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竹屋,天已大亮,蕭赫壓制下滿心的躁動,又恢復到以往的冷酷淡漠。
他剛剛差點就要了她,明明只是想做戲給那些躲在暗處的人看,他卻有一瞬間失了控,差點假戲真做。
他向來自制,絕少動情,男女之歡對他而言,也可有可無,但對白慕萱……
一想到那張絕色傾城的臉,以及她的挑逗,剛壓下的情慾又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
他低咒一聲,大步往竹林的清泉池走去。
略顯冰涼的水澆在身上,他果然冷靜了下來,靠在池沿,狹長的鳳眸微闔,腦海裡不期然又閃過那張美麗的臉。
他突然無法理清自己對她的感覺,當他看到手上沾滿了她的血時,他竟對她產生了幾分憐惜,有一刻,竟然對她心軟了。
「王爺。」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蕭赫鳳眸微睜,清泉池邊,一個綠色身影赫然敬候在那,掃了她一眼,聲音不見任何波瀾,「把衣服放下,你先下去。」
女子微微抬眸,目光閃過詫異,看著男子俊美得罪惡的臉,及赤裸的健美體魄,儘管不是第一次看,女子仍覺的臉一陣發燙。
斂去眸裡的異樣,她輕應了聲「是」,再把手上折疊整齊的衣物放下,轉身走了。
「把這瓶藥送到竹屋。」冷酷不含溫度的聲音傳來。
女子的身形一頓,破空的聲音接踵而至,她微微旋身,一伸手,精準的接住。
握了握手中的磁瓶,女子的臉色有些難看,看著不遠處的竹屋,目光驟沉。
身心的疲憊,加上身上的傷,白慕萱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模模糊糊間,彷彿有道冰冷刺骨的視線投在她身上,她驀地驚醒過來。
大眼迷茫的瞅了瞅這陌生又有點熟悉的屋子,終於想了起來,這裡是蕭赫的房間。
此時天已大亮,看了看窗子漏進來的刺目光亮,她抬手揉了揉眼睛,絲質的被子便從肩頭滑落,露出一大片的凝脂雪膚,她皺了皺眉。
「姑娘,若是醒了,就起來吧。」清麗的女聲夾著隱隱的不悅。
她這時才看到床邊站著一個身段苗條,容貌端麗的女子。難怪剛才睡著的時候,感覺有人在看她,想來便是她了。
「你是?」
女子一笑,但她眼裡卻有一股冷寒之氣,直直盯著白慕萱,「我叫宮玲,專門負責王爺的飲食起居。」
白慕萱沒再說話,掀了掀被子,這才想起被子下的自己不著寸縷,再看了看地上碎成碎布的衣物,頓時感到些許難堪。
宮玲也看到了,眸中的凌厲更甚,攥了攥手心,才微微一笑,「我去找套衣衫給你。」說著,往前一步,把手上的磁瓶遞給她,「這個藥你先抹上。」
接過磁瓶,白慕萱一怔,「這是?」
宮玲衝她一笑,「王爺吩咐的。」說完,轉身出了屋子。
嘴角微扯,他這是算什麼?命人把她打傷的是他,這會派人送藥的也是他,她不相信他是良心發現,這必定又是他的另一個陰謀。
想歸想,她還是拔掉瓶塞,倒出裡面的膏藥塗抹在臀上。她的傷本被處理過,但卻因為剛剛跟蕭赫……
想起蕭赫對她做的事,臉一熱,好在最後關頭,他停住了,可是在那種情況下,蕭赫居然會放過她,實在讓她大感疑惑,看來那個男人的自制力是相當強悍的。
想起當時的情景,她的心跳又驟然加快,她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