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謝風言楓虞的紅包包)
藍衣和紫衣,扛著一個布袋子進來了,放下布袋後,跪下行禮,「奴婢參見皇上。」
趙恆手一揮,「起身,這是什麼?」
藍衣說,「是給侍兒下毒的人?」
紅衣一怔,「你怎麼知道?」
紫衣說,「那個解毒聖手說的,在東南角,吹笛子之人就是下毒之人。」
藍衣又跪了下來,「皇上,請恕奴婢冒犯之罪。」
「說。」
藍衣停頓了下,隨後說,「布袋中的人,是,林寶林。」
林寶林?趙恆想了半天也沒有想起林寶林是哪一個。
藍衣說,「是禮部員外郎林之安之女。」
林之安?趙恆眉頭一皺,有點不大信,林之安家世清白,本人忠實厚道,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教出一個下毒害人的女兒來?難道和表妹一樣,是因為自己從未寵幸過她嗎?
「打開。」
紫衣解開布袋,放出林寶林。她雙眼緊閉,在昏迷中。藍衣拿出一個小瓶,對著她噴了一下,她醒了過來。清醒了一下後,正想叫嚷,看到面前的趙恆,鎮定神情,整整衣服,匍匐在地,「臣妾林寶林見過皇上。」
如此境況下,還能夠如此鎮定自若,還真認有些敬佩。
「抬起頭來。」
林寶林慢慢把頭抬起:一雙清澈幽幽的眸子,滿含哀怨地看著趙恆。
「你懂笛樂?」
「臣妾三歲起就跟著父親學樂理了,不只笛樂,其它也略懂一二。」
如此才貌雙絕的女子,如果放在宮外,一定會是青年才俊追逐的理想佳偶,也一定會有一個美滿的姻緣,只可惜走進這深宮內院,朕卻又誤了她。
「林之安,朕知道。但朕卻從未聽他說起過,他還有一個女兒在朕的後宮。」
林寶林淡淡而笑,「父親從未認為,臣妾進宮是多麼榮耀的事情,又何必逢人就論。」
趙恆一怔,好有膽識的女子,即使自己在做王爺時,也沒人膽敢如此說話,更何況如今貴為皇帝,備受寵愛的愛兒在自己面前,說話都還是尊尊敬敬的,不敢過分。
「你應該知道,憑你這句話,朕就可以定你忤逆之罪,抄家滅族了。」
「君讓臣死,臣豈敢不死。」
趙恆震怒了,「既然這麼想死,那朕就成全你,關進冷宮,明日午時,與林家所有人一起綁縛宮門外斬首示眾。」
此話一出,林寶林哈哈笑了起來,「皇上,臣妾等的就是這一刻,謝謝皇上成全。」
趙恆看著她,「好一個不孝之女,連累慈父與家人一起赴死,你竟無一點悔意。」
「悔意?那皇上對臣妾是否有過悔意?對天下女子是否有過悔意?皇家一道聖旨,天下女子就得拋棄親人,進了這後宮,成了皇上的女人。對於那些想要榮華富貴的人來說,不冤枉,即使得不到皇上的寵愛,作為皇上的女人,這名聲足可以安慰她們可憐的內心。但是作為不願意的女子來說,就像臣妾,跨入這深宮大院,見不到親人,見不到自己的丈夫,一輩子關在這裡,孤單到死,皇上不覺得愧疚嗎?既然不寵不愛,為何要臣妾進來?為何要讓那麼多女子孤單到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