麼?!」葉闌靜對這個回答大吃一驚。
一直以來,她的思維一直圍繞在音蘭和烈風他們身上,從沒想到會冒出一個音殿之主!
「音殿之主?你怎麼會聯繫到音殿之主的?」
照理,他們這群人和和琉璃宮總部的聯繫早已被離墨切斷了。即使信號求救來的赤殿殺手,現在也被離墨給剿滅了
個赤邪,又是怎麼聯繫到音殿之主的?
「音主一直在隱京城,第一次離開三王府之前,音主已然聯繫上了我。」
赤邪的回答不啻於一顆炸彈在葉闌靜心中炸響了。
她幾乎有點難以置信地說開口:「你的意思是,音殿之主在三王府聯繫上的你?他一直在三王府?」
「是。」
「現在也還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