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射鎮定劑的佟霜,安靜地躺在病床上,睡夢中卻不得安寧。局長疾言厲色,毫不留情地拋下她,摟著情敵高興地離去,即使她手握證據,瘋狂地提醒他不要上當,還是喚不回他的理智。恍惚中的一聲槍響,她倒在汪瑩碧的槍口下。
「哼,他厭倦你了,安心地去死吧!」說罷,對手吹了吹槍口,大搖大擺地走向情夫,兩人相攜而去,消失在迷霧中。
佟霜有話說不出來,不僅身負槍傷,還被繩子綁起來,突然吊在空地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眼看著一副刑具推到腳下,尖刺根根對著要害,嚇得她失聲痛哭,大呼救命。
「局長,局長救我!」對面的男人無動於衷,扭過頭懶得看他,佟霜的心徹底冷了,失聲哭叫著:「我跟了你那麼長時間,一日夫妻百日恩,救救我吧!」雙腿不停地掙扎,尖刺距離腳底越來越近,看得她心驚肉跳,巴不得立刻死去。
男人依舊冷冷相對,無情地瞟了她一眼,與情敵耳語一陣,飄飄然地不見蹤影。
「不,不要聽她的!她是內奸,她是日寇計中的美人!局長,你聽見了嗎?」用盡力氣地呼救,忠心耿耿地揭露,終究喚不回他的憐憫,只有對手的虎視眈眈。
「哈哈哈哈!」一陣狂笑聲過後,尖刺直插腳底,她感到全身脫了一層皮,撕心裂肺地慘叫著:「啊!你這個妖女!你們都不是好東西!」
藥效依然,她無法醒來,只有在夢中飽受折磨,不住地抽搐著,頭上冷汗淋漓。
「局長,有份文件請您簽字!」信子奉命前來,捧著無關緊要的檔案,拋下邪魅的回眸,看得他心潮澎湃。沒等她走到跟前,文案人員很是知趣,連忙笑盈盈地離去,還不忘關好房門。
「這份文件要好好看看,才能簽字哦!」四下無人,她似乎有些放不開,一步一搖地走到面前,用文件夾擋住臉,欲擒故縱。
「什麼文件?讓我看看!」局長興致正濃,將手裡的秘密文件放入抽屜,上鎖的鑰匙聲驚醒了她,可見他並非昏聵之人。信子的心一沉,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佟秘書剛才無端發瘋,在樓下演了一齣好戲,引得眾人看戲!」任由他拉著小手,文件落桌,卻不肯坐在他腿上,噘起小嘴撒嬌:「她倒是打了一針,在醫務室做著春秋大夢,指不定在夢中如何詛咒我呢!」
「一個妒婦,不要理她!」他一臉不在乎地拉住她,見其不肯就範,加大力道卻無濟於事,敏銳地感覺到問題,癡迷之色溢於言表:「畢竟跟隨我多年,不便這麼快絕情!等這陣風過去,我就向上峰申請,添一名機要秘書!你和她便平起平坐了!」說罷,逗弄寵物般地調戲她,信子很不甘心。
「不行!讓我與她換位置!」當對方的手伸向禁地,滿臉懷笑地上下其手時,她冷靜地抽身而去,快速後退兩步,亭亭玉立地笑道。
「你的意思是,你想當機要秘書,讓她當管理員?」意外地愣住了,滿臉問號。
「怎麼?不可以嗎?」她沒有咄咄逼人,但語氣與姿態不太協調,女性的魅惑盡顯,柔中帶剛地反問道:「相比佟霜,我好歹出身名門,而她是舞女!」
「那又怎樣?」局長用手托著腮,瞇著眼研究這個美人,彷彿重新認識一般:「她的知識面不窄,學會了英語,學會了來往電函的處理!畢竟培養她用的時間不短,貌似沒有必要捨近求遠吧?」
這一回答大出意料,信子雖有最壞的打算,但著實沒想到他粗中有細。原來這份迷戀,不過是求而不得的渴望,甚至可以說是情慾的激發,如果沒有她的欲擒故縱,自己恐怕已經失寵,比佟霜的境遇更差。
「但據我所知,她一開始漢字都認不全,若不是憑借你的寵愛,談何『培養』呢?」她顯然明白了這層意思,為了掩飾複雜的內心,耍起了女孩脾氣,搖晃著他的手低語道:「相比佟霜,我無須你費神培養,豈不是更能勝任工作?」
「你真的不行!」他故作神秘地搖了搖頭,沒等她開口辯駁,櫻唇被一口封住,玉體在懷的感覺,令他神往不已。信子身體的扭動,終究敵不過心理的冷靜,極有分寸地適應著。
直到他的手伸向裙子,向內側探尋的時候,一記響雷打在頭頂,她條件反射地睜開眼睛,故作害羞地掙脫出來。
信子臉紅心跳地站起來,本能地摸摸頭髮,近乎無理取鬧地抱怨著。局長聽出弦外之音,一邊花言巧語地耍賴,一邊拽住她不許走,秀色可餐送上門來,忍耐了許久豈能放過?
或許有人打擾,才能救下這個女人,兩人拉拉扯扯的時候,她腦子裡全是男友的影子,實在不願就範。吊夠了他的胃口,一想到玩兒真的,不自覺地噁心著,卻要繼續演戲。
「不要這樣心急!人家是個姑娘家,害怕嘛!」坐回他的腿上,感受著他的挑逗,完全沒有女孩的羞怯,也沒有不由自主的興奮,渾身上下極不自在。
「不要再拒絕了,我喜歡你,現在就想要你!」處於興奮狀態的他,毫不掩飾地湊到耳邊,幽幽的低吟聲,弄得她極不舒服,又不願來硬的,使盡渾身解數請君入甕。
「不!」突然間,一股信念在腦海中閃過,不願被他這樣侵佔,莫名其妙地吐出一句。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他卻聽得清清楚楚,誤以為是女人的矜持,一邊喃喃細語地哄騙,一邊不管不顧地索求著。
信子心急如焚地想辦法,既不甘心讓他得逞,又不敢公然激烈反抗。此時的她,掙扎在昏暗的內心世界,一隻手緊緊握住拳頭,恨不能武力擺脫他,最好擰斷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