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出息的傢伙,女朋友不見了,除了買醉掉淚,什麼也不會做,凍死活該!
我厭惡地直起腰,打算袖手回房。
「可鳳,可鳳~」他低低地啜泣著,眼角沁出淚來。
可鳳那張佈滿瘡疤的臉突然浮現腦海,我心一軟,返身走了回去。
得,算我倒霉,沒事招惹了這一對冤家!
咬牙忍住那股臭氣,彎腰把手探到他的雙腋之下,抄起他的臂,拖著他在草地上滑行。
「不,我不回去!我要見可鳳!」他扭著身子開始掙扎。
見你的大頭鬼!
我低咒一聲,用力踢了他屁股一腳:「安靜點!」
他低低地嗚咽兩聲,終於安靜下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進房,怦地一聲扔到地上,隨手扯了被子蓋到他身上。
沒想到這傢伙看上去弱不禁風,倒還有點份量,把我累得夠嗆。
實在沒法忍受那濃濁的酒氣,我搬了凳子到院子裡自斟自飲。
不知何處傳來嚓喳一聲輕響,我倏然而驚,抬頭一瞧,月影西斜,天邊已隱隱露出一絲魚肚白,一層薄薄的霧,預示著今天又是一個艷陽天。
該死的王少康,霸佔了我的房間一整晚,到現在還不醒?
我怒沖沖地把手裡的杯子往草叢裡一扔,起身就往房裡走。
這個時間,所有的人都在沉睡,杯子墜地發出的啪嗒聲,在靜謐的黎明顯得隔外的清晰。
「咦?」極輕地驚咦聲若有似無地飄在耳邊。
我下意識地停下腳步,回頭張望,不由瞪大了眼睛。
芳菲閣那口用來車水澆花的深井之中,一團模糊的青影以極快的速度竄了出來,寒芒一閃,轉瞬之間已到了我身前十丈之處。
一柄漆黑如墨的長劍破袖而出,森森的劍氣撲面而來。
「施御劍?」這三個字飛快地掠過腦海,我一驚,身子一矮迅速朝園外跑去。
劍光閃動,在間不容髮之際,青影已掠到了我的身前:「看劍!」
我偏頭躲過他凌厲的劍氣,悶聲不吭,雙足輕點,一沾即走,仗著地形熟,順溝就朝牆根下搶去。
「站住!」男子低叱一聲,在身後緊追不捨。
站住?傻瓜才站住吧?
說話間我已跑到牆根下,正打算順著暗藏在樹下的軟梯往上爬。
從牆上忽地躍下一條人影,長劍一抖,衝我腦門頂上直直地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