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回春堂找許大夫吧,就說,是江小婭讓你去的。」送佛送上西,索性,我再送她一個人情。
許大夫不傻,這是他欠我的,他必需還給我,不是嗎?
「若是可鳳病癒,江姑娘的大恩大德,必肝腦塗地,死而後已。」可鳳向我盈盈拜了一拜,匆匆離去。
呃,我也不需要她報答,只要別再半夜來嚇我就成了。
難怪那些吃飽了撐的有錢人,沒事就喜歡捐點小錢出來玩,原來偶爾做一件善事,會這麼開心。
我心頭大樂,望著滿塘的殘荷,咧開唇得意地笑了。
「別人的錢花起來是不是格外的爽快?」冷冰的聲音自我身後驀然響起。
我吃了一驚,猛然回頭,已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衣人,面上蒙著一條黑巾,站在離我身後不足三米的地方,用一種仿如來自地獄般寒冷的目光冷冷地盯著我。
「又是你?」我後退一步,捏緊了拳頭。
此人三番兩次深夜出現在王府的後花園,行跡著實可疑。更別說,他還有一身莫測高深的功夫和神出鬼沒的輕功。
「怎麼,你害怕了?」他冷冷地踏上一步。
巷子很窄,我若再退,必會掉到湖裡,雖然不至淹死,但秋寒露重,我對冰冷的湖水還沒興趣。
我無法可施,兩個就這麼對恃著,他高大的身材帶給我極大的壓迫感。
「我又沒有夜闖民宅,何必要怕?」十分不喜歡這種屈居下風的感覺,我忍不住反唇相譏。
「呵呵,」他不怒反笑,居高臨下,頗為玩味地凝睇著我:「江小婭?這是你的真名?」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冷哼一聲,稍稍往旁邊移開一點,試圖遠離他逼人的氣勢。
「說,你為什麼要到王府來?」他察覺到我的意圖,忽地斂起笑容,冷冷地截住我的去路。
「當然是為了生計。」我隨口搪塞。
這也不算說謊,當初我之所以來王家,的確是想找個落腳的地方。
「哈哈哈!」誰知道他聽了我這句話,像聽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忽地仰頭大笑了起來。
那低沉渾厚的男音,肆無忌憚地在靜謐的夜空傳出去很遠很遠,驚起了幾隻夜鳥,慌亂地低飛斜竄。
「你笑什麼?」我惱了。
「一個一擲千金與人豪賭的女人,竟然會說她是為了一兩銀子的月俸甘為下人,豈不讓人笑掉大牙?」他笑夠了,這才收起笑容,高傲地昂起頭,冷然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