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墨寒似乎很重視這次給白玉辰的選妃大賽,那些官家小姐們早些日子就進了皇宮被安排在一個地方,且離白玉辰所處的寢宮不遠處。雨很快就消停下去了,白玉辰和子奴兩人各自回房換下那身濕衣服喝下一碗薑湯。吃過飯後的子奴坐在冰冷的台階上,托著下巴看著不遠處涼亭裡的白玉辰發愣著。
李子望看著子奴,頗覺得好笑,轉眼又看向白玉辰,道:「我從來沒見過你在意過哪個女人,剛才看你為了那丫頭緊張的樣子,難不成是真的準備將小冰娶回去當北陽王妃嗎。」
白玉辰依靠在石柱上仰天看著天,眼睛泛著朦朧的光。「你是知道的,皇上這次為我舉辦的選妃是因著朝中的三股勢力頂在一起,已經威脅到皇位,所以才會出此策,只有扯斷其中一根線,那麼這張網就會不攻自破了。」白玉辰的話就如秋天的風,拒人於千里的涼意,總讓人捉摸不透他心中所想,也看不透他那慎密的心思。雖然靠的近,可無形之中又覺得他距離在很遠的地方。
李子望苦笑的搖搖頭:「皇上的心中早已有了人選,你卻讓一個小丫頭來替你抵擋,恐怕是不會這麼輕易就能過去的。皇上可真是給你出了道難題啊。」
白玉辰回身:「你是說劉懷的女兒劉瑩。」
「呵呵,原來你早就想好。那劉瑩身為丞相家的女兒,又是北朝有名的才女,自是配得上你這個北陽王爺,劉丞相就多了個眼線,而你卻是多了能牽絆劉丞相的掌中物。只要你與劉丞相起了衝突,那麼劉瑩勢必又為一個政治的犧牲品,屆時,皇上便在你們兩敗俱傷時,收了你的兵權,革去劉丞相的職位。這樣才能以保皇位的穩定。」李子望細細的說,彷彿只是在解讀一個步驟。他知道,如果是自己能猜到的事,那白玉辰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白玉辰沒有說話,只是往子奴的方向看去。果然是又睡了,白玉辰走出涼亭,李子望在身後喊了一聲:「子玉,你幹嘛去。」
白玉辰輕步走到子奴的身前,彎腰小心的將她抱起往房裡走去。李子望笑笑:「唉,著實委屈了這丫頭了。」
似乎感覺到了一些舒適,子奴砸吧了一下嘴,伸手摟住了白玉辰的脖子。
「王爺,劉丞相的二小姐來訪。」李子望挑眉,一臉看好戲的看向皺起眉心的白玉辰:「這下好玩了,這麼晚人家還找上門來。」
李子望的話剛剛落下,劉瑩就帶著身邊的丫鬟款款走了進來。她微低著頭先是對白玉辰說:「瑩瑩深夜冒昧前來,打擾王爺了。」
「劉小姐此時來此,可有什麼事嗎。」李子望替白玉辰多嘴的問了一句。劉瑩聽到李子望的話,才知原來除了白玉辰還有人:「原來李公子也在這裡。」
李子望對著劉瑩笑笑,又瞟了眼白玉辰,道:「今日一見劉小姐,才知原來外面的傳聞確實不假。果然是個絕妙佳人。」
劉瑩抿唇一笑:「李公子過獎了。瑩瑩早已仰慕王爺很久了,今日聽說王爺入宮,一時欣喜,連時間也顧不上就匆匆過來了。可是讓王爺和李公子見笑了。」說著,劉瑩的美眸轉向白玉辰,單是一眼,緋紅便飛上了雙頰。北朝第一美男子,北陽王爺,果然無雙。
白玉辰平靜的看著劉瑩:「天色已晚,若劉小姐有什麼事,可明日在找本王。」劉瑩一愣,待目光落到被白玉辰抱在懷裡的子奴時,眼睛閃爍了一下,才開口:「既然如此,那瑩瑩就先告辭。若王爺明日有時間,瑩瑩可否能邀王爺去冬錦園一遊。」
白玉辰點頭算是應了。就不在理會,抱著子奴回房。李子望看向劉瑩:「我來送劉小姐吧。」
「多謝李公子的好意,瑩瑩不必麻煩公子。」劉瑩有禮的對李公子點過頭後嗎,便帶著身邊的丫鬟離開了。李子望見劉瑩離去後,也回到屋中。
「看來她是有意前來的。」李子望說:「只是,你方才將小冰推到前面,想必有些不妥,既然讓劉瑩撞見了,想必劉丞相很快就會知道。那小冰的處境必會危險。」
白玉辰看著熟睡的子奴:「劉懷早就派人盯上這丫頭。可最後三番五次都未果。你以為劉懷將劉瑩送進宮,劉瑩會不知道我身邊帶了人嗎。」李子望疑惑的看向白玉辰:「你一直都知道劉丞相派人暗盯著她。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榮敏被擒後。想必潘國安是知道其中的關係,劉懷是不會放過她的,這是遲早的事。」
李子望瞪大眼睛:「那你剛才是有意讓劉瑩撞見,設下的一個圈套。」
白玉辰看向李子望:「你以為床上的這個丫頭有這麼簡單。只要每次回到王府後,劉懷派的那些人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該不會是回劉府覆命了吧。」李子望說。
「沒有回劉府。因為我派去的暗衛也跟在後面。」白玉辰說的很平淡。
「結果如何。」
白玉辰掠過李子望一眼,又回到子奴的身上:「劉懷的人無一倖存,而我的人卻被擊暈。回府的說還有一路人跟著。想必是保護她的。」
李子望不可思議的說道:「沒想到小冰的來歷是這麼不簡單。我原以為她不過是你戰勝帶回來的囚奴。那第三路那些人又是誰,竟然可以將你挑出來的暗衛打暈。」 白玉辰的臉有些深沉,搖搖頭。
遠處天邊泛起了白光,一夜就在沉默中被一聲急促的敲篤聲打破。子奴揉著惺忪的眼睛,嘴裡喃喃兩聲:「是誰啊,起這麼早。」一打開門,原是一個身穿藍色服袍的小太監,他有禮的掬了一躬:「姑娘,請問北陽王爺可在。」
「王爺。」剛睡醒的子奴還有些迷糊:「哦,還在,還在。」然後轉身跌跌撞撞的去叫白玉辰,不想竟一頭扎進剛開門的白玉辰的胸前,頓時清醒。
「做什麼如此慌張。」白玉辰扶住子奴。「有,有人找你。」真不知他的身體什麼做的,比她的頭還硬,真疼。白玉辰撇下子奴走去,子奴只見那個小太監絮絮的跟白玉辰說了什麼,然後兩人一起離開。子奴覺得無趣便有回房去,就這樣渾渾的過了一個早上都不見白玉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