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韓昌貴的手就要拿掉爾藍頭上的帽子時,蘇雨辰喊了一聲,「韓昌貴,你要敢動她一下,我就砍掉你的人頭,不只是你的,還有韓太傅、韓念蕊,韓家所有人的腦袋,如果你不信,儘管放馬一試。」
韓昌貴的手停住了,轉身過來,看著蘇雨辰,冷冷一笑,「李姑娘如此緊張,難道這個太監是假的?」
蘇雨辰咬牙ying 挺,「就算是假的又如何,本姑娘做事情自有道理,不需要韓大人操心。」
裡面一個侍衛對著韓昌貴抱拳說道,「韓大人,既然侍兒姑娘在此有公幹,那咱們就告退吧,別妨礙侍兒姑娘做事情。」
「公幹?」韓昌貴冷哼了一聲,「本都虞侯奉皇命巡邏宮廷,就要擔負起責任來,現在,本都虞侯懷疑此人圖謀不軌,需要祥加驗證,來人,把這個太監帶走。」
侍衛們你看我我看你的。
韓昌貴冷冷地說,「沒有聽見本都虞侯的命令嗎?」
兩個侍衛無可奈何,上前就要抓爾藍。
蘇雨辰冷冷地說,「你們是聽皇上的,還是聽韓昌貴的?」
侍衛立刻回答,「敬遵皇上之命。」
「那你們一定聽說過,皇上賜我尚方寶劍,我李侍兒有先斬後奏職權。」
「在下聽從侍兒姑娘之命。」
「那好,馬上去做你們該做的事情,不要在此耽擱了。」
韓昌貴怒火滿胸,失去理智,「本都虞侯沒有親眼看見親耳聽見皇上受命於李小姐,所以,恕難從命,來人,把這個太監帶走。」
蘇雨辰一把抽出身邊一個侍衛的劍,指向韓昌貴,「韓昌貴,給你臉你不要,你真是發賤。所有人聽著,全部退後,推到聽不見本姑娘說話為止。」
侍衛們刷刷刷,退了出去。
「既然你說圖謀不軌,那我就也說說。男人私自進入鍾秀宮私會小主,該是什麼罪?」
韓昌貴身子一抖。
「殺害人命又是什麼罪?」
「本姑娘心軟,說服皇上,一切從輕,讓太后帶著秦國夫人的名分體面地安葬,讓皇上不計較韓念蕊私會男人之罪,放她出宮,自由嫁娶。放過你殺害宮女之桃之罪。原想你能夠改過自新,重新做人,卻想不到,得來你這樣的報答,既然如此,那本姑娘不妨舊事重提。按照大宋法律,讓你與你的一家,承擔該承擔的一切。」
「侍兒快住手。」
陳琳的一聲叫喊傳過來。
蘇雨辰怔住了,陳琳來,多半兒趙恆也來了。她轉臉看右邊,果然,一溜宮燈掃過來,後面跟著的是趙恆的轎輦,還有劉娥。
蘇雨辰扔掉劍,跪在地上,「侍兒見過皇上,娘娘。」
韓昌貴也跪倒在地,「副都虞侯韓昌貴見過皇上見過娘娘。」
趙恆對蘇雨辰說,「侍兒,趕緊起來,來坐到朕身邊來。」
劉娥低聲說,「皇上不可,侍兒只是宮女,怎可上皇上的轎輦。」
趙恆說,「大半夜的,無妨。」
「皇上,您忘記了宣德門外臣妾的事情了嗎?」
蘇雨辰也說,「謝謝皇上厚愛,娘娘說的對,侍兒怎麼能夠逾越禮制規矩。」
趙恆無語了。
劉娥開口說,「韓大人,怎麼回事,這麼晚了,還要擾皇上安寢,你可知,這是什麼罪嗎?」
原來是這個傢伙密告的,只是剛才沒有注意是哪一個離開去告的密。
韓昌貴想了下,說,「微臣巡邏到此,見李姑娘帶著這個太監在宮門口處,微臣覺得可疑,上前盤查,李姑娘百般抵抗,見微臣不從命,竟拿劍威脅微臣請皇上娘娘做主。」
趙恆問道,「侍兒啊,可有此事?」
蘇雨辰輕聲答道,「韓大人說的有的是真的,有的不是。」
「此話怎講?」
「皇上娘娘,這裡冷風吹著,還是回房間裡說吧。」
趙恆看了看,「好吧,就進鍾秀宮。」
進了鍾秀宮主殿,坐下後,冉姑姑跪倒在地,趙恆揮揮手,她下去站在一邊。
蘇雨辰說,「韓大人說,他在宮門口看到侍兒和這位太監,這是真的,剛才侍兒和這位太監的確是站在門口。韓大人又說,侍兒拿劍威脅他,這也是真的。但是為什麼,他卻沒有說,現在侍兒來說。韓大人要拿掉這位公公的帽子,要看她的臉,所以,侍兒才萬不得已出此下策。」
趙恆笑了,「這個太監的臉不能看嗎?」
「是,因為她的臉只有皇上才能看。」
趙恆一怔,「為何?」
蘇雨辰鎮靜了下,說,「因為她是小主,除了皇上,別的男人是不可以看到她的臉兒,如果看到了,小主是死罪,韓大人同樣是死罪。」
韓昌貴驚怔了。
爾藍也嚇傻了,她看著蘇雨辰,臉色煞白。
蘇雨辰對她笑了笑,「小主別怕,侍兒自會為你承擔一切。」
劉娥說,「既然是小主,你為何帶她出來?」
「侍兒奉命追查之桃一案時,認識了這位爾藍小主,侍兒和她很投緣,今天,侍兒從宮外回來,買回來幾匹綢緞,想給皇上娘娘做衣服,可侍兒不大會。爾藍小主的針織繡工特別好,所以,侍兒想請小主幫忙。因為不能出去,才會在晚上偷偷來請小主前去聽雨樓,可是,剛剛出來,就遇見韓大人。這都是侍兒的錯,還請皇上別責怪小主,要責罰,就責罰侍兒吧。」
趙恆突然搖搖頭,眉宇緊皺著,樣子好像很痛苦。
蘇雨辰趕緊上前,著急地問,「恆哥哥你怎麼啦?來人,趕緊去叫太醫來?」
劉娥怔怔地看著蘇雨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