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王妃很妖嬈 全卷 179 孤男寡女
    「出來見我?」平南立刻抓住了我的語病,眼睛一瞇:「從哪裡出來?」

    呃,言多必失,多說多錯。

    「世子真想知道?」

    「是。」

    「不後悔?」

    「絕不。」

    「好吧,」我歎一口氣:「她病了。」

    問問問,一直問,問得我心煩,索性讓他死了心!

    「病了?」平南怔了一下,皺眉:「不可能,昨天分手的時候明明還好好,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可能突然病得出不了門?」

    「世子爺以為她是什麼病?」我冷笑。

    「別賣關子,有話直說。」平南不耐煩。

    「世子爺以為,十七為什麼叫十七?」我望著他,表情嚴肅。

    「這跟她的病有什麼關係?」平南皺眉。

    「關係可大了。」我幽幽一歎。

    「什麼關係?」平南一臉狐疑。

    我哪知道有什麼關係?這不正在胡謅著呢嗎?

    我曲指敲著桌面,沉吟未覺。

    究竟要怎樣說,才可以一勞永逸,使他不再糾纏著我,又替半個月後我成功脫身做好鋪墊,然後還讓他痛不欲生呢?

    「哼,想不出理由,現編呢吧?」平南冷哼。

    「算了,還是不說了。」被他看穿詭計,我臉一紅,冷冷地道:「我怕你承受不了事實的真相。」

    「別繞圈子了!」平南終於失去耐心,轉身向門外走:「我去請七哥來,或許在他面前,你比較容易說實話。」

    「其實,並不是因為兄弟姐妹眾多,排行十七,也不是在眾師姐妹中武功排名十七……」我緩緩地開了口。

    「那是為什麼?」平南頓住身形,回過頭來。

    「是因為,她命中注定活不到十八歲。」我歎氣,宣佈事實。

    這不算說謊,無敵已死於非命,代替她活下來的是我,江小婭。

    「胡說!」平南怔了一下,低叱:「哪有人取名的時候就預知了死亡?」

    「是真的。」我坐下來,腦子裡回憶看過的小說裡的狗血情節:「她自小體弱多病,有一個遊方道士替她算過命,斷言她活不過十七歲。事實上,這些年來,她也一直災難不斷,好幾次都是從鬼門關裡把命撿回來的。」

    「哼,我瞧她倒是活得好好的,活蹦亂跳,不去找別人的麻煩就不錯了!」平南冷笑。

    「哎,那是因為你沒見過她發病的時候的樣子。」我垂眸,掩去心底的情緒。

    「發病?」平南蹙眉,不知想到什麼,臉色忽地變了,問:「你的意思是,她有宿疾,會定期發作嗎?」

    「大概就是那個意思了。」我點頭,順著他的話扯下去。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大概是什麼意思?」

    「就是發作的時間不是固定的日期,而是越來越頻繁。」

    「以前多久發作一次?發作時都是什麼症狀?」平南逼問。

    呃,這個可要小心作答,他是個大夫,而且貌似離蒙古還很遠。

    萬一說錯話,被他逮到小辮子,可就不好了。

    「說!」平南大喝一聲。

    「呃,」我急中生智,忽地想起我上次在他面前吐過一次血:「一般是吐血,然後昏迷。昏迷的時間可長可短,端看她的身邊有沒有人,有什麼人。」

    這話真真假假,他曾替我把過脈,估計沒有找到吐血的原因。

    平南的臉色黯沉,沉默了片刻問:「明知道身體不適,她難道沒有求醫問藥,設法醫治嗎?」

    「怎麼沒有?事實上,為了保命,師傅從小就給十七服用不同的毒物。說是以毒攻毒,時間長了,各種毒性混合,集中發作,師傅說神仙也救不回了。」

    「以毒攻毒?」平南蹙眉,目光如炬:「什麼毒?」

    「說是把十七種毒物按一定的比例和順序混合了,定時服用。」突然想起碧血劍裡的五毒教,我靈機一動,臨時把五毒改成十七毒。

    我一邊說,一邊偷瞧他的臉色。

    「哪十七種毒物?」平南面色一變。

    咦,瞧他的臉色,好像古代還真的有這種製毒的方法?

    平南竟沒有斥責我胡說八道?

    我心中暗喜,歎了口氣,攤開雙手:「種類太多,我又不是大夫,哪記得清楚?」

    沒辦法,我對中藥不在行,一時上哪裡捏十七種毒草毒花的名字出來?

    我倒是想說鶴頂紅,砒霜來著,又怕這個朝代根本沒有這玩意,或者雖然有,名字卻不相同,反而弄巧成拙。

    「揀記得的說幾樣就行了。」平南放緩了語氣。

    「蠍子,蜘蛛,蛇,蜈蚣,斷腸草……」我扳著手指小心計算。

    「斷腸草?」平南忽地打斷我。

    「可能我記錯了,是噬心草也說不定。」我急忙改口。

    「她,還好嗎?」平南沉默,忽地改了問題。

    我眨了眨眼睛,反問:「承受那麼大的痛苦,你說好不好?」

    「上一次發作跟這一次好像只有幾天?」平南忽地又繞了回來,雙目灼灼地望著我:「這麼頻繁地發作,她是怎麼撐過來的?況且,還要執行組織中的任務。據我所知,紅袖宮主似乎沒有養閒人的愛好?」

    只有幾天嗎?

    說謊果然不是人幹的活。

    顧頭不顧尾,只想著誑他相信,倒沒有想過有這麼大的漏洞。

    「呃,那倒不是。」我硬著頭皮圓謊:「這次之所以這麼快發作,那是因為……」

    說到這裡,我停下來,迅速地思索著站得住腳的借口。

    既要有可信度,還要他親眼目睹,這個理由,有點難度。

    「因為什麼?」可惜,平南不打算給我喘息的時間。

    「因為曼陀羅被劫,她錯過了服藥的時辰,才導至了病情加劇。」無意中目光一轉,瞥到几上插著一瓶紅艷艷的梅花,我眼睛一亮,說話立刻順溜了起來。

    哈哈,我真是天才!

    曼陀羅本就深具毒性,平南又親眼見到我對它那麼緊張,而且,因為他,我還錯過時辰,到現在都不知道催眠術是否受損?

    這下子,可算是有理有據,他想不信都難了!

    怎樣,話說到這個份上,如果姓沈的有點良心,還知道一點羞恥,就不應該再纏著我追問下去了吧?

    「曼陀羅是十七的藥引嗎?」平南摒住了呼吸問。

    「是啊,十七本來已經絕望。可幾個月前在洵陽,無意間發現了那本曼陀羅,師傅說或許可以救她一命。寫了一個方子,要她日日以血育曼陀羅,取汁液為藥引。只是因曼陀羅本身具有劇毒,一旦弄得不好,就會破壞十七體內毒素的平衡。因此再三警告,此法甚為凶險,不能錯過時辰。」

    我越說越興奮,滔滔不絕,竟有些欲罷不能了。

    「你是說,那夜十七無故吐血,是因為錯過了服用曼陀羅的時間嗎?」平南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是,所以她發病的時間提前了。而且,我估計……」我望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估計什麼?

    「我估計後果遠不止於此,」我心中大呼痛快,忍不住在他心裡再捅上一刀:「半個月後,就是十七的十八歲生日。原本以為她一定能撐過去,沒想到……哎~」

    平南瞪著我,一句話也不說,不知想些什麼?

    「你不知道,自從得到曼陀羅之後,十七的病大有起色,接連數個月都很正常。大家都替她歡喜,沒想到……」我長吁短歎。

    「別說了!」平南忽地暴喝一聲。

    我嚇了一跳,訥訥地住了嘴。

    不說就不說,幹嘛發火啊?

    「什麼人?」他的喝聲,終於驚動了院外的侍衛,立刻有人喝問。

    「糟糕,你還不快走?」我急忙催促平南離開。

    皇宮大內,孤男寡女深宵獨處一室,若是被人瞧見,羽衣怕是想不嫁平南都不行了!

    「怕是來不及了,」平南淡淡地睨了我一眼:「不要小瞧了大內侍衛,此時出去,被撞個正著反為不美。」

    彷彿為了印證他的說詞,只在頃刻之間,呼喝四起,燈火通明,雜沓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朝靜怡軒傳來。

    「聶小姐~」宮女已在門外輕叩房門:「你還好嗎?」

    「快,藏到床下去。」我大急,推著他便朝床邊走去。

    平南不動如山,冷著臉睨著我:「堂堂大男人,豈可藏於女人床底?」

    「不然,」我朝天翻了個白眼,脫口諷刺:「世子爺難道想睡到床上去?」

    平南臉上肌肉抽搐,神情古怪地望著我。

    我這才省起,這話大大的不妥。面上一紅,跺腳道:「哎呀,你倒是快點找個地方藏起來啊!」

    平南瞧了我一眼,不但不躲,反而掀開維幕,朝大門走去。

    「大爺,算我怕了你了!」我衝上去,一把拖住他的手,把他拖進來,按在桌前坐定:「你什麼話也不用說,坐在這裡就好,外面的侍衛我去解決。」

    「聶小姐?」敲門聲愈急。

    「什麼人?」在平南瞠目結舌的注視下,我撥下頭上的髮簪,邊走邊扔,順手解開外衣,半掩著衣襟,匆匆去應門。

    「有刺客進入坤寧宮,恐其躥入靜怡軒,驚擾了小姐,請聶小姐開門,容屬下進去一搜。」侍衛在門外高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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