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刺耳的聲音。
木門被跡部景吾略微粗暴的推開。
房間內窗簾被拉合在一起,只在窗邊露出了一條極細的縫,室外燦爛的陽光透過那一道縫隙投射進屋內,在地面上留下一條光線。
屋頂的燈並沒有全開,只是開了少數的幾個,散發著昏黃的暖光。
螢躺在床上,並不是不知道有人進來了,方才推門的咯吱聲那樣刺耳,她自然是聽的一清二楚,原因是……經過了接近三天的飢餓,她實在是沒有力氣再抬頭去看來者是誰了。
對現在的她來說,說句話都是要耗費體力的事。
何必呢,為了去青學見越前龍馬這麼折磨自己,可是身體就是不聽話啊,一方面想著不值得,一方面又堅定了信念要去,就是不相信,他真的能把她忘得一乾二淨。
跡部景吾奪過管家手裡的食物,衝進了房間,砰的一聲把食物連帶盤子一起放在了桌子上,玻璃杯裡的牛奶隨著顫動一陣猛烈的搖晃,灑了出來,沾濕了卡其色的桌布。
他顧不上食物,逕直走到床邊,俯視著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少女。
螢睜開眼,看到了跡部景吾那張妖孽般華麗麗的臉,他在瞪著他,臉上是從未對她展現過的憤怒。
呵呵,還真的從來沒見到他生氣呢。
沒想到這次居然有幸看到了,而且還被他表現的這麼淋漓盡致。一向優雅高貴的跡部景吾大爺也會喪失理智隨意把食物丟在桌子上任憑牛奶灑出來也不在意麼?
少見啊……真是少見……
張了張嘴巴想說點什麼,但很快又放棄了。
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跟他再爭執什麼了,不是她妥協了,而是她知道,惹火了跡部景吾只能是自討苦吃而已,將絕食進行到底,才是上策。
想到這裡,螢索性再次閉上眼睛,不去理會正在她窗前渾身散發著火焰般炙熱溫度的跡部景吾。
沉默,始終是沉默。
沉默了不知道多久。
以至於螢甚至以為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退出了房間。
可是輕微的睜開一條縫隙向上看,那個高大的身影還在,只是在默默地望著她,看不清他的臉上是什麼表情,總是很嚴肅。
老式的掛鐘發出悠揚的長鳴,每一聲都彷彿敲擊著螢的身體,每響一聲,她的身體便一顫。跡部景吾看的清楚,望著一直以來都充滿活力的螢變得這麼虛弱,而原因就是因為自己執拗的限制她的自由。都是因為他麼……
因為太過於執著帝王的風采,太過於希望別人無條件的順從自己,所以傷害了她啊,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一向乖巧聽話的妹妹變得那麼執著於自己的想法,為了這種無關緊要的事就和他鬧翻,甚至絕食,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
其實想想,也不至於的。
跡部景吾無奈地搖了搖頭,收起了華麗,收起了高傲。在這間只有他和他的妹妹的房間裡,他不再是大少爺,不再是統領200人的網球部部長,而只是一個普通的深愛著妹妹的哥哥。
「小螢,去做你喜歡的事吧,去青學的事,我會幫你辦。」心疼的撫摸著螢蒼白的臉頰,跡部景吾笑得還是那麼妖媚迷人「所以,現在,先吃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