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10分鐘內,跡部景吾把從兩天前到今天為止發生的所有的事全都告訴了龍馬,包括他和自家妹妹現在身處的兩難局面,並且耐心的把事情的最好結果和最壞結果全部分析了一遍之後一一說給他聽。
語言簡明扼要,幾乎都在闡述重點,不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
因為對他來說時間就是金錢,有多餘的時間浪費在敘述事件上倒不如多留出時間來思考應對方法,因為他們的對手是久經商場的跡部紳人而不是不諳世事的三歲小孩。
「她現在在哪?」
「正在被禁足。」跡部景吾垂眸,拿起桌上的信封在手指間把玩,不久之後挑眉道「如果說本大爺可以幫小螢暫時逃掉一周之後的訂婚典禮,但是需要你的幫忙……」
「猴子山大王。」龍馬突然叫住跡部,琥珀色的眼睛裡閃爍著堅毅的光芒,直視著他的眼睛,定定的啟唇「說重點。」
跡部景吾有些錯愕的看著在得知自家妹妹的情況後突然間態度大變的少年,輕輕勾起嘴角笑了。
果然,這傢伙還是沉不住氣了啊。
他舉起信封在龍馬眼前晃了晃「本大爺沒猜錯的話,這是全美公開賽的邀請函?」
龍馬深深的望了一眼信封,沒有答話,算是默認。
「什麼時候動身去美國?」
琥珀色的眸子一暗,雖然不理解他為什麼要在這種關頭問些無關緊要的事,但他還是乖乖的回答「一周後。」
「兩天後,馬上就走。」跡部景吾放下信封,嚴肅的說。
「什麼意思?你要我在她訂婚之前就走?」龍馬對於跡部景吾的決定有些惱火。
讓他把她丟在日本訂婚,然後自己去美國比賽?那樣他寧願不去參加什麼全美公開賽。
「本大爺可沒有說要你一個人走。」
光線有些昏暗的室內,兩個俊美的少年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彼此對峙。
然而,有些事情,隨著這場談話的結束,也開始慢慢變得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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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東京國際機場,一個帶著純白色鴨舌帽的少年提著不算沉重的行李箱站在人來人往的大廳裡。
來來回回走過的人們都低著頭行色匆匆。
機場每天都是如此,有重逢有離別,有歡笑有淚水。
而他正在等待的,是久別三天之後的重逢,看起來似乎並不久遠,但身心的煎熬卻是具備的。
【兩天之後,本大爺會單獨給她定好和你同一航班的機票並把她送到機場,你只需要帶著她一起去美國躲一陣子。】
【當然,這件事絕對不可以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的家人。】
【越前,如果你不能好好照顧小螢,本大爺不會放過你的。】
那天,跡部景吾對他說的一字一句至今還清晰的迴盪在他的腦海,他已經不是個孩子了,他明白作為一個男人應該負起什麼樣的責任,他也明白這次的事情不是兒戲,也許,他不作出決策,就會失去她了。
早上走的時候,他沒有讓任何人來機場送他,就是為了怕事情洩漏。
少年焦急的在候機室走來走去,不時的張望著機場的入口處,尋找著那個纖細的身影,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焦急的樣子在候機室裡的人們中格外的顯眼,以至於吸引了許多人好奇的目光。
這一刻,他終於體會到望眼欲穿的感覺,原來,並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