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若薇轉身吃驚的說。
「是,我是瘋了。人生,總要為了某件事某個人瘋狂一次,不然就枉來世間走一遭了。」蘇晚舟牽住若薇的手,深情的看著她。
「那麼我去死,你會去嗎?」若薇輕聲問道。
「你可以先死嗎?」蘇晚舟說。
若薇瞪大了眼睛,她幾乎不敢相信,口口聲聲說愛自己,說要為自己瘋狂一次的蘇晚舟竟然連死的勇氣都沒有!這實在是天大的諷刺。想到這兒,若薇狠狠的甩開了蘇晚舟的手,然後奮不顧身的疾步往外走去。
「若兒,你等等!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蘇晚舟衝上去拉住若薇,「我是怕假如我死在你前面,你會一個人孤獨很久,傷心很久。我不希望看到你傷心孤獨,所以我一定會在你後面死,那些悲傷孤獨,就讓我一個人承擔好了。」
時間好像在這一瞬間定格了。
若薇被感動的淚流滿面。對她來說,這些樸實的話,遠比口口聲聲說的「愛」和「永遠」來的實在,來的珍貴。「你可以先死嗎?」是這世上,最動聽的情話。
「不,你先死。我也不想你一個人在世上孤獨傷心。」終於,若薇抱住蘇晚舟柔聲說道。
這個若薇主動給出的擁抱,讓蘇晚舟驚喜不已。
「若兒,你肯留下了對不對?你不會走了對不對?我真的是太開心了!」蘇晚舟高興壞了,情不自禁之下,狠狠的在若薇臉上親了好幾下。
「你幹嘛,有好多人看著呢!」若薇害羞了,臉又紅又燙。
「讓他們看去唄,誰愛看誰看!」蘇晚舟得瑟的又在若薇臉上猛親,弄得若薇一臉的口水。
「親愛的,我好想你。」若薇雙手環住蘇晚舟的脖子,溫柔的說道。
「親愛的,我也是。」蘇晚舟的嘴唇慢慢的貼上了若薇的唇。若薇害羞的閉上了眼。
「皇上駕到!」尖銳的公鴨嗓忽然打破了平靜。
蘇晚舟和若薇連忙整理衣衫,擦掉臉上的口水。
「咳咳……咳咳……」皇上拄著枴杖,由吳公公扶著,走了進來。
「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蘇晚舟跪下大聲行禮。若薇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皇上,到底是叫「皇上」呢,還是叫「父皇」。索性跪下說:「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沒死?」皇上吃驚的看著若薇。
若薇也抬頭看皇上。
天啊,這還是皇上嗎?
滿頭白髮,背已經變得佝僂,滿臉皺紋,走路還要拄著枴杖。看起來起碼有八十多歲。這跟以前看見的皇上完全是兩樣,之前的皇上,看起來不過是四五十歲,雖然人到中年,卻也英俊瀟灑,意氣風發,王者之氣籠罩全身,臉上也是容光煥發。兩下一對比,若薇差點下吧都驚訝的掉下來了。
「怎麼?不想和朕講話?」皇上慢吞吞的講著,老態龍鍾的樣子讓人生出一種錯覺,就好像是一眨眼就過去了半個世紀一般。
「民女不敢。」若薇連忙低著頭回答道。
「不敢?你還有什麼不敢的?如今都跑到朕的皇宮裡來了!」皇上把手裡的枴杖戳得山響。
「父皇!她是兒臣的妻子,您的兒媳婦,怎麼能叫跑到這裡來的呢?」蘇晚舟不服氣,大聲為若薇辯解。
「哼,她剛剛不是自稱民女嗎?連句父皇都沒叫,可見她並不想當朕的兒媳婦啊!」皇上十分生氣的說道。雖說現在他看起來老了幾十歲,脾氣確實一點都沒老,相反還是和以前一樣火爆,動不動就龍顏大怒。
「若兒剛剛才回來,還不知道父皇您會不會接受她,所以就沒叫您,請父皇恕罪!若兒,還不快見過父皇!」蘇晚舟一聽大喜過望,用手臂捅了捅若薇,對她眨了眨眼。
「兒臣見過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若薇連忙行禮。
「都起來吧!」皇上佯裝嚴肅的說。
「謝父皇!」
「舟兒,你坐到朕的身邊來,讓朕好好看看你。」皇上伸手拉蘇晚舟過去。
「哦」蘇晚舟看了看若薇,然後在皇上旁邊坐了下來。
皇上盯著蘇晚舟許久,然後歎了口氣道:「舟兒,你將來是一國之君,凡事都要以百姓為重,要好好智力國家,不要讓父皇失望,好嗎?」
「父皇,怎麼好端端的說起這個來?兒臣定當勵精圖治,讓我們雲隱國更加繁榮昌盛的!」蘇晚舟好生奇怪,平時很少這樣和自己說話的父皇,今天是怎麼了?
「嗯,那朕就放心了。」皇上笑瞇瞇的說道。隨即他又把眼神投向若薇。
「若薇啊,你也過來。朕有話對你說。」皇上對若薇招了招手。
「兒臣遵旨。」
皇上看著若薇,好像這一個月來,她憔悴了不少。
「唉,苦了你了,朕要向你道歉,如果不是朕當初聽信小人的讒言,也不會害得你們夏府全家上下葬身火海。一個月前,朕又差點害死了你。朕心裡實在是愧疚啊!好在你現在回來了,看到你和舟兒感情這麼好,我也放心了。希望你們能夠白頭偕老,相互扶持。」皇上握著若薇的手,動情的說道。
若薇重重的點頭。
「好好好。朕明天就可以找到通天的途徑,羽化登仙了。所以今天來看你們最後一眼,也算是對這段塵緣的了結吧!朕會在天上庇佑這你們的。」皇上笑瞇瞇的看著若薇和蘇晚舟,面容慈祥。
蘇晚舟和若薇只能面面相覷。
「我們走吧!」皇上對站在一旁的吳公公說道。
「皇上起駕!」尖銳的公鴨嗓又響了起來。
「恭送父皇!」蘇晚舟和若薇一起跪下。
皇上拄著枴杖,在吳公公的攙扶下離開了太子宮。
等到皇上走遠了,若薇急忙將蘇晚舟拉進寢宮。
「也不知道父皇最近視怎麼了,好端端的就變成這樣了。」蘇晚舟歎了口氣,看起來憂心忡忡。
若薇忽然攤開手掌。一個紙團出現在若薇的掌中。
「這是什麼?」蘇晚舟好奇的問。
「父皇給我的,剛剛他跟我說話的時候塞到我手裡的,你打開看看。」若薇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麼。
兩個人打開了紙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