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弦月那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只是還是沒有睜開眼睛。
司馬昊立即柔聲說道:「弦月,你醒了?聽清水那丫鬟說你幾天幾夜沒有吃東西了。怎麼能這樣糟蹋自己了,你也要為我們的孩子想想啊。」司馬昊動作輕柔的為歐陽弦月拉了拉被子,雙眼裡全是深情,讓歐陽弦月恍惚的以為她在做夢。
「太子爺,弦月知錯了。弦月不該有妒忌的思想,太子乃是未來的皇上,弦月卻不知好歹的去做出讓太子爺不高興的事情,弦月再也不敢了。」歐陽弦月細聲說道,這一切都必須放下架子和面子來完成,所以不在乎司馬尊嚴。反正她的尊嚴早在她要挾司馬昊喝情蠱的時候就沒有了。
司馬昊聽歐陽弦月這麼一說,無疑是給了他一個台階下。於是滿心歡喜的說:「都過去了,不再追究就是。來,好好休息,記得一定要吃東西。著幾天朝廷上都挺忙的,我還要進宮去見父皇,晚點回來再陪你。」
歐陽弦月乖巧的點點頭,閉上眼又慢慢的睡著了。
司馬昊微笑著走出去,卻沒有看到歐陽弦月那帶著恨意是目光。
司馬澈回到睿王府已經快中午了,寒風陣陣的吹著。雖說有些陽光,卻不見得溫暖。
侯景天早已在大門口等候多時,一見到司馬澈回來,立即迎了上去。「澈,這兩天你去哪裡了?你已經兩天沒有上朝了,大夥兒都問我你的行蹤。」司馬澈不上朝,在這個情勢緊急的關口,怎麼讓人不擔心。
「無事,我們進去說。」司馬澈揚起一抹微笑,看著淡藍的天空,縱使有再大的問題也變得不煩心了。
侯景天跟在司馬澈身後,看著他那一抹微笑。這是多麼幸福的笑容,能讓澈開心的人應該只有一個,慕容萱。
待他們走到琉璃居,侯景天懶洋洋的開口說道:「有嫂子的消息了?」
司馬澈笑得更燦爛了,「比這個還要開心,我不僅有萱兒的消息,我還知道她現在在哪裡,過得好不好。」
侯景天睜大眼睛,看著雲淡風輕的司馬澈。這人太讓他意外了。
「不說你嫂子了,反正我現在是放開手和心去處理朝堂上的問題。」零落給兩人都沖了一杯茶,然後退到了門外。
「對了,澈,還有十天就是雨國皇帝的五十壽辰,皇上正在想派誰去送禮的好?太子那邊是肯定不會去的,今日在朝堂上,皇上問誰願意去,太子居然說舉薦你去。現在皇上身體不好,時時刻刻都有駕崩的可能,若是你去了月城,那這東陽不就是太子的天下了嗎?你最好現在就去給皇上解釋清楚你兩日沒有上朝的原因,說不定還有轉機。」侯景天有些緊張的看著司馬澈,現在的情況是一步錯,步步錯。
司馬澈想起自己還沒有對母妃的事情做出交代,若是就這麼便宜了劉皇后那一家人,那豈不是太便宜了。至於,皇位,也許真的不在乎。「我們現在就進宮去,走。」
侯景天以為司馬澈是想通透了,樂呵呵的跟在司馬澈身後。
皇宮朝陽殿
永熙帝正在一邊咳著一邊批閱奏折,德公公在一旁伺候。「皇上,您先歇歇再批閱吧!不然你這身子怎麼受得住?」長滿皺紋的老臉對永熙帝是一臉的關心。
「小德子,你知道朕為什麼不把這些奏折給太子批閱嗎?」永熙帝側著臉,問著一旁的德公公。
「奴才不知。不過,皇上,太子爺最近的努力您不是也看到了嗎?」德公公從一旁拿出披風,蓋在永熙帝的肩上。心裡感歎著皇帝真不容易,卻又無法說明什麼。
「你跟著我已經三十年了吧!你難道看不出太子最近的勤於政事都是做出來給朕看的嗎?若是真的勤於政事,就不會和一些江湖上的人士勾結,暗中還在招兵買馬。他以為朕真的什麼都不知,昏庸無能了嗎?」永熙帝說著因為肝火氣結咳嗽了一下,德公公趕緊從一旁端過茶水給永熙帝順順氣。「皇上,您別動怒,消消氣。」
「睿王爺,侯尚書求見。」朝陽殿門口是侍衛大聲喊道。
永熙帝朝德公公點點頭,「宣。」德公公朝門前說道。
司馬澈和侯景天一同進來,「兒臣拜見父皇,微臣拜見皇上。」兩人一口同聲的說道。
「起來吧!」永熙帝揮揮手,朝地上的兩人說道。
「父皇,兒臣這兩日沒來上朝的原因是去拜見了一位高人。」司馬澈起身,不緊不慢的說道。
「什麼樣的高人?能讓你把上朝這等大事都放下。難道不能讓他來見你嗎?」永熙帝有些氣惱。
「一個不願見任何人的明間奇女子,父皇對她一定會很感興趣,因為她幾乎和我母妃長的一模一樣,只是眉間有一顆很小紅痔。」司馬澈一邊說著,一邊看著永熙帝的臉色。
只見永熙帝一臉蒼白,顫抖的文著司馬澈:「她叫什麼名字?」
「皇上,您別激動。」德公公輕輕的拍著永熙帝的後背,替他順著氣。
「父皇,你先平復一下你的心情。這位奇女子名叫花不語,世人稱之為寒谷醫仙。」司馬澈有些懊惱自己的唐突,希望不出什麼意外才好。
永熙帝的臉色變得煞白,自己尋了一生的女子居然被澈兒找到了,「小德子,去把門關上,把周圍的奴才都打發走。」
德公公趕緊跑到朝陽殿門前,警覺的向四周看了看之後,才把門關上。
永熙帝喝了點水,潤潤嗓子,才徐徐開口說道:「澈兒,你過來靠近些,父皇告訴你關於你母妃的事情。景天,你去大門外守著。」
「臣遵旨。」侯景天看了看司馬澈,依舊走到門外守著。
司馬澈走過去,,坐在德公公剛剛搬來的椅子上,「父皇,說吧!」
永熙帝抬頭看著牆上的天花板,思緒也跟著飄遠了。「那一年,朕還是太子的時候,才二十五歲。因為貪玩便去葵城遊玩,路上巧遇了不語,我們兩人一起遊山玩水,互生愛意。正在我們玩得高興的時候,你爺爺傳旨讓朕火速回京。朕只好帶著不語回到陽城,結果不語聽說朕已經成親了,孩子都有了,便覺得是朕騙了她。於是連夜逃走,朕下令全國搜查,還是沒有找到。如今,居然在寒谷。」
永熙帝一邊說一邊微笑著,似乎花不語就在他的眼前。
「那我的母妃呢?」司馬澈抑制住心裡的憤怒,語氣不善的說道。「我的母妃就是你在花不語消失以後,你在賢王府遇到了,然後咋看之下驚為天人,碰巧又喝了點酒,才會亂性強制佔有了我的母妃。賢王爺造反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的吧!當初您隨我怎麼處置,連天牢都不曾去過,就是因為怕受到賢王的指責?」
「朕是你父皇,注意你說話的語氣。」永熙帝有些無奈的說道,當初這也不是他的本意。
「父皇,那您知道母妃是怎麼死的嗎?」司馬澈平靜的說道,這才是今天的主題。
「不是病逝的嗎?」永熙帝有些疑惑,這是御醫親自說的啊!
「您去寒谷,把花不語帶回皇宮內,然後對劉皇后說這就是我母妃,您就知道了。兒臣能說的就這麼多了。還有,父皇,兒臣自願去月城為雨國皇帝祝壽。請父皇成全。」司馬澈站起來,然後跪在永熙帝跟前。這月城是非去不可,因為還有未完成的事情。
永熙帝看著眼前的兒子,有些無奈的說道:「罷了,去吧!至於寒谷,朕會找個時間去看看。你記得叫個奴才給朕帶路。」
司馬澈起身,「兒臣謹記。」母妃,兒子終於可以為你報仇了。
這半個多月來,洛軒每日下朝以後便是在慕容萱呆過的屋子裡喝酒發呆。萱兒,洛軒就是這般小氣,愛一個人如果不能擁有那該是多麼痛苦的事情。
這半個月每日上朝,洛謹便是和他作對,老是說出不同的意見來,讓父皇對他的決心開始動搖了。
雨國人人都知道,謹皇子傻了十年了。沒想到一夜之間變得正常了,還想和他爭取皇位。當年的謹皇子連說話都是有口吃的,這也是洛軒想不通的結果。
「紫蘇,再拿點酒來。」洛軒感覺頭有點暈,可是慕容萱的身影就如同在眼前一般,揮之不去。紫色錦衣的洛軒此刻王者之氣早已迸發出來,只是他一直沉浸在慕容萱留給他的世界裡,不曾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