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王妃很妖嬈 全卷 160 雲謙番外(五)
    「謙兒,聽說你找到璃兒了?」母后不等我進門,已迎了出來,一把握住我的手,滿臉的激動。

    「母后,你聽誰說的?」我暗自皺眉。

    「你別瞞哀家了,哀家都知道了。」母后兩眼閃亮,頰邊泛起紅暈:「聽說京城有個姓聶的商人,他有個妹妹與哀家年輕時十分相似,年齡也與璃兒相當,是也不是?」

    究竟是哪個該死的奴才在背後亂嚼舌根?

    還沒有經過查證的事情,居然這麼快就傳到母后的耳中了?

    他們難道就沒有想過,萬一聶小姐不是永福,帶給母后的打擊會有多大嗎?

    可是,望著母后眼中的希翼,否認的話在嘴邊打了幾個轉,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母后,」我沉吟了片刻,小心地斟酌著詞彙「坊間傳聞豈可盡信?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即便長相有幾分相似,也並不能斷定她便是璃妹。」

    「所以,哀家要你去查啊。」母后一臉熱切,她握得那麼緊,美麗的護甲幾乎掐到我的肉裡。

    「母后,依兒臣看來,此事還得從長計議。」我想了想,只得先用話穩住母后:「她並非無父無母的孤兒,有兄長在側,又是個未出閣的女子,兒臣也不好冒然探問。」

    「你不方便出面,那哀家去瞧瞧如何?」母后眼中閃著動人的光澤。

    我愕然:「母后去,那如何使得?」

    「有什麼使不得的?」母后說風便是雨:「哀家這就下道懿旨下去,就說聽聞她秀外慧中,聰明靈秀,把那孩子接到宮裡來住幾天,陪母后說說話,你說可好?」

    我駭了一跳,脫口反對:「這怎麼行?」

    到現在,我還沒有弄清那個聶羽衣的身份,不知她與紅袖宮是否有關聯。萬一不幸,她果然是殺手,把她留在母后身邊,後果不堪設想。

    「有什麼不行?」母后噘起了唇:「你們都大了,哀家老了,就算她不是璃兒,權當接她進來陪母后解解悶,也不行嗎?」

    我陷入沉默。

    是啊,這幾年,母后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父皇雖然愛她,宮裡美女如雲,如何能常在母后左右?

    她鬢邊華發叢生,早已不復當年的風采,即使心中寂寞,偏又身居高位,終是無人可訴,有誰能逗她開心?

    如果,能夠有一個人伴在她的身邊,就算不是璃兒,只陪母后說說話,也是好的啊。

    不知為什麼,這時,我的腦子裡突然閃過十七的面孔。

    她古靈精怪,活力充沛,最難得的是,那股子百折不撓和樂觀向上的精神,似乎永遠沒有什麼能難倒她。

    如果有她陪著母后,以她的活潑感染母后,或許真的可以治好母后的憂鬱症也未可知。

    這皇宮,似乎太過冷清了些,有她的吵鬧,會不會多幾分生氣?

    只可惜,她也與紅袖宮脫不了干係。

    「……謙兒,你說可好?」母后望著我,一臉的渴盼。

    我回過神,歉然道:「母后,你說什麼?」

    「我告訴你,璃兒出生時身帶異香,突然風停雪霽,滿天彩霞,她的左背有一顆星形的硃砂痣,艷麗如血,很好認的。」母后絮絮訴說,臉上如二八少女般佈滿興奮的紅暈。

    「母后,」我面上一紅,微微尷尬:「聶小姐正當妙齡,胎記既是生在後背,兒臣又如何得見?」

    「所以,哀家讓你把她帶進宮來,找個機會親自查探一番,不就是了?」

    「還是讓孩兒再去查查吧,等有些眉目,再說這些也不遲,嗯?」我一驚,急忙竭力安撫她。

    「好吧,你一定在盡快去查,不得敷衍母后啊。」臨行時,母后拉著我的手,依依送出了御花園。

    走出皇宮,我仰天長歎。

    看來,尋找永福的腳步必需要加快了。

    母后一旦下了決心要做一件事,就是請出父皇也阻止不了。

    本就是一團亂麻,若是她再來橫插一槓子,那真的扯不清了。

    以她對璃兒的渴望,我敢保證,見到聶小姐或疏影任何一個,她都會緊緊拽住,死也不肯鬆手。

    到時,不管把誰弄進宮,都是後患無窮。

    回到府中,飛鷹送來一封信,說是有人指名送給平南的。

    「平南還沒回來?」低頭一瞧,字體端莊娟秀,隱隱透著一絲淡香,明顯是出自女人之手。

    平南回京時日尚短,況且知道他身份的沒有幾個。

    我心中一動,突然猜到這封信是十七寫的。

    萬萬沒有想到,她大大咧咧,卻寫得一手好字?

    只是,她跟平南日日見面,還有什麼話必需要用信來轉達?

    難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一念及此,竟然有一絲不快悄然掠過心頭。

    「是。」飛鷹垂手。

    「這樣吧,你再跑一趟,把信送到逍遙王府去。」我沉吟片刻,按住浮躁的情緒,還是決定不看。

    「是。」飛鷹應了一聲,躬身正想從我手裡接過信。

    「不用了。」平南大踏步從外面走來:「我回來了,給我吧。」

    「這裡不用侍候,下去吧。」我把飛鷹支開。

    平南取過信,匆匆看了一眼,收到懷裡。

    「你跟十七怎麼了,還特意寫信給你?」我蹙眉,忍不住試探:「該不會你瞞著我,做了什麼事情吧?」

    平南與我,從小趣味相投。

    每每我看中的,他必然亦是心儀,二十幾年,從無例外。

    我對十七的好感日增,他與她相處的時機比我更多,怎麼可能毫無感覺?

    「怎麼會?」平南一語帶過,不想多談:「她那人鬼主意多,說不定在信上弄什麼古怪,又來捉弄我。」

    「是嗎?」我不信,冷眼覷他:「一封信而已,她能玩什麼花樣?」

    「對了,曼陀羅呢?應該還在嗎?」平南不答,把話題轉開。

    「我正要問你呢,這花不是被十七拿走了嗎?怎麼又到你手上了?」他不想談,我也不逼他,若真有什麼,我遲早會查出來。

    「這花是我昨晚從雲疏影手裡拿走的。」

    「雲疏影?」我一怔,沒料到他給出這個答案。

    「是啊,」平南淡淡地解釋:「十七寫信,是找我興師問罪來了。」

    「是嗎?」我微笑著調侃:「寫信這麼斯文,可不像十七的作風。按理,她應該拿把刀衝進來才是。」

    「可能,她現在並不想見我?」平南苦笑。

    「你做什麼事惹怒她了?」我不禁好奇。

    十七那人雖然脾氣不好,卻也不容易生氣,典型的能屈能伸,輕易不會鬧翻。而且,平南在十七面前一向采低姿態,幾乎可說是千依百順了。

    她哪裡還有機會生氣?

    「沒什麼。」

    「你什麼時候到玲瓏居去了?」

    「昨天晚上,青鷂來報,說雲疏影傍晚時分帶著丫環出門去福音庵祈福。我等到半夜也不見她回來,忍不住去探個究竟,結果發現了這個。」

    「你的意思,她去見了十七?」

    「現在還不清楚。」平南皺眉:「他們看得緊,按道理她沒有機會接觸十七。除非~」說到這裡,他頓住,搖了搖頭:「算了,應該是我多心了。」

    「除非,疏影和小鳳之間,有一個人就是十七?」我替他把未竟的話說完。

    平南沒有吭聲,臉色陰晴不定。

    「你在外面遊蕩了七年,難道沒有學過易容?」我不禁嗔怪。

    「我對那個不感興趣。」平南冷哧:「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躲躲藏藏連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算什麼男人?」

    「哎,要是你學過那麼一點,哪怕是皮毛也好啊!」我歎息。

    「小鳳是十七的可能性不大,」平南忽地冒出一句:「她連眼睛都不敢直視我,不像十七,總是亮閃閃的。」

    「那也不一定,說不定她心虛?」我心下贊同,嘴裡偏要挑他的岔子。

    事實上,那個疏影姑娘,我瞧第一眼,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和親切感。

    「不是,」平南斷然否定:「她的身上沒有半點十七的影子。」

    「那好,我們暫且先證明一下,看疏影跟十七是不是同一個人?」

    「怎麼證明?」平南蹙眉:「總不能拽著十七或疏影,去撕她們的臉,看是不是戴了面具?」

    「不用那麼笨的。」我失笑。

    平南怎麼搞的?平常絕不會說出這麼無厘頭的話來。

    「是,只要她們能同時出現在不同的地方,就可以證明她們不是同一個人。」

    「現在的問題是,怎樣讓她們同時現身?又不讓她們察覺我們在懷疑她?」我沉吟未覺。

    十七太機警,若是事行知道我們的計劃,必會有所提防。

    「或許,我有辦法?」平南伸手入懷,忽地咧唇綻了一個笑容。

    「哦?」我挑眉望向他:「十七的信裡說了什麼?」

    「她約我到聽濤樓喝茶。」

    「嗯,不如你們乘這個機會去查一下那幾個證人?」我微笑。

    「太晚了,城門關了,就回不去了。」

    「我花了那麼多銀子,偶然去看看疏影,在她那裡住上一晚,不為過吧?」我搖了搖折扇,與他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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