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澀的藥汁似乎真的一點都不苦,甜蜜的滋味縈繞在心頭。
「瑾萱。」軒轅熙怔怔的喚道。
夏瑾萱伸出衣袖拭去了軒轅熙嘴角殘留的藥漬,擔憂的問道:「玉兒,藥還是苦嗎?我不甜,一點都不甜。」
軒轅熙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認真的說道:「因為瑾萱是甜的,所以藥一點都不苦。」
「是嗎?」即使不明白,夏瑾萱也不深究,只要玉兒肯喝藥就可以了。
「玉兒,以後我都這樣餵你喝藥。」夏瑾萱笑著說道,為了軒轅熙喝藥不苦而高興。
「瑾萱,你不覺得這樣不妥嗎?」軒轅熙忍不住出聲問道,他們是名義上的姐弟,這樣的行為已是禁忌。
「不妥?」夏瑾萱歪著頭看向軒轅熙,不解的問道,「為什麼不妥,我是玉兒的姐姐,我喂玉兒喝藥有什麼不妥嗎?」
軒轅熙頓時被問的啞口無言,夏瑾萱餵他喝藥的確沒錯,但是方式卻錯了。既然夏瑾萱都不在乎,他有何必在乎外界的流言蜚語。
「以後瑾萱每天都要這樣餵我喝藥,直到我的傷好為止。」軒轅熙笑著說道。
夏瑾萱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一點也沒有覺得不妥之處。
「玉兒,你受了傷,好好休息,我在這裡陪著你。」夏瑾萱輕拍著軒轅熙的後背,回憶著洛烜哄她入睡的情景。
因為夏瑾萱在身邊,軒轅熙很快陷入了沉睡中。
邊界 軍帳
沈鋆玉若有所思的坐在書桌前,桌上擺著地圖。他已經盯著地圖快兩個時辰了,卻始終無法靜下心來研究地形。
沈鋆玉知道軒轅熙已經成功的進入了皇宮,到了夏瑾萱的身邊。
有軒轅熙在,沈鋆玉知道他一定會竭盡全力保護夏瑾萱。
拓跋軒在沈鋆玉的軍帳外來回的走動,臉色陰沉。
進去稟報的侍衛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看到拓跋軒立刻恭敬的說道:「可汗,對不起,我已經向皇上稟報了,但是皇上似乎在想事情,連屬下叫他都沒有反應。」
侍衛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查看拓跋軒的神情,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他的確很沒面子,但是又不敢觸怒軒轅熙。
拓跋軒越過侍衛,既然侍衛稟報無用,他就只能不請自入了。
「可汗。」侍衛還來不及阻止,拓跋軒的身影就消失在眼前。
用力的掀開簾子,拓跋軒不悅的說道:「軒轅熙,怎的,連見我一面都不敢。」
沈鋆玉神遊的思緒因為拓跋軒的突然闖入而回了神。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只是最近的事情比較心煩。」面對拓跋軒,沈鋆玉絲毫沒有隱瞞自己的心事。
沈鋆玉的坦誠讓拓跋軒感到意外,隨即瞭然。
夏瑾萱的離開,五年的時間,將軒轅熙的暴虐研磨殆盡。
「洛烜御駕親征卻沒有帶著瑾萱,你怕瑾萱在宮中會有危險?」拓跋軒在沈鋆玉的面前坐了下來,不明白為什麼他不派人將夏瑾萱帶出柔然皇宮。
沈鋆玉點了點頭,怎會不怕,後宮的爭鬥她怎會不知,夏瑾萱就是宮中爭鬥的犧牲品。
「你為何不派人去救瑾萱?」拓跋軒質問道,他沒有立場,夏瑾萱的心中始終沒有他。
「救嗎?萬一瑾萱不願離開呢?強行帶走她,只會讓她痛苦。」沈鋆玉輕撫著太陽穴,無力的說道。軒轅熙就在夏瑾萱的身邊,他相信,軒轅熙不帶走夏瑾萱,一定有他的理由。
拓跋軒陷入了沉默,離開柔然皇宮的時候,他早就知曉,這一切都是他的錯。夏瑾萱為了他飲下了七日忘塵,忘記了一切,深信洛烜就是她的丈夫。
他們都沒有資格拆散他們夫妻,可是……
「七天早已過去,瑾萱應該恢復了記憶。」後面的話越來越無氣勢,若是夏瑾萱憶起了一切,她怎會安心留在柔然皇宮。
沈鋆玉淡淡的說道:「拓跋軒,我相信你心中已經有答案了。洛烜會讓瑾萱有恢復記憶的可能嗎?或許瑾萱一輩子記不起我們。」
拓跋軒亦感到一陣無力感,痛苦的說道:「既然這樣,這場戰爭有什麼意義。若是我們贏了,我們要殺了洛烜嗎?在瑾萱的心中他是她的丈夫,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除非瑾萱恢復記憶。」
「或許我們不該主動出戰,但是現在洛烜已經御駕親征,我們已經無法回頭。」沈鋆玉無力的說道,當初為何沒有想到這個,是因為夏瑾萱,似乎只要關於夏瑾萱的事情,他們三個人就會失去理智。
「軒轅熙,當初不是有個叫柳熙的神醫,難道他也沒有辦法讓瑾萱恢復記憶?」拓跋軒臉上露出了笑容,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柳熙身上。
沈鋆玉狠狠地瞪了拓跋軒一眼,他就是他口中的神醫。
但是現在他被禁錮在龍椅之上,被迫做了軒轅熙的替身。即使醫術在高明,他也要知道洛烜給夏瑾萱下了什麼藥,他才可以配置解藥。
「找不到他嗎?你可以張貼皇榜,若是瑾萱有危險,他會自動出現的。」拓跋軒見沈鋆玉不說話,又繼續說道。
沈鋆玉冷哼了一聲,現在他就在他的眼前,但是他卻不能告訴拓跋軒,他就是柳熙。
「他不會出現的,既然戰爭已經挑起了,我們只有面對,這場仗,我們許勝不許敗。」沈鋆玉神色凝重的說道,若是兩軍聯手都輸給了洛烜,夏瑾萱將一輩子逃不過夢靨。
拓跋軒伸手拍了拍沈鋆玉的肩膀,認真的說道:「雖然我知道你有事瞞著我,但是為了瑾萱,我什麼都不會計較,即使瑾萱最後選擇的是你,我都不會後悔,我想瑾萱幸福。」
沈鋆玉亦拍了拍拓跋軒的肩頭,笑著說道:「有你這樣的摯交,瑾萱真的很幸福,這場仗我們一定會贏,為了瑾萱,我們不能輸。」
拓跋軒亦點了點頭,在心中堅定了自己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