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水王妃之傾絕天下   紅顏劫 第一三十六章
    不待她回答,他的目光又被她頸間已經乾涸的血跡,及染血的衣襟給吸引住,鳳眸微微瞇了起來,「你受傷了……」他的聲音裡抿進了一絲沙啞,修長的手指倏地撫向她頸間的血跡。

    「沒有,我沒受傷,那是皇上的血。」白慕萱吸了吸鼻子,阻止即將要滑落的淚水,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他的時候,突然忍不住想哭。一把握住他伸來的手,發現他的手指異常冰涼,她頓了頓,「王爺,你冷麼?」

    蕭赫愣了下,另一隻手撫上她的臉,「不冷。」

    「那我們進去看看皇上吧。」她握著他的手,沒有鬆開。

    他詫異的看著被她握住的手,隨即卻問道:「你也要進去?」

    「嗯,我早想進去的,但他們不讓。」她聲音有著幾不可聞的委屈。

    聽在蕭赫耳裡,卻有幾絲撒嬌的味道,原本凝重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些,反手握住她的,「那走吧。」

    「哦。」白慕萱看著自己被他大手握住的手,心裡竟然暖暖的。

    鸞秀殿內,跪了一地的人,有宮女太監,及太醫。

    龍榻前,坐著一個年輕的女人,大概在三十五左右的年齡,一張保養得宜的臉,盡顯威儀之姿,她的臉廓雖有掩飾不住的歲月痕跡,但看得出來,她年輕時曾有一張嬌美的容顏。而她的目光在望向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皇帝時,眉宇之間又染上了重重的憂慮。

    蕭赫攜了白慕萱一同走進去,整個寢殿,因為他的突然降臨,嚴本就沉凝的氣氛,此時變的更加沉重,眾人見著他,都是一副顫顫兢兢的模樣。

    而床前那個女子,在看見蕭赫時,原本陰霾的雙眸,頓時一亮,像是鬆了口氣般,欣喜的喚了聲,「九弟,你來了。」

    「是,皇嫂。」蕭赫語氣裡對她極是恭敬。

    白慕萱第一次看到他對一個人那麼尊敬的模樣,有些意外。

    要知道,單憑「淵王」兩個字,就足以令天下人懾服,還從沒對人恭敬過。但這個女人卻是意外,白慕萱忍不住去猜這個人的身份。

    她坐在床前,看著床上的蕭靳,目光裡充滿了慈愛,那是只有母親看孩子時,才會有的神情……

    白慕萱倏地明白過來,這個女人便是蕭靳的母親,當今的太后娘娘。

    蕭赫走近床榻,俯下身去看蕭靳的傷勢。

    「怎麼辦?太醫說皇兒中了毒,而且那毒根本就沒有解藥,一時半會也還沒想出辦法來。」太后顯然有些亂了方寸,言辭之間,頗為著急。

    「皇嫂放心,他不會有事的。」蕭赫低聲安撫了一句,目光掃向跪在地上的眾太醫,「你們想辦法控制住皇上的毒,不要讓毒素蔓延,起碼也要拖住五天。」

    聽他這樣一講,眾人彷彿都鬆了口氣,控制毒素蔓延,對這些太醫來講,並不難,看來淵王已有了解毒的方法,眾人有絲竊喜。

    「九弟找到解藥了?」太后也是喜出望外的看著蕭赫。

    「嗯。」蕭赫只是低應了聲,卻沒多說什麼。

    「到底是誰這麼狠心,居然對皇帝下此毒?被本宮知道了,定要滅他九族。」太后得到了蕭赫的保證,已沒像之前那麼憂慮了,這時反而追究起下毒之人來,那臉上的憤恨,直讓白慕萱打了個哆嗦,雖然不是她下的毒,但皇上始終也是因為她,才受的傷,心裡頓時盈滿了愧疚之感。

    察覺到她的異樣,蕭赫握著她的手,緊了緊。

    「皇嫂不必擔心這件事,臣弟自會解決。」

    「有勞了。」太后客氣的說。

    從鸞秀殿出來,白慕萱始終覺得有些奇怪,宮玲不是說那個毒,是沒有解藥的麼?那為什麼蕭赫卻似有十足的把握能解,而且只有五天的時間,她有些懷疑他要去哪裡弄來解藥?

    蕭赫握著她的手,站在台階上若有所思,她似能感受到他心裡的壓力,看著他重鎖的眉心,忍不住伸手去為他撫平。

    「阿萱……」他怔了怔,拉下她的手,放在攤開的掌心,攏緊,一雙鳳目,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總覺得今天的她哪裡有些不一樣了,「你怎麼了?」

    她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一隻手卻撫向他胸膛的位置,低低道:「這裡還疼麼?」

    他有些會意過來,修長的手指,輕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漂亮的唇角勾起一絲笑意,「不疼了。」

    「哦。」她訥訥的應了聲,接下來卻不知道要說什麼,突然覺得有絲尷尬。

    寒風吹著她的髮絲,拂過他胸前的衣襟,糾住了他衣上的金線。白慕萱見狀,好不尷尬,立馬伸手去解,沒想到,卻越解越亂。

    蕭赫見她如此,輕輕笑了聲,「阿萱今天的心很亂。」伸手覆住她在他胸前動作的手,低首看她。

    聽得他語帶玄機的話,白慕萱的臉突地飛上兩朵紅雲,有些嬌羞、又有些惱怒。

    蕭赫的心情大好,一掃之前的陰霾,麻利地解開了她糾在他胸前的髮絲,又看了看她單薄的穿著,連忙把身上的外衫解下,穿在她身上,將她裹的密不透風了,才說:「回家吧。」

    回家?

    她怔了下,隨即歡喜的說:「好。」

    席戎已經牽來了馬,他將她打橫抱起,放在馬上,然後才翻身上了馬,一隻手穿過她的腋下,拉住韁繩,另一隻手環抱住她,這才策馬疾馳而去。

    淵王府。

    「席戎,你替本王修書一封,把皇上中毒的事都寫上,飛鴿傳書到齊山,請師父出山。」蕭赫的臉色極是凝重,宮玲下的毒,的確無解,目前只能求助於他早已不問世事的師父。

    席戎雖有料到師兄會這樣做,但仍遲疑了下,才應道:「是。」

    蕭赫看了他一眼,目送他轉身出去了,他才走出書房。

    書房外的地板上,宮玲跪在那裡,一動不動。

    蕭赫卻似完全沒有看到她般,繞過她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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