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這已經是不知道張小三多少次咳嗽了,而且每一次咳嗽,總是會帶著一陣陣黑色的血絲湧出。而隨著血色的湧出,張小三的臉色也是逐漸的變得紅潤起來了,就好像是排出來的鮮血都是廢血壞血一樣。
慕容小宛已經是守在張小三的身邊足足三天三夜了,在這三天三夜裡,慕容小宛連眼睛都沒有合上一眼。當初,當慕容小宛知道自己和張小三沒有死,而是安然地落在了萬丈深淵的谷底的時候,她不由地是充滿著喜悅,至少她和張小三都不用摔一個粉身碎骨了。
不過,當她看到張小三那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卻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畢竟,她能夠活著降落到谷底,顯然這些一定是張小三的原因,不然的話,她根本就不可能安然地降落在谷底。
微微地幫助張小三抹掉嘴邊的黑色鮮血,慕容小宛便是滿臉柔情地凝視著他,絲毫都沒有理會身邊斷臂夫婦兩人不斷地詢問。畢竟,在她的眼中,也就只有張小三,現在張小三傷重,她根本就任何的興致和別人說話。
甚至,慕容小宛連自己和張小三究竟是怎樣來到了斷臂中年夫婦兩人的茅屋之中,都不清楚了。一路上,她的眸子都沒有遠離過張小三的身上,望著那蒼白沒有任何血絲的臉,她便是沒有來由的一陣陣心痛。
在一旁的斷臂夫婦見到慕容小宛三天三夜來都沒有合上眼睛過,那略微帶著點妖異的麻布衣美婦人,便是關切地對著她小聲地說道:「小姑娘,你就休息一下吧!這小子,交給予婦人我來照顧就行了!」
慕容小宛依舊是滿目柔情地凝視著張小三,根本就沒有聽到麻布衣美婦人的話,手中也是不斷地為張小三抹著汗水。面對著麻布衣美婦人的勸說,卻是充耳不聞,也沒有在意過。
麻布衣美婦人和斷臂中年漢子在看到慕容小宛那柔情的眸子,還有整個世界都只有張小三後,不由地都是搖了搖頭。三天來,他們都已經是不知道多少次去勸說過慕容小宛了,但是她就是沒有聽到,不理會半分。
對於慕容小宛的反應,斷臂中年夫婦都沒有想到,她對張小三絕對如此著急,完全地當成了自己整個世界,一點其他東西,其他聲音都容不下去。
斷臂中年漢子隨即便是拉著麻布衣美婦人走出了屋外,斷臂漢子滿臉凝重地凝視著麻布衣美婦人,充滿著興奮地說道:「蘇蘇,你看看,那小子像不像我們的小封?那高挺的鼻子,那深邃飽含著殺機的眸子,那忠厚的面孔,簡直就是我們的小封啊!」
在見到張小三容貌的時候,斷臂夫婦便是滿目的疑惑了。如果仔細地觀看斷臂中年漢子的容貌的話,除卻那一道橫跨了整個臉的疤痕,還真得和張小三有著七八分相似了。如果站在一起比較的話,還真得會被人說是父子兩人了。
在聽到斷臂中年漢子的話後,麻布衣美婦人卻是搖了搖頭,臉色也是瞬間充滿了悲傷,語氣帶著幾分堅決地說道:「不可能的,他怎麼可能會是我們的小封呢?別想了,根本就不可能!雖然按照年歲,我們的小封今年也應該是現在這樣的一個年紀。但是,絕對不可能會擁有那小子那樣如此的修為的!」
說著說著,麻布衣美婦人想到張小三如此修為,居然都傷成這樣還不死。如果是一般人受到那麼眼中的傷,即便是金丹元嬰高手,也絕對會斃命。然而,張小三卻是硬是撐了過來,而且貌似還在逐漸地恢復當中了。
一想到這個,蘇蘇便是滿臉疑惑地問道:「奕哥,你說這小子還有可能活下來嗎?這樣重的傷!」
聽到蘇蘇帶著幾分期盼的話後,斷臂中年漢子也是不由地一愣,回想起當初見到張小三的時候,用靈識查探過他的身體,發現自己的靈識根本就無法深入其中,顯然張小三的身體達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
隨即,斷臂中年漢子便是緩聲說道:「我也不清楚,但是在他的身上,我感覺到一股很熟悉的能量,似乎流淌在血液之中。不過,究竟是什麼能量,我就感覺不到了。只是,雖然我無法查探到他的身體,但是能夠明顯地感覺到一股強橫無比的能量在不斷地修補著他破碎的經脈。雖然身上傷已經是足夠致命了,但是如此緩緩地修補下去的話,總有一天他會醒過來,相信至少都需要一頭半個月的時間了。」
「不過,我現在擔心的並不是那男孩,反而是那小姑娘了。我剛才留意到,那小姑娘現在已經是先天巔峰修為境界是凝結金丹,感悟到天劫的到來了。相信不需要多久,她的天劫就會到來。如果現在她還如此一副模樣的話,到時候一定會被天劫抹殺!」
聽到斷臂中年漢子的話後,蘇蘇那俏臉上不由地出現了一抹不忍,然後對著斷臂中年漢子說道:「奕哥,你說我們應不應該幫一下她呢?如果那男孩醒來的時候,發現小姑娘渡天劫失敗而灰飛煙滅的話,那一定會痛心欲絕的!」
望著自己的妻子,她一說話,斷臂中年漢子便是知道自己的妻子究竟是想要怎樣了。雖然他也並不是很願意,但是慕容小宛和張小三能夠掉落到這裡,那顯然也是一種緣分了,他當然也不會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慕容小宛被天劫抹殺掉了。
見到斷臂中年漢子微微地點了點頭,蘇蘇那帶著幾分擔憂的俏臉才緩減了幾分,隨即便是緩步地走進了茅屋當中,靠近慕容小宛。
望著自己的妻子緩步走入茅屋當中,斷臂中年漢子卻是滿臉疑惑地低聲自言自語:「可是,為什麼我縱使覺得他很熟悉,就好像是自己的一個至親那樣呢?他可能是我的兒子嗎?他會是小封嗎?可是,我們的兒子,能夠活到現在嗎?張天明,他們絕對不可能讓他活到現在的!」
一想到那一個自己日夜都想要殺了的身影,斷臂中年漢子的臉上便是充滿著一股殺意。如果不是他的話,現在的斷臂中年漢子絕對不可能在這裡,而他的妻子也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修為盡失了。
本來,斷臂中年漢子能夠和美嬌妻,還有自己的孩兒一起過著天倫之樂的日子的。但是,就是因為權利,以為貪婪,一切都改變了,人生的軌跡,讓他變成了如此一副模樣。如果讓他見到自己的孩子,他還真得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了。
不過,這一切都是天意,他也無能為力。就好像是他想要飛出萬丈深淵,回歸地面一樣,那短短的二十多米黑暗毒霧,就不是他能夠穿越的了。
而此刻,走進了茅屋當中的蘇蘇那一雙美目望著滿目都是柔情的慕容小宛,微微地歎了一口氣,然後彎腰低聲說道:「小姑娘,你不用擔憂,這位小兄弟的身體異於常人,不需要多少天便是能夠恢復過來清醒的了!相信他一定能夠完好無缺地恢復過來的!」
聽到蘇蘇說張小三會恢復過來,慕容小宛那略微帶著點呆滯的目光,突然間一道精光閃爍而過,然後瞬間便是站立起來,捉住了蘇蘇的手臂,帶著點驚喜地問道:「你說的是真得嗎?不需要多少天,他就真得能夠醒過來嗎?真得能夠恢復過來嗎?」
望著激動不已的慕容小宛,蘇蘇眸子之中流露出一股堅定,然後微微地點了點頭。畢竟,斷臂中年漢子都說了張小三會醒來,那他就一定會醒過來,絕對不會有錯的。
得到了蘇蘇的肯定後,慕容小宛有點情不自禁地低聲說道:「能夠醒過來,恢復過啦,那就好,那就好!能夠恢復過啦,那就好!那就好了!」
「嗚嗚嗚,嗚嗚嗚!」
說著,說著,慕容小宛不由地直接便是放聲大哭起來了。畢竟,這些日子一直以經受的東西,她都想要放聲大哭,現在在大苦大喜之中轉變過來,她瞬間便是再也忍不住,終於是放聲哭了出來了。
微微地抱緊了在自己懷抱之中痛苦的慕容小宛,撫摸著她的秀髮,蘇蘇就好像是對待著自己的孩子一樣,充滿著母性的關懷,充滿著柔情。
良久,蘇蘇終於是見到慕容小宛平靜下來了,然後便是開口緩聲提醒道:「小姑娘,現在小兄弟的傷勢並沒有什麼,反倒是你,需要好好地修煉,等待天劫的到來。如果等小兄弟醒轉過來,發現你沒有任何把握渡過天劫或者是渡劫失敗而灰飛煙滅的話,恐怕他痛心欲絕,無異於再死一遍了。」
聽到蘇蘇說到張小三會擔心自己渡不過天劫的時候,慕容小宛的臉上便是出現了一抹驚恐,然後帶著幾分著急地說道:「我不要讓他擔心,我不要讓他擔心!我不能夠讓他擔心的,我一定能夠渡過天劫,一定能夠!」
微微地撫摸著好像是受驚兔子一樣的慕容小宛,蘇蘇臉上充滿著慈愛,緩緩地說道:「如果你想要讓小兄弟不擔心的話,那就好好地修煉,不要整天都守護著他。只要你渡過了天劫,那才能夠好生地和他在一起。不然的話,再來一次分別,那可就慘了!」
望著好像是自己母親一樣的蘇蘇,慕容小宛點頭,堅定地說道:「嗯嗯,我一定會好好修煉的,一定會渡過天劫,凝結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