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裡面請。」慧妃並不回答,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酒鬼皺了皺眉,往靈堂裡走去。
慧妃疾走幾步,領著酒鬼往靈堂後面走,穿過一道側門,再經過一條迴廊,最後她在一間房門口停了下來。
屋內隱隱約約有人聲傳來。酒鬼聽得出來,裡面不止他師父一人。
「爹,人我帶來了。」慧妃敲了敲門,輕聲說道。
「進來吧!」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
慧妃推開門,沖酒鬼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酒鬼跟了進去。之間屋內齊刷刷的四道目光同時向他射來。酒鬼不禁打了個哆嗦。
加上慧妃和酒鬼,屋內一共六個人。另外四個分別是兵部尚書陸鼎、雲居子、雲遊子和宋逸。
酒鬼瞄了一眼宋逸,隨即又將目光轉向端坐在主位上的陸鼎。這個男人並不高,其貌不揚,眼睛炯炯有神,一看就是城府極深之人。酒鬼的目光只在陸鼎身上稍作停留,便立馬收了回來。他走到師父雲遊子面前,喚了一聲師父。
「冰兒,你來了。」雲遊子淡淡的點了點頭。
「是。」酒鬼垂首答道。
「這兩日你去哪兒了?怎麼不見你人?」雲遊子質問道。
「啊,額,我出去喝酒去了,醉了忘記了回來,嘿嘿……」酒鬼羞愧的應對。心裡的鼓敲得山響。
「你啊!年紀輕輕就有這麼大的酒癮,真是……」雲遊子搖了搖頭,想要責怪酒鬼卻一時找不到詞眼,只得作罷。
「徒兒知錯了,以後不敢了。」酒鬼知趣的認錯,誰管他呢,以後照喝不誤,呵呵。
雲遊子別過頭去,不再理會酒鬼。酒鬼順勢而下,走到師父背後站立好。
屋內六個人一時沉默著,氣氛有些尷尬。
「咳,不知李兄可曾知道什麼消息?」宋逸咳嗽一聲,打破僵局。
「什麼消息?」酒鬼莫名其妙,心裡對宋逸的警惕多了幾分。
「不知太子殿下現在傷勢如何了?」一直沒有開口的陸鼎,此時幽幽的問了一句。
「哦,太子殿下本來傷勢並無大礙,只要稍作調養就好,但是……」酒鬼欲言又止,一時不知該不該說出「玉靈散」的事。
「但是什麼?」雲居子有些著急,脫口而出。
「太子後來突然咳嗽不止,還吐血了。太醫說是中毒所致,但查不出是何種毒藥。」酒鬼慢吞吞的說著,目光在其餘五個人的臉上流轉,試圖發現什麼。
只見雲居子和雲遊子的臉色變了變,而宋逸臉上的神色也變得捉摸不透,而慧妃則有些慌張。只有陸鼎,神色竟然絲毫不改,酒鬼不禁暗歎他果然心機重重。
「爹,怎麼辦?太子這一次生死未卜,又是小妹行刺的他,難保皇上不會將所有的賬都算到我們頭上啊!」慧妃神色慌亂,焦急不已。
「哼,他還想怎樣?青瓷都自殺了。而且是太子拒婚在先,難不成他要將我們滿門抄斬不成!」陸鼎冷哼一聲,語氣十分不屑。
「話不能這樣說,他畢竟是當今皇上,要殺要剮,還不是憑他一句話的事?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啊!」雲居子若有所思的說。
「是啊,我們不能就這麼栽了,否則這麼多年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嗎?」雲遊子點點頭,表示贊成弟弟的說法。
「那,依二位看,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呢?」陸鼎平靜的問道。
「戴罪立功!」雲遊子淡定的說。
「怎麼個戴罪立功法?」一旁的宋逸突然開口。
「如今太子不是中了我們的玉靈散嗎?陸大人你就大張聲勢,到處搜尋玉靈散的解藥。然後將我們的解藥親自送進宮,讓太子服下。這樣一來,皇帝老兒雖然對你憤恨,卻也會看在你找到解藥戴罪立功的份上,暫時不會拿你怎麼樣。」雲遊子自信滿滿的說出自己的計策。
陸鼎稍微思索了一下,似乎覺得眼前只能如此了,便點了點頭,表示應允。
誰也沒有發現,一旁的酒鬼,臉色越來越難看,手已經捏成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