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發/浪了!」無情冷聲叱罵。
「無情!」月影插著腰,臉一沉:「以為你沒在樓裡呆,就比老娘清高了不是?真當你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呢?成天架子端得足足的,誰給你臉啊?真當小姐的那位,可還沒發話呢,你擺什麼臭譜?我呸!」
「你!」無情氣得俏臉通紅,嗆地一聲拔出長劍。
「來啊,誰還真怕你不成?」月影掐著腰,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皓腕,冷笑著瞪著她。
「閉嘴!」我往中間一站,低叱一聲:「要吵出去吵,別死在我面前,全給我滾出去!」
她倆一怔,對望一眼,這才悻悻地住了手。
「無敵,你住在王府,可有什麼發現?」沉默了片刻,無情把話題轉到我身上。
「沒有。」我淡淡地搖了搖頭。
就算有,我也不打算說。
我不想把事情搞得更複雜,更不想讓自己捲進她們的是非恩怨之中。
「我看那個王少琛很可疑,東西就算不在他身上,至少也是他藏起來的,多留意他一下準沒錯。」月影不再亂拋媚眼,卻摸出一柄小刀,垂下眼簾,精心地修著她美麗的指甲。
「我不在的日子,師傅有什麼吩咐?」遲疑了片刻,我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試探著向她們套話。
「找你咯!」月影深感無趣撇了撇唇:「他可真多心,都這麼多年了,咱們姐妹難道還有誰敢逃不成?」
「對了,這是你的藥!」無情說著話,拋了一隻青瓷瓶過來:「不是我說你,你也太大意,我若不去找你,你是不是打算硬扛著?」
我不敢亂說話,只得嘿嘿一笑,把瓶子接在手裡把玩。
瓶身光滑,是極精緻的藍底白花彩鈾,揭開瓶蓋,倒了一粒在手中,藥丸只指甲蓋大小,色澤碧綠,有一股好聞的淡淡的幽香撲面而來。
心中胡亂猜測:難道這個無敵不是菜鳥,只是因為有病在身,所以才不敵對手,被打落山崖?
可是,我明明健康得很,卻連個矮牆都翻不過,白白讓那臭男人欺侮,真鬱悶。
「扛?斷腸蝕心草的毒,天下有誰扛得住?」月影冷笑一聲,神情慘淡。
斷腸蝕心草?這名字一聽就磣得慌,吃到肚子裡會是個什麼滋味,以我的經驗,實在難以想像——不知道跟膽到蛔蟲是不是一碼事?
小時候得過一次,要不是送醫及時,早就咯屁了,哪還有現在天不怕地不怕的江小婭啊?
不過,那種撓心抓肺般的疼痛,至今還記憶猶新。
我想,世上最殘酷的刑罰,莫過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