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兔崽子們,可勁兒鬧騰去吧!」我大笑著衝著王府的方向扮了個鬼臉。
「還有力氣嗎?」沈平南偏頭望向我,目光灼灼。
「打死隻老虎雖然可能不大,不過游個半個時辰,應該沒問題!」我呵呵一笑。
「走,去湖心島。」
湖心島比想像中要遠得多,好不容易游到岸,已經累得骨軟筋酥,連笑的力氣都沒了。
「來~」平南上岸後向我伸出手來。
我搖了搖頭,拒絕了他的扶持,踉蹌著爬到草地上,攤開手腳成大字躺了下去,再也不肯動彈一下。
「起來,這樣會著涼。」平南半蹲在我身邊,俯下身子望著我,一副想拖我,又不敢的小媳婦的樣子。
我累得連口都不想開,只撩起眼皮瞟了他一眼,示意他別來煩我。
「十七~」平南的聲音極低,含著祈求,又像是怕嚇著了我。
我皺了皺眉——這人怎麼這麼囉嗦?
「那你在這裡休息,我去弄點柴來。」平南拿我沒轍,只得起身離開:「有事的話,你叫我一聲。」
屁!這種鳥不拉屎的破地方,只要他不再突然發神經騷擾我,我保證什麼事都沒有!
我連眼皮都懶得抬,躺在地上裝死。
「那,我走了。」討了個沒趣,大概也知道我為什麼膩歪他,平南很自覺地摸摸鼻子閃人。
隔著一個湖,王府變得遙遠而模糊。
月色使山巒,樹木,湖泊……全都披上了一層輕紗,一切都顯得朦朧了起來。這個世界,竟是那麼的寧靜與詳和。
四周靜得嚇人,平南踏著枯枝發出嚓喳的輕響清晰地傳了過來。偶爾有夜鳥受到驚擾,呼啦一聲飛起來,發出嘎嘎慌亂而沉悶的叫聲,在靜夜裡傳出很遠很遠。
力氣用盡以後,其實很渴睡。但是濕透的衣服被夜風一吹,緊緊地貼在身上,冷到了骨髓。
我閉著眼睛,竭力忍受著寒冷,想著只要再堅持一會,就會有溫暖的火光跳躍在我的身邊。
想著那紅紅的火苗,似乎身體也暖和了一些。
輕微的足音漸行漸近,衣袂飄拂使得周圍的氣流產生波動。
這傻小子,回來得倒挺快,看來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裡,他是真的不放心。
我閉著眼睛,不自覺地揚了一個淺淺的笑。
「跟那傻小子玩得很開心?」清竣峭拔的男音帶著譏誚,極突兀地傳到耳中。
「師傅?」我嚇了一跳,忽地坐了起來。
不會是太累出現幻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