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痛、風寒,蘇雨辰病倒了,全身滾燙,清醒一會兒,昏迷一會兒,不時地說著胡話,已是一夜一天了。
見她如此,急死了聽雨樓一干人等,皇上見不到,劉娥見不到,有品節的太醫推諉著,最後小貴子跪下求來一個剛入行的小太醫,才慢騰騰地過來,瞧了瞧,開了方子。
藥煎好後,寇珠趕緊給蘇雨辰餵了下去。
寇珠哭著,「這可怎麼辦呀?小貴子,皇上今個兒宿在哪裡了?要不,你去找皇上吧,只有皇上才能救得了姐姐。」
小貴子說,「說是還是在宿在靜美人那裡,可是,娘娘派郭公公一直伺候著,旁人到不了跟前。」
「怎麼會是郭公公,陳公公呢?」
「好像是病了,最近幾日都不見陳公公跟著皇上了。」
布公公鎮定了下,說,「還是去找皇后娘娘把。」
「行嗎?」
「皇后是後宮之主,她應該管的,我去試一試吧。」
布公公剛踏出聽雨樓,就遇見了楊婉兒。
布公公趕緊行禮,「小的見過婕妤娘娘。」
楊婉兒笑著說,「你是聽雨樓裡的?」
「是。」
「看你好像很急,出什麼事了?」
「回娘娘話,侍兒姑姑病了,病的很重,小的去稟告皇后娘娘。」
楊婉兒一驚,「快,帶本宮去瞅瞅。」
聽見門外腳步聲,寇珠還以為是皇后來了,高興地迎了出去,見是楊婉兒,不免有些失望,「奴婢見過婕妤娘娘。」
楊婉兒口中說著罷了,身體到了床邊,一見蘇雨辰的樣子,身子一陣發冷,淚水隨之流了出來,「那麼強的一個丫頭,怎麼一會兒不見,就變成這樣了,請太醫了嗎?吃過藥了嗎?」
寇珠跪下來,「奴婢求求娘娘,救救我家姑姑吧。」說著,把頭磕在地上。
楊婉兒心一緊,問道,「婉儀娘娘沒有過來嗎?」
寇珠搖搖頭,「奴婢派人去了幾次,都被翠花姑姑擋下來,說娘娘不舒服,不讓人叨擾,想必婉儀娘娘還不知道。半個時辰前,小貴子好不容易求來一個小太醫,開了方子,藥已經喝了下去,可看樣子,不甚管用的。」
「別著急,本宮去找婉儀娘娘。」
楊婉兒返回到含元殿,正巧遇見翠花從寢宮出來,楊婉兒一個耳光扇了上去,「黑心腸的奴才,黑白無常趁早來收了你,省得你在這裡害人。」
翠花摀住臉哭著,「婕妤娘娘,奴婢哪裡錯了,您說出來,奴婢改。」
劉娥聽見了,「怎麼啦這是,自古道打狗還看主人呢,婕妤妹妹不是不懂這個道理吧?」
楊婉兒說,「姐姐,侍兒那丫頭病的厲害,宮人幾次來報,這個奴才擋住不讓姐姐知道。姐姐是麗澤宮主位,宮裡任何人的事情都是姐姐的事情,這要是傳出去,不是累積姐姐的名譽嗎?」
劉娥輕笑著,「不怪翠花,是本宮身子不舒服,讓她不要打擾本宮的。怎麼,侍兒病了嗎?嚴重嗎?傳太醫瞧了嗎?」
楊婉兒忍住氣,說了一下蘇雨辰的狀況,劉娥神色也凝重起來,「翠花,趕緊著人去傳太醫,誰敢不聽話,本宮要他的命。」
翠花也緊張起來,看來真是嚴重了,這要是真的有個萬一,皇上還不殺了她,滅她的九族啊。儘管很希望她死掉,但自己卻不想陪葬。
「婉儀姐姐,還是去看一下吧,這侍兒怎麼說也是姐姐從澶州帶回來的,侍兒那丫頭,對你的忠心,姐姐應該是知道的。順便再告訴皇上一聲,侍兒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姐姐也是知道的,萬一日後,皇上知道了,對姐姐不好。」
劉娥輕笑了下,「皇上此時在靜美人那裡,明個兒再說吧,本宮先去看看。」
進了蘇雨辰的臥房,看到蘇雨辰,劉娥也真是嚇到了,她真的沒有想到,蘇雨辰會病的如此嚴重。
「香雲,你去靜雲殿,告訴郭槐,就說侍兒病了,讓他瞅個空兒,奏請皇上知道。」
「是娘娘,奴婢這就去。」
香雲走了不大一會兒,太醫來了,來的是院判大人,見到劉娥,趕緊行禮。
劉娥厲聲喝道,「給本宮聽好了啦,病人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本宮滅了你全家。」
院判大人趕緊答話,「回娘娘話,微臣定當盡全力。」
回手,趕緊診脈,一會兒後,太醫對劉娥說,「娘娘,病人是患了風寒,加上內心淤積了悶氣,所以,才會如此。待臣開藥,吃過三幅之後,就會好了。」
楊婉兒舒了口氣,寇珠趕緊跪下磕頭,「奴婢謝謝太醫,謝謝娘娘。」
小貴子跟著去拿藥了。
楊婉兒笑著說,「妹妹就說嘛?姐姐豈會不管呢,就怪那宮人,連累姐姐。」
劉娥也輕笑了下,「就算是那樣,你也不該打人呀,她可是本宮的管事呢,打她的臉,豈不是給本宮好看?」
楊婉兒拉住劉娥的手,撒嬌到,「妹妹也是一時情急,忘記了,姐姐責罰妹妹吧,妹妹心甘情願。」
「算了,你這甜甜地一說,本宮還捨得責罰你嗎?」
正說著,門外一聲喊,「皇上駕到。」
倆人立刻迎了出去,「臣妾見過皇上,驚擾皇上安寢,還望皇上恕罪。」
「愛妃平身。」說著,急慌慌地進了裡面,見床上的蘇雨辰雙眼緊閉,滿面潮紅,伸手一摸,竟然滾燙如炭火,雷霆之怒頓起,「太醫呢,為什麼不見太醫?」
劉娥笑盈盈地迎上去,柔柔地說,「皇上息怒,太醫剛剛來過,已經派人跟著去拿藥了,太醫說,沒有大礙,吃藥後,就會好的,皇上別擔心,急壞了皇上,侍兒醒來後,豈不是內疚?」
靜美人過來,行禮,「臣妾見過婉儀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