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我嗎?」慕容萱不確定的問道。
「慕容姑娘進來便知玲瓏為何認識了。」水玲瓏拉著慕容萱的手往裡面走去,慕容萱礙於禮貌,沒有掙開。
紅芹則是同水玲瓏身旁的丫鬟一同下去了。
「萱兒,近來可好?」一個清冷而不失溫柔的聲音傳入慕容萱的耳膜,慕容萱愣住了,是洛軒。
「軒,來了!」水玲瓏微笑著說道,看著那俊雅的男子。
洛軒著一襲素衣,溫柔的看著發呆的慕容萱,溫文俊雅。
慕容萱突然想起,慕容風曾經同她說過,洛軒來月城了。不想世界竟然這麼小,在丞相府遇到了他。「好。」慕容萱很快的調整過來,眼眸裡的意外只是微微一閃即逝。
「慕容姑娘,爹爹已經把你要參加中秋宴的事告訴玲瓏了。可是玲瓏想考考你,若是你能過關,那麼玲瓏便應允你參加。」水玲瓏笑著說道,這是一個極其溫柔和具有親和力的女子。
慕容萱點頭答應了,示意水玲瓏出題。
中秋宴不外乎是人才濟濟的聚會,要是被一個不入流的女子破壞,那企不笑話,所以慕容萱可以理解玲瓏的做法。
水玲瓏看著窗外開的正艷的秋菊,隨口說道,「慕容姑娘,就以菊為題,寫一首詞吧!」
慕容萱想了想,便脫口而出,
「檻菊愁煙蘭泣露。
羅幕輕寒,燕子雙飛去。
明月不諳離別苦,斜光到曉穿朱戶。
昨夜西風凋碧樹。
獨上高樓,望進天涯路。
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知何處?」
「果然是好詞,今晚的中秋宴應該會很精彩。」水玲瓏微笑著說道,洛軒也是笑著看著慕容萱。
他又不是第一次見識到慕容萱的才華。
慕容萱暗自鬆了一口氣,只要過關就成。
「軒,我先去準備今晚的事宜,你和慕容姑娘許久未見,如今好好聊聊吧!」水玲瓏對洛軒輕聲說著,然後轉身離開。
玲瓏閣霎時只剩下慕容萱和洛軒兩人。
此時此刻只能夠用相顧無言來形容,慕容萱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若是問候的話語,此刻才覺得虛偽,人都好好的站在眼前。若是關於終身大事,卻更覺得虛偽。
所以,只能夠站著看著窗外的秋菊,迎風搖曳。
「萱兒,你難道連話都不想對我說嗎?洛軒何時能讓你如此無言以對了。」溫和的話中藏不住悲哀的心,長睫微微有些顫動,臉上的遮掩不了的無奈。
慕容萱的肩膀突然顫動了一下,卻不說話,可是那微微顫動的身影洩露了她此刻的情緒。
洛軒一直守在慕容萱的身旁,空氣突然變得有些窒息。讓洛軒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不知是卻心中那種無以名狀的痛壓著。
許久,慕容萱才轉過身,眼眸裡透著亮晶晶的光芒,凝視著洛軒,櫻唇輕啟,「軒,我的愛情已經給了司馬澈。我們,我們還是好朋友。」
洛軒溫柔的笑了,俊雅的面容此刻看起來如同天使。「萱兒,這樣我已經滿足了。有些時候,愛一個人並不是要得到她,只要她幸福就好。」洛軒細聲說著。
「洛公公子,慕容姑娘,我家小姐有請,請隨奴婢來。」正在此時,突然進來的丫鬟打破了這一僵局,慕容萱和洛軒一同跟著後面走,誰也沒有再說一句。
中秋宴在丞相府的花園進行,慕容萱到花園時,客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
三三兩兩的官家小姐和少爺們聚集在一起,絮絮叨叨的說著。
慕容萱挑了一個最不顯眼的位置坐下,洛軒也坐在身側。
如果拿這場宴會的實質來說,就是相親。
宴會開始,水玲瓏在搭建的開始了主人的講話,「很高興大家能來參加玲瓏的中秋宴,今晚的主題是月,大家可以盡情的玩樂。」水玲瓏很有主持人的天份,說話分寸拿捏的十分恰當。
「玲瓏妹妹,姐姐先來獻醜了。」說話是慕容萱,她知道古人都是多才多藝,自己沒多大勝算倒不如入主為先得好。
眾人只見一個穿著素白衣衫的女子,抱著一把七絃琴,走到露台上,輕輕的彈了起來。
要說關於月的詞,那要當說是蘇軾的《水調歌頭》。在現代時顧小冉聽過王菲唱過這首歌,聲音清冷而又空幽。
只聽得慕容萱徐徐唱來,眾人皆是一副陶醉的神色。
一曲終了,周圍鴉雀無聲。
此曲和此女只應是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見。
慕容萱從台上下來,坐回自己的位置,待眾人回過神來卻不見佳人芳蹤。
不用多說,今晚慕容萱那首歌成為最大的話題,也就是贏家。
後來表演的節目有舞蹈、彈琴、詩詞歌賦等等,眾人卻無心再賞。
慕容萱趁著大家都不注意時,離開花園。獨自漫步回東廂房。
秋夜的風有些冷,秋夜的心情有些淡然。
不曾想過,原本自己不屑於這些的文人的事情,如今卻……,輕輕歎息。
慕容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曾發現後面跟著一個人。
走回東廂房,提筆寫下,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出不勝寒。
起舞弄青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禪娟。
落筆,輕聲歎息。
蘇軾的這首詞不知寫出了多少人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