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要不要一起吃?」她放下手裡的碗筷,轉向她,問道。
晴空搖了搖頭,「我吃過了。」忽而又眨著一雙大眼,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色,有些奇怪的問道:「師嫂怎麼吃得那麼清淡?我看那個蓉師嫂卻是山珍海味的,滿滿的一桌子呢。」
「你去過洛霞園啦?」白慕萱隨口問道。
「是啊,我在那裡吃飯,但有個僕人跑來告訴我,萱師嫂你找我,我就過來啦。」晴空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疑惑的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呀?」
白慕萱一愣,「我沒有讓人叫你過來啊!」她轉頭看向身後的顏惜與花盈,「你們有去過洛霞園嗎?」
兩人也覺得很納悶,但都同時搖了搖頭。
「你有看清那個僕人長什麼樣子了嗎?」白慕萱心裡一動,突然有股不好的預感。
顏惜端來一杯茶,放在晴空桌前。
晴空端起來喝了一口,皺了皺眉,「那個人我不認識,是個長得挺清秀的姐姐,她自稱是秋水軒的人,我便跟著過來啦。怎麼?不是師嫂派去的人麼?」
白慕萱搖了搖頭,心裡卻是怎麼也想不通,到底是誰那麼無聊呢?
恰在這個時候,晴空忽然「哎喲」一聲,痛呼,立馬便歪倒在了椅子上,順著她的唇角流出許多可怕的黑色的血液。
「糟了,她是不是中毒了?」花盈見狀,驚呼出聲。
「師嫂,我的身上好痛啊——」晴空的臉色立時煞白,一張精緻的臉蛋,也跟著扭曲。
白慕萱一驚,迅速伸手去封住她身上的穴道,希望能暫時控制住毒素的蔓延。
但她剛給她封住穴道,她的情況似更糟了,有血不斷從七孔流了出來,都是黑色的血液。
白慕萱大驚失色,迅速吩咐花盈,「快,去找王爺……」
「師嫂,我好痛苦……」此時的晴空睜著一雙無力的眼看著她,一雙小手,更是揪緊了白慕萱的衣袖,說的話也是氣弱游絲。
「恐怕等不到王爺了,顏惜,我們去找大夫。」說著,她毫不猶豫地變腰,將晴空背了起來,情急之中 ,她忘了晴空便是解毒的能手。
雖然晴空長得嬌小,但畢竟也是個十五歲的姑娘,而白慕萱的身材也比較纖細,這時要背一個人,顯得有些吃力。
顏惜見狀,急聲道:「萱妃,還是我來背吧。」
「不用,你快點帶路。」白慕萱咬牙沉聲道,再晚恐怕就來不及了。
顏惜也不敢再耽擱,快步走在前面,帶著她往府裡大夫住的地方而去。
月色下,兩人快步地跑著,即便白慕萱好幾次都要摔倒了,腳也崴了,她卻不哼一聲,只想著快點找到大夫,醫治好背上的小姑娘。
此時的她,根本沒去細想這突如而來的一切,聰明如她,只希望晴空不要有事。
但她們走到花園的時候,卻與蕭赫碰到了,他急匆匆而來,完全失了平日的冷靜,一張本就冷峻的臉,此時更顯得凝重肅殺,他身後跟著花盈,席戎及蕭默和慕容西,旁邊一個老者背著藥箱,緊跟其後。
看到他的一瞬間,她輕輕地鬆了口氣,當眾人把晴空從她背上移下來的時候,她顯些摔倒,但他卻沒有注意到,一雙眸子只落在晴空身上。
大夫不敢怠慢,背著藥箱,走了過來,但他才把手按上晴空的脈搏,他就忽然渾身一顫,一雙手也是顫抖地厲害,緩緩地去探晴空的鼻息。
「王爺,晴空小姐……她斷氣了。」他的聲音裡含著駭然,不敢拿眼睛去看蕭赫,只是垂著頭。
所有人都是一震,白慕萱一張絕色的臉,「刷」的一下,慘白如紙,她了奔過來,蹲在地上,去摸晴空已然冰涼的身體,她剛才怎麼沒注意到,她……斷氣了嗎?
晴空的雙眼緊閉著,再也看不到那一雙如清水般的眼瞳了,她的臉毫無生氣,一張小臉比紙還要白,整個人躺在地上,完全沒了聲息。
她突然全身一陣顫抖,冬日的夜裡,寒風吹來,徹骨的冷意,蔓上她的心尖。
蕭赫忽然提起大夫,怒道:「你說什麼,你給本王診仔細一點,她怎麼會斷氣呢?不可能的。」他突然扭頭對其他人大吼道:「這個庸醫根本就不會醫,你們快去另找大夫。」
席戎奔了過來,撞到了白慕萱,也不自知,他滿臉的悲愴,一雙俊眸已經溢出了淚水,他的手撫上晴空的臉蛋,在那裡拍了拍,「小師妹,你快點起來,不要再玩了,二師兄知道你最貪玩了,但你也不能這樣嚇二師兄啊……」說到後面,他竟然哽咽出聲,哭了出來。
早上還鬧著說,他欺負她,現在卻成了一具冰涼的屍體,他悲慟的哭了出來。
聽到他的哭聲,蕭赫抓著大夫的手,一鬆,大夫便站不穩地跌倒在了地上。
他雙眼赤紅如血,盯著地上一動不動的晴空,一股悲意湧了上來,他朝席戎大吼道:「你在胡說什麼,晴空怎麼會死呢?」
傍晚的時候,她還像一隻快樂的小鳥般,在他面前跟他說,師父讓她帶的話。
他還說要讓她與她的娘親相見的,這會兒,她卻已經躺在了冰冷的地上。
「師兄,她死了,小師妹死了……」席戎驀地抬起頭去看蕭赫,語氣裡的悲意讓在場所其他的人,都感到痛心。
蕭赫一怔,突然沉默了,閉了閉眼,他才邁著步子,走了過去,但他蹲下的時候,卻全然沒看到也在旁邊蹲著的白慕萱,他的身形本就高大挺拔,這時沒注意,竟把白慕萱給重重地撞跌在地,但他並沒感覺到,他只看到躺在那裡,已經冰涼了的晴空。
「小丫頭,不是說了讓你和你的娘親相認的麼,怎麼就可以爽約呢?這下你讓大師兄怎麼向你的娘親交代?」蕭赫低低的說著,修長的手,摸上晴空的發,並將她抱摟進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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