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萱醒來的時候,只覺頭痛欲裂,看了看這個陌生的房間,她困惑地坐了起來。
這是哪裡?
環顧四周,並不像是淵王府。而且,這個房間佈置得雅致、潔淨,隱約透著一股淡淡的清香。
她蹙了蹙眉,撫著隱隱作痛的頭,正要下床之際,緊閉的房門卻從外面被人輕輕地推了進來。
抬頭看去,卻猛然對上一雙格外清冷淡漠的幽眸,在她反應過來之時,一個冷漠縹緲的聲音傳了過來,「你醒了?」
白慕萱愣了愣,目光下移,看清對方的臉時,微微訝異,「是你?」
夜楓瀾的目光柔和了一下,緩步走到她床前,把手裡的湯碗遞到她面前,聲音依舊冷冷的,有絲飄忽,「醒酒的,喝了。」
看著他手裡那一碗黑呼呼的湯汁,她下意識地搖了搖頭,美麗的眸子直盯著他,「我怎麼會在這裡?」
他似乎沒聽到她的問話,只是將手裡的湯汁遞到她唇邊,聲音低低的,卻有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先喝了。」
瞅了瞅這個外表冰冷的男人,即便才見過他兩次,但就是知道這個男人骨子裡的執拗,若不把湯喝了,恐怕什麼也不會回答她。低眸看了看湯汁,緊蹙著眉頭,接過來,猶豫了一下,仰頭喝了下去。
「我怎會在這裡?」將碗遞還給他,她耐心的重複問了一遍。
看了她一眼,回身把空碗擱在桌上,然後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你不是一直想要離開淵王府嗎?」他反問。
她一愣,然後意識到什麼,唇邊綻出一抹笑,那麼她真的離開淵王府了嗎?心底忍不住湧起一絲喜悅,想不到這一天那麼快就到來了。可是,倏地想起,青兒還在淵王府,不知道她的失蹤會不會連累到青兒,蕭赫會不會為難她?心裡劃過愧疚,說好了要認她做妹妹的,卻又撇下她。
這些問題,使得她原本的喜悅一下子凍結,她怎麼能那麼自私?可是,她沒到夜楓瀾會去淵王府把她帶出來,而這些都是意料之外的事。
回頭看到坐在那裡,若有所思的夜楓瀾,她道了聲「謝」,目光真誠的看著他,「我會兌現承諾的,只是令牌現在並不在我身上,還在淵王府,如果要取的話,恐怕還得再去一趟淵王府。」
夜楓瀾的目光掃向她,淡如止水的眸子微微起了一絲漣漪,良久,他才輕描淡寫的說:「那不重要了。」
白慕萱驚訝的看著他,脫口問道:「為什麼?」他之前為了那塊令牌還不惜闖入淵王府,這會兒,他卻輕描淡寫的說不重要了,這男人究竟在想什麼?而且他帶她離開淵王府,不是為了令牌嗎?
幽眸緊緊的鎖住她片刻,緊抿的唇倏而揚起一個明媚的笑,隨即又垂落目光,聲音縹緲得失了真,「因為,令牌之外,我找到了更重要的東西。」
更重要的東西?
白慕萱一怔,,他卻起身走了出去,走至門邊的時候,微微停頓了下,「好好休息,時機一到,我帶你離開上京。」說外,打開門走了出去。
原來還沒離開上京啊?一顆落下的心,又驀地懸了起來。
沒離開上京的話,隨時都有可能被抓回去的,蕭赫——不會這樣輕易放過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