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水王妃之傾絕天下   殤 第一六十四章3000字
    「很抱歉,教平王爺失望了。」翼淡淡的說完這一句,卻瞥到床上衣衫不整的白慕萱,頓時一凜,一揮手,其餘十二騎會意,自發地轉過身去,目不斜視。

    「平王爺,你冒犯萱妃,我等只能得罪了。」翼說完這句話,又一聲令下,星便拔劍出鞘,揚劍直指驚怔住的平王。

    白慕萱聽到聲響,這時才睜開眼看去,卻赫然看到翼他們,不由也怔住了,她的想法跟平王一樣,十二騎不是中毒,倒在地牢裡了麼?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

    但她察覺到此時的自己幾近全裸,卻又沒力氣去拿遮蔽物來為自己蓋住,心裡大急,原本蒼白的臉色也因為尷尬而一片潮紅。

    翼察覺到了白慕萱的異樣,果斷地扯過一邊的布幔,手一揮,那塊布帽便落在了床上的白慕萱身上,正好蓋住了她的身體。

    白慕萱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平王這時也回過身來,看著十二騎,眸裡閃過不屑,「就憑你們十二個人,能拿本王怎麼樣?」

    他說完這句話的同時,門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有一個人在外面高聲喊道:「平王爺,末將來遲,讓您受驚了。」

    平王看著翼,似笑非笑的說:「裴將軍,不遲,速速將這些闖入的賊人抓起來即可。」

    外面那叫裴將軍的將領,得到平王的命令,立馬率了一隊人馬,將這個房間包圍了。

    白慕萱大吃一驚,擔憂的看著十二騎,她以為他們會來,完全是自作主張的,因而只有他們十二個人,要離開這裡的話,顯然有些難了。況且,這裡是平王的地盤,而平王的人又將外面包圍了。但是除了外面的那個裴將軍領的人馬,在暗處不知還隱藏了多少人。

    然而翼的臉上卻絲毫未見憂色,直視著平王,一臉淡定的問:「平王爺確定要與淵王為敵?」

    平王一怔,忽而一聲狂笑,「與淵王為敵又如何,你們可知這處別莊,囤了我多少人馬?這幾天是狩獵大典,我那好侄兒,為了保護皇帝的安全,幾乎把帝都所有人馬都調往西山去了,如今帝都守衛鬆散,如果我要趁機將皇位奪過來,那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白慕萱又是一驚,原來平王的野心這麼大,他竟然想謀篡皇位?!

    翼聽著平王狂妄的語氣,依舊波瀾不驚,果然是蕭赫手下的人,連氣場都那麼相像!

    「平王爺確定要那麼做麼?」

    「本王決定的事,從來沒有更改過,既然我那好侄兒不要那個皇位,那我就替他坐好了。」平王不緊不慢的說,彷彿篡位對他講,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既然知道那皇位是我家王爺不要的,那也輪不到平王爺你來坐。」翼突然說道。

    那皇位本來是蕭赫的麼?

    白慕萱感到很震驚,那時候聽大哥說過,蕭赫是最有資格稱帝的人,但他失蹤的那五年,致使他與皇位失之交臂,回來之後,只能退而求其次,在淵王的名銜外,當了個攝政王,但他手裡明明握著兵權啊,如果他有那個心的話,把皇位拿回來,是再容易不過的事,然而他卻什麼也沒做。

    這一點,白慕萱很是難以理解。更不明白蕭赫心裡真正的想法是什麼。

    兩人不知道又說了什麼,她只聞一聲兵刃相接的聲音,兩邊的人馬,交手了,場面一時很混亂。

    本來挺大的一個房間,因為突然湧入的眾人,而顯得擁擠不堪。

    果然這個別莊不簡單,正如平王所說的那樣,這個莊子是他用來囤兵的,而這裡離帝都不過半個時辰的路程,平王的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

    他們人多勢眾,還有在暗處不知道隱了多少蓄勢待發的人馬,只單單那個姓裴的將軍,率領的人馬,就足以將十二騎團團圍住,反抗不得。

    白慕萱擔憂的看著十二騎,雙手不停地想聚攏起來,但她的力氣顯然還是沒有恢復,只能躺在榻上,乾著急。

    但十二騎跟著蕭赫出生入死不知多少回,大小戰役,參與無數,對這樣的陣仗,並沒有表現的驚慌,而是從容以對。

    看著兩邊的人馬廝殺在一起,平王勾了一抹笑,坐回床榻,將躺在榻上的白慕萱扶了起來,讓她靠在他懷裡,伸手捏住她的下顎,讓她看著前面的戰況。

    「本王以為我那侄兒已經放棄你了,卻不想他讓十二騎將計就計,假裝昏迷,又一路跟蹤到此,而本王的這個秘密別莊,已被他發現了,看來這裡不能再久待了。」

    白慕萱一驚,不知道他又想做什麼?

    她的思緒剛轉到這裡,卻忽然身體一下騰空,她看去,卻是平王將她攔腰抱起,打算離開這裡了。

    而十二騎被那些人纏住,一時無法脫身。

    她大急,她不想跟平王走,他是個極危險的人物,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如果剛剛不是十二騎及時趕到,她此時恐怕已經……

    她忽然不敢再想下去,她討厭被人那樣碰觸,除了……

    她的腦海裡倏而閃過一個模糊的輪廓,她怔了怔,在這種關鍵的時刻,她想到的依舊是那個傷她最重的男人。

    平王抱著她剛走出房間,迎面一陣疾勁的掌風也隨之而來。他一驚,險險地閃開了。

    「閣下是誰?」平王看了一眼來人,只見對方一身白衣,氣質卓然,一頭稀有的卷髮,被寒風吹起,無形中顯露著一股蕭殺的氣息。心裡大驚,這人是怎麼進來的?

    「放下她。」冷冷的聲音,就像他淡泊的眸子一般,毫無情緒。

    這個聲音……

    白慕萱抬眸望去,在廊下長身玉立著的那個身影,赫然便是夜楓瀾。

    她心裡一喜,一雙美眸裡也閃著驚喜。

    夜楓瀾看著她喜形於外的神情,唇角微微勾起,看向平王的目光卻越發的凌厲。

    看著對峙的兩人,眼前忽然人影一閃,她的眼睛模糊了一下,她下意識地眨了眨眼睛,卻駭然的發現,她的視線慢慢地變得模糊起來。

    她只聽得到有人過招的聲音,但她的眼睛卻無法捕捉到夜楓瀾的身影了。她又轉頭去看平王,也是模糊的一片,她甩了甩頭,但她的眼睛卻忽然一暗,原本模糊的影像,這時什麼也看不到了,她的眼前一片黑暗。

    她的眼睛怎麼了?

    她心裡一悚,她的眼睛看不見了。怎會這樣?

    突然想到雲蓉給她吃的落顏散,心裡驟然一驚,難道那藥還是被她吃了一些進去?

    當時那藥已經餵進她嘴裡了,即便後來被她悉數給吐掉了,但殘留在嘴裡的藥汁還是不慎流進了體內麼?

    那落顏散的毒,不但會毀人容貌,還會使人失明。當時雲蓉是這樣說的。

    她什麼也看不見了,卻聽到耳邊呼呼的風聲,應該是平王與夜楓瀾交上手了。

    周圍越來越混亂的聲音,似乎這個別莊又湧入了一批人。

    她心裡一陣恐慌,此時的她既看不見,又說不出話,當真是很慘。

    「將這裡圍起來,裡面的人一個也不要讓他出去。」

    白慕萱豎著耳朵聽,突然聽到這一句,心頭大震,他、他怎麼會來,他不是在西山狩獵麼?

    說這句話的人,的確是蕭赫,尾隨其後的,是慕容雲率領的精銳之師,個個身著鎧甲,氣勢凜然,已經將別莊圍了個水洩不通。

    他一雙深沉的鳳眸盯著平王,看到他懷裡抱著的白慕萱時,負在身後的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那暴露的青筋,顯示了他的怒意。「王叔,本王勸你不要再負隅頑抗了,今天,你是走不出這裡的。」

    平王看了看突然而至的騎兵,頓時驚怔住了,忘了同他交手的夜楓瀾,直到他記起懷裡的白慕萱時,陰邪的眸子,一亮,「那也未必,好侄兒,你做這麼多,不就是為了這個女人麼?看來我還是被你騙了,你最喜歡的根本不是雲蓉,而是本王懷裡這個女人。你為了保護她,居然將計就計,將她關進地牢,只是你一定沒想到,本王對這個女人的興趣,高於一切吧。既然你不給本王活路,那本王就讓這個女人陪葬。哈哈——」

    蕭赫的目光落在白慕萱露出的大片雪膚上,心裡已經是極怒,這會卻又聽得平王如此說,他冰寒的眸裡,霎時湧起一片殺意。

    白慕萱聽著平王說的話,心裡怔了怔,蕭赫將她關進地牢,果然是有隱衷的麼?

    可是那又如何?現在她的眼睛瞎了,卻全都是他造成的。

    為什麼每次有什麼計劃之前,都不跟她講?他以為這是為了她好,但他卻不知道,她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會被傷得更重。

    她心裡的委屈,致使她鼻子一酸,眼角滑出兩滴淚珠。

    她哭了!蕭赫心裡大慟,修長的眉毛蹙了蹙,卻終是沒有跨前一步,一雙冷寒的眸子,卻再也藏不住他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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