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麼？」明明這樣的情話，不能信，但她卻抑止不住心裡的喜悅。
這便是女人的癡傻吧？
「嗯，」他從她頸窩抬起臉來看她，「本王說的話，一諾千金。」
目光落在她嫣紅的唇上時，突然俊臉上染了一絲紅暈，有些不自在的，卻又似喃喃的低語著，「阿萱是我第一個吻的女人。」
他的聲音很低、很輕，所以儘管兩人貼得那樣近，白慕萱卻依然沒有聽到。
她反而有些錯愕的看著他，因為他臉上突兀的紅暈。
而她萬萬沒有想到，蕭赫——也會臉紅？
她被個發現震驚的無以復加，這個冷酷的男人，也會臉紅麼！
她怪異的看著他，可是那明顯的紅暈，不是假的，她倏然想起那一晚，他佔有她時的強勢，怎麼也無法將現在的他，結合在一起。
想起那一晚，頓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燒。
「在想什麼？」他促狹的看著她。
「啊？」她驀地回過神來，對上他仿若能洞悉一切的眼神，臉上突然一紅，支吾的說：「沒、沒什麼。」
她急促不安的模樣，看在他眼裡卻是分外嬌俏可愛，他莞爾一笑，手寵溺地輕點了下她的鼻尖。「傻阿萱。」
他口氣裡毫無保留的寵溺，讓她的心裡劃過異樣複雜的情緒。她怔怔的看著他，知道這個男人笑起來的模樣很好看，但這樣沒有摻雜任何雜質的笑容，卻仍是把她震憾了。
失神了好一會兒，終於冷靜下來，原本想要努力偽裝出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這會兒，卻是做不到，但她必須說。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又迎上他彷彿能吞噬人心的眼眸，「王爺，我們作個約定吧。」
「什麼？」
「王爺不是想要我留在王府麼？那王爺是不是也能答應我一個要求？」她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說來聽聽。」他雖然寵她，卻也不是一個耳根子軟，習慣聽耳邊風的人，做不到的事，他不會一味應承。
「我們只做名義上的夫妻，好麼？」
他愣了下，隨即臉色一沉，「你是讓我不要碰你麼？」他盯著她的眼睛，似要把她看透般，「白慕萱，有時候，我真的無法看透你。」
見他這樣說，也知道他動氣了，可是白慕萱依舊不管不顧的說：「王爺，你已經有蓉妃了，不是麼？當初王爺娶我，也只是為了防止我去纏蕭崇源，但現在我卻不明白了，你明明對我沒有絲毫的情意，那碰不碰我，又有什麼關係，在你眼裡，我本就是不該存在的，不是嗎？」
「對你沒有情意？」蕭赫有些氣結，聲音也驀地揚高了，「白慕萱，我真想看看你的心是什麼做的？你為何……可以如此冷漠？」
白慕萱沉默了，她在想，為什麼他們之間總是那麼輕易就吵起來，明明剛剛還好好的，卻因為三言兩語，便把原先的氣氛破壞殆盡。
蕭赫見她不說話，面色也顯得有些蒼白，頓時心裡一軟，語氣也柔和了些，「你還在介意竹苑的事，對不對？」
「竹苑的事已經過去了，王爺。」白慕萱倏地看向他，語氣堅決，「那是你們夫妻的事情，不必在意我的感受，而事實上，我也不在乎。」
「不在乎？」蕭赫冷笑，卻難掩自嘲的意味，「那是本王自作多情了！」他話鋒陡然一轉，承轉著更多的冷酷，「可是要我不碰你，那你簡直是在作夢。」
白慕萱一驚，以為他又要對自己做什麼，身體不自覺瑟縮了一下，卻只聽他道：「本王要的女人，從來沒有拒絕的權利。白慕萱，你記住，你只是本王砧板上的肉，只能任由本王宰割。」
他的聲音聽來冷酷又殘忍，在黑夜裡聽來，更是有種肅殺的況味，
白慕萱輕嘲一笑，原來她只是他砧板上的肉？而她卻偏偏要與虎謀皮。她不是很笨麼？
她輕輕的閉上眼睛，而他卻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你不想我碰你，是要給誰碰麼？」他的聲音低低的落在她耳邊，她心裡一顫，而他已經動手把撕扯著她的衣裳。
她大急，想也不想便對著他的胸口一掌拍去，而這一掌是她貫注了全身內力的一掌，蕭赫只顧著去扯她的衣裳，當然沒有料到她會這樣做。
那一掌拍在他的胸口，立時使他氣血翻湧。
只聽他悶哼一聲，接著一口鮮血自他口中噴了出來。
那鮮紅的血在白色的床單上暈開成一朵朵美麗刺目的血花。
白慕萱呆呆的看著，完全忘了動彈，她整個人衣衫凌亂的躺在床上，蕭赫口中的血有幾滴落在了她本就慘白的臉上，此時形成觸目驚心的對比。
蕭赫一手撫著胸口，一邊自嘲的說：「當今天下，能傷我的人，就只有你白慕萱。」
他的聲音似乎凝聚了許多蒼涼的況味，白慕萱心裡一動，淚水竟滑出了眼眶。
他伸手抹去了她臉上的血和淚水，沒再說話，逕自下床走出了秋水軒。
席戎迎了上來，看到蕭赫唇角明顯的血漬時，大驚失色，「師兄，你怎麼了？」
蕭赫苦笑了一聲，卻沒有說話，率先走了。
席戎看著他略顯孤卓的背影，融入黑夜中，握在劍上的手緊了緊，目光瞟了眼秋水軒的方向，最後，無奈的輕歎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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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好不容易到了黃昏，顏惜與花盈便迫不及待地來催白慕萱。
顏惜手裡捧著一套淺藍色的衣衫，兩人相偕著走進了她的臥房。
看到她站在窗邊，兩人都是一陣驚訝，「萱妃，燈會快開始了，你怎麼還站在窗邊？」
回頭去看顯得異常興奮的兩人，即使也有些被她們的興奮感染到了，但她仍舊顯得淡漠，「要開始了麼？這就去罷。」說著，她便要往門外走去，卻被顏惜一手拉住了，「萱妃是要這樣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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