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開了門,坐在了門口的台價上,而一抹白色迅速的閃過了她的雙眼,她抬頭看到了手塚國一緊緊皺在一起的眉毛,他的眉毛連同他的頭髮一起, 都是刻畫出了一種歲月所留下了記憶。
果然,她的奶奶一樣。
而他,在似乎是在這裡站了很長的時間了。
「他怎麼樣了?」手塚國一直接也是跟著涼葉坐在台階上,不過他的眼睛卻是有意無意的看著裡面,雖然也看不到,但是,他的眼睛像是要透過那一扇並不是很厚的門直接看到裡面的人。
「爺爺,明知道他痛,為什麼還要這樣的對他?」涼葉抬起了自己的下巴,雙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明明就是很關心,明明就是心疼,明明就是愛的,為什麼總是要這麼嚴厲呢?
「現在痛了,以後就不痛了,他是手塚家的孩子,」嚴厲那是對他的考驗,手塚國一伸出自己的手揉了一下涼葉的頭髮,他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不過,他的孫子,他一直都瞭解,他從小就對他嚴厲,勝出了對於他的父親手塚國睛,那是因為, 他最像他,而不是他的兒子。
嚴厲,也是因為他的期待很高,更是因為他愛他。
「痛了就是痛了,不管是什麼時候,再一次的感覺,仍是痛的。」涼葉低下了頭,手指放在了一起,「或許,痛過了,不會像最初那樣深及骨髓,那不是因為不痛,只是因為,痛的麻木了。」
「這孩子,怎麼老是我和唱反調,你的奶奶真會教你,真的和她一樣的性格,她年輕的時候就知道氣我,」手塚國一有些吹鬍子瞪眼,而涼葉抬頭,看著他一臉不悅的樣子,卻是笑了,臉頰上有著一個小小的梨窩,淺淺的開放著。
「真是奇怪的孩子,」手塚國一搖頭,而門在這個時候從裡面打開,手塚國一的身體明顯的頓了一下,他連忙的站了起來,抬起了的下巴。
手塚國光看到外面的人時,眸子輕閃了一下,細邊眼鏡上也是暈出了一抹白色。
「爺爺,」他向手塚國一彎了一下腰,身上傳來了淺淺的藥酒味道。
「嗯,」手塚國一抬起了自己的下巴,雙手環胸的站著,他只是冷哼了一聲,「國光,你的作業寫完了沒有?」十分沉靜的聲音,與剛才的他簡直的判若兩人一般。
「完了,」手塚國光的唇抿了一下,鏡片上滑落一片冷責的光,似乎,他的爺爺從來不會關心他學習的事,因為,他知道,他可以將一切做的很好,今天,有些不正常。
「那就好,身為我手塚家的子孫,是不能不完成作業的。」他說到這裡,嘴角輕微的抽了一下。
而涼葉卻是看著前方,臉的笑意一直是清清淡淡的,完成作業跟那個似乎是沒有關係吧。
「涼葉,你也要去複習功課,過完了年,你也要去上學的,」手塚國一低下頭,嚴厲的聲音再度的傳出。
涼葉連忙站了起來,雙腳輕輕的碰了一下,「我,知道了。」
她偷偷的轉頭看了一眼手塚國一,不明白為什麼戰火跑到她這裡來了。
揉了一口氣,這個老人家,還真的是不放過任何人,他一定是看到她的笑了,所以,現在輪到她了。
「說話要有底氣,不要像隻貓一樣,托梃起胸口,不要像是犯了錯事一樣?」手塚國一皺了眉,一口一個教訓,涼葉很聽話的抬起了自己的頭,怪不得手塚國光總那幅冷漠卻又嚴禁的樣子,她總算是明白,這是從哪裡來的了。
有著這樣的一個爺爺,似乎,他的生活很不好過。
手塚國一轉身,向前走去,腳上的木屐傳來瞪瞪的聲音,極為沉重的壓在了兩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