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醉夢之憶奴顏 第五卷 京都暗湧 128節 殘忍的答案
    「師父。」子奴握緊宮南睿的大掌。

    「進去吧。」宮南睿回頭朝子奴微微一笑,不過眼神顯然比先前陰沉不少。

    子奴和宮南睿一起走了進去,站在鳳鸞殿旁邊的宮人連忙大聲稟報了一聲:「皇上到。」

    宮南睿走進鳳鸞殿,黝黑的眸子掃了睨兒一眼,睨兒看到宮南睿的臉色一下就猜到剛才那些話一定被他聽去了,乖乖的閉緊嘴巴,轉到另外一個方向。

    「睿兒,凡兒。」太皇太后看到子奴和宮南睿一起走進來的時候怔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他們會這個時候來。而這一聲,恰好讓睨兒也注意到跟在宮南睿身後的子奴,驚訝的摀住嘴巴:「小,小凡。」

    「咳咳,我剛剛回來,所以順便跟著師父過來。」子奴的眼睛向太皇太后眨了眨。

    太皇太后瞭解的點點頭,笑笑道:「難得回來一次,這次恐怕要在陵朝呆上一段時間才走吧。」

    子奴瞄了一眼身旁的宮南睿一眼,對太皇太后笑著點點頭:「姥姥有命,凡兒哪敢不從。」

    「過來坐。」太皇太后向子奴招招手,有順帶對宮南睿和睨兒道:「睨兒你先下去。睿兒,你也過來,我今天也有話要對你講。」

    睨兒一聽不樂意,跑到子奴的身旁,攔住子奴的一隻手臂:「為什麼每次凡兒回來,我都要離開。不要,我這次就留在這裡了。」

    太皇太后臉上一板:「小孩子插什麼嘴,我們要討論正事。」

    「小凡。」睨兒討好的搖搖子奴的胳膊:「小凡最好了,讓我留下來好不好。」

    「這個啊。」子奴有些為難的轉向宮南睿。宮南睿一手提起睨兒的後領,就往鳳鸞殿門走去:「若你敢偷聽,後果你知道,如果喜歡被禁足兩個月,隨便你聽。」

    「啊,又來這一招。」睨兒癟癟嘴,哭喪著臉,哀求的目光看向前面的子奴。子奴聳聳肩,一攤手,表示自己無能為力。睨兒重重的哼了一聲:「死小凡,不理你了。」

    鳳鸞殿大門一關,太皇太后和子奴,宮南睿分別在同一張桌子前坐下。

    「孫兒該好好聽聽皇祖母的解釋。」宮南睿唇角過起一抹看不出一點笑意的弧度,眉峰一挑,看那架勢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情。

    「師父。」子奴伸手扯扯宮南睿的袖子:「這件事情不怪姥姥。既然你剛才也聽到了,那我也不……」

    「凡兒。」太皇太后看著子奴,微微搖搖頭。子奴陪下清眸,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宮南睿看到子奴的反應,臉色更是黑了三分轉而看向太皇太后:「剛才睨兒的話是什麼意思,皇祖母該給孫兒一個很好的解釋吧。」

    宮南睿把『很好』兩字咬的緊緊的,看來是真的動怒了。太皇太后沉吟了一會兒,突然炸出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北朝正式發出消息,要給北陽王爺選王妃。半月後舉行。雖然半年前已經有過一次,不過當時出了什麼意外,導致後來沒有辦成。而此次的活動,卻是全國性的,北朝皇上邀請各國的公主到時也可參加。」

    子奴身體一怔,同時也鬆了一口氣。這個時候發出要給白玉辰選妃的消息,這就代表白玉辰那邊盤龍山的事情已經解決沒事了。不過連墨寒這又是什麼意思,全國性範圍的選妃,這對他有什麼好處。想到這裡,子奴的眉毛又皺了起來。

    從太皇太后說出這個消息,宮南睿的餘光就沒離開過子奴,此時見她一會兒愣住,一會兒彷彿又出現欣喜的神情,可一轉眼又深深的皺起眉頭。心中升起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皇祖母的意思就是把子奴送到北朝和親。」宮南睿問的是肯定句,眉宇間已經顯出一絲不悅,包括隱藏在話中的隱隱怒氣。

    太皇太后歎了一口氣:「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而且之前北朝就有和我陵朝和親的意思,那個北朝的第一美人新月公主你又不要,現在也只有從我們陵朝送出公主去和親了。」

    「那不是還有睨兒嗎。」宮南睿雙眼緊緊盯著子奴,對太皇太后講。這樣的意思很明顯了,無論如何他也不會放開子奴的。

    「那你為什麼不問問凡兒的意思呢。」太皇太后看著宮南睿堅定的態度,有些無奈的搖搖頭:「算了。這是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情,我也管不了。不過在此之前,凡兒就已經答應哀家一個條件。接下的時間,哀家留給你們解決。睿兒,皇祖母希望你能以大計為重。」說完,深深的看了子奴和宮南睿一眼,把鳳鸞殿留給了子奴和宮南睿。

    「子奴。」宮南睿正色的看著子奴,聲音低沉的問向子奴:「你,難道真的不曾對我有情嗎。」

    子奴抿了抿唇,緩緩低下頭:「師父,對不起。」

    「我不要對不起。我只要你認真的回答我,你是不是真的愛上那個北陽王爺了。」宮南睿雙手捧起子奴的臉,看著子奴不斷閃動的目光。

    「師父知道,何必又來問我呢。」雖然不忍,可這是事實,逃得了一時卻逃不了一世。子奴也不想自欺欺人,所以毫不迴避的說出來。

    宮南睿的心中一顫:「為什麼。」

    子奴抬眼認真的對上宮南睿痛苦的神情:「師父,這不是為什麼可以回答的。感情從來都是跟著自己的心走的,師父應該也知道。如果對一個人沒有感覺,那麼他們就算在一起生活十年,二十年也沒辦法生出一點喜歡的。但若是你真是喜歡一個人,哪怕只要一眼,就注定了從此對方在心中的地位。」

    「那我呢。子奴。你告訴我,我在你心中一直都算什麼,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是一點點。」宮南睿艱難的開口,一字一句清晰的從牙齒間頓出來。

    「我一直都很喜歡師父啊。對我好的人,我都記在心裡。我剛剛來到這裡的時候,是師父細心的照顧我,護著我,疼愛我,教我武功,讓我避免了一切我不喜歡的事情,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你喜歡我,這份感情子奴一直都知道,也很鄭重的將師父給我的愛放在心裡。師父在我的心裡,永遠都是子奴最敬愛,最喜歡的人。我也從來沒有把你當做師父看,而是一個真正的男人。可是我對師父你的感情完全是一種依賴和想對大哥哥的喜歡。自從我知道自己在師父心中的地位,我曾經也試圖能像戀人一樣喜歡上師父,可是我沒辦法,真的沒有辦法。」

    看著子奴清亮的眼眸,宮南睿的心就像上了絞刑一樣,是那麼痛那麼痛,痛的快無法呼吸過來。

    「我知道你一直想讓我給你一個認真的回答。你每次問我的時候,我都選擇了逃避。因為我不想傷害你,而你也選擇了不強迫我。我知道就算你知道我心裡的想法,也不會說出來的。因為埋在心裡覺比說出來好受。就算師父不說我也知道,師父寧願傷害自己,也絕對不會讓我感到任何的壓力。你是最瞭解我的人,我也不敢說我是最瞭解師父的人。但是,你明明知道我的心已經一步一步走向那個人,你依舊選擇了站在原地等著我。這份感情,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我知道你一直都知道我的情況,沉桑也一直在我附近。所以你知道我選擇那個人的懷抱,你卻不阻止而是選擇了一個晚上一個晚上去買醉,自己麻痺自己。」

    「你……」宮南睿身體狠狠一震,不敢相信的看著子奴。子奴輕輕一笑:「難道只許你在我身邊安排人,就不許我在你身邊安排人嗎。」

    「師父,你是真正愛我的人。為什麼為了一個子奴,你就可以這樣傷害你自己。就算已經知道結果了,為什麼這最後一次還是要逼我說出來。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子最痛苦的人是你。」子奴心疼的撫上宮南睿左掌手心一條已淡的傷痕:「這是你那次喝醉酒劃傷的。這樣值得嗎。」

    「值。只要一切是為了你,就值。我從來沒有想過原來子奴一直都沒有拋棄我。我一直站在原地等,只希望你有一天一回頭就可以看見我,我永遠都在你身後。」宮南睿大掌抱住子奴的手:「我曾經說過,只要我宮南睿在一天陵朝就絕對沒有皇后,如果哪一天陵朝有皇后了,那只有一個人,就是你。」

    「師父。」

    「子奴,我知道你的心意,雖然你愛的不是我,但我很慶幸能成為你喜歡的人,能在子奴心中留下影子的人不多。我知道我一定在其中一個。子奴,你來告訴你是從什麼愛上那個人的,為什麼寧願捨棄我也要跟著他。我想知道到底是怎麼樣的人打敗我的。」宮南睿的聲音沒有先前那般難受,身為一個帝王,這種承受能力還是有的,更何況還是準備很久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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