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要慢慢喝,自食其果!」嘴上說笑,連忙遞過餐巾。
「自己心急,還怪別人?」西莫爾夫人嗔怪道,與獨艷耳語一番,兩人撲嗤一笑。
圍坐爐前聽廣播,英國禦敵於國門之外,蘇聯的苦苦掙扎,中國的艱難抗戰滾動播出,似乎已成每日話題。播音員的聲音時而幽默,時而沉重,甚至有些激動,獨艷與興華察言觀色,見拉裡表情不自然,便閒聊家常,轉移他的注意力。
只見,她從房間取出圍棋,一邊與同學對弈,一邊閒話孫子兵法,大談心理戰。卡爾一知半解,但聽出話裡有話,極力避開。拉裡則一頭霧水,好奇地追問著。
「開戰之前,兩國表面外交,暗地風起雲湧,勾心鬥角!」獨艷借古喻今,矛頭直指日本:「雙方互相攔截情報,誰都不想讓對方看透自己,所以有時直覺是有效的!」
拉裡與母親面面相覷,露西更是感到奇怪,聽不懂她的弦外之音。卡爾明白她的寓意,沒有接茬,話鋒一轉,說要與之對弈。
「長官,你每次都輸給我,還願意同我下棋?」獨艷嘴角上揚,一步定輸贏,興華驚訝地看著她。
「記住,在我家沒有長官,沒有少將,只有卡爾 西莫爾!」放下咖啡,他打趣興華輸棋賴著不走,佔據了他的位置,以笑對笑:「我的圍棋老師是你!你不希望學生總是輸棋吧?」
獨艷微微一笑,點頭同意。兩人拉開架勢,三尺棋盤,硝煙瀰漫。
「爸爸,這是中國人的棋,你什麼時候學會的?」拉裡手中的水杯,險些沒能拿穩,大驚失色道。露西不明就裡,也是一臉愕然。只有西莫爾夫人平靜面對,自從中國年輕人來到這裡,這一幕司空見慣。
獨艷穩紮穩打,不急不躁,下到激烈的時候,興華都捏了一把汗。卡爾中了欲擒故縱之計,越戰越勇,不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只知乘勝追擊,卻忽視了她的以柔克剛,步步為營。
漸漸地,興華的眉頭舒展了,竊笑地看著這位少將。只見,他有些回天無力,直到認輸。
「忽視了我的障眼法,你上當了!」獨艷一邊收拾棋子,一邊微笑道:「與敵人鬥心思,一定要前後兼顧,全盤考慮!一味相信表象並不可取,有時反而誤事!」
「你們到底在玩兒什麼遊戲?」拉裡還是不明白,下意識地追問她:「你的話很深奧,難道話裡有話?」
「沒什麼,西莫爾少將明白!」她扭過頭去,話到嘴邊留半句,隨後與之對視,卡爾矛盾地點了點頭,扯開話題,問及兒子在駐地的情況。
「夏威夷是個好地方,不幸的是,我早早被分到長島!」拉裡孩子氣十足,誇張地聳了聳肩。獨艷適可而止,也談起珍珠港,提到兩個好友在那裡實習,他便大呼倒霉,取笑那裡的飛行員,名為駐防,實則獵艷,自己只能縮在東海岸。
露西慍怒地撒嬌,二人便旁若無人地親暱著,獨艷與興華連忙扭頭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