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憨一個人抱著槍,靠在樹上。
夜深人靜,二憨不禁想起了死去的家人。
又想到了那個抓走洪奎和張鐵嘴的人,現在看來很可能就是一個人,這個人來無影去無蹤的倒是很麻煩。
應該想個辦法把這個人弄出來,畢竟這個血海深仇一定要有個交代。
二憨正獨自一個人想著那些事情,不知道什麼時候,洪奎爬了起來。
走道二憨的身邊,二憨抬起頭:「起來了洪大哥?」
洪奎點了點頭:「別叫柱子了,我守夜吧,你也睡會兒。」
二憨點了點頭:「我現在睡不著,再陪你呆會兒。」
洪奎坐到了二憨的身邊:「想啥呢,二憨兄弟,是不是又想家人了?」
二憨點了點頭,問道:「張大哥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
洪奎笑了笑:「別說你了,我也聽不太明白,不過張大哥可不是個凡人,他能掐會算,還一肚子學問。
我是很佩服阿!」
二憨點了點頭,說道:「可是我覺得張大哥有點擔心。」
洪奎也點了點頭:「是啊,我想他是擔心有危險吧,想見那傳說中的神物,畢竟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你怕危險嗎?兄弟!」
二憨搖了搖頭:「不怕,我知道我的大仇人跟上來了,對於擎天棒槌我倒無所謂,但是我知道我一定可以找到害我全家的人,我要報仇。」
二憨的眼中噴出仇恨的火焰。
洪奎拍了拍二憨的肩膀沒有說話。
兩個人又坐了一會兒,洪奎站了起來:「兄弟,我去方便一下,回來你就睡覺吧!」
二憨點了點頭。
洪奎走到了一棵大樹後面。
突然,大樹後面的洪奎發出「唉呀」一聲。
二憨機敏的跳了起來,向大樹後面跑去。
大樹後面的洪奎坐在地上,二憨跑過去:「怎麼了,洪大哥?」
洪奎咧著嘴說到:「我被什麼拌了一跤,好疼!」
二憨趕緊點起了一個火褶子,在地上照著。
地上果然有東西,那是三片瓦堆起的小廟,這東西兩個人都很熟悉,是放山人,祭祀用的小廟。
洪奎也看到了,站起來揉了揉摔痛的地方:「怎麼這個地方有放山人經過?」
二憨點了點頭,用手撥動了一下已經被洪奎踢散的小廟。
一個烏漆麻黑的東西掉了出來。
二憨蹲在地上,把火褶子靠近那東西照了照。
洪奎也湊了過來,看了半天並沒有看出什麼,問道:「二憨,這是啥東西?」
二憨仔細看了一會兒說道:「這好像是個膽,是個豬苦膽。看這個膽這麼大,應該是野豬的,那個野豬的個頭也不小。」
洪奎有點納悶:「這小廟是用來拜山神老把頭的,放這個苦膽做什麼?」
二憨搖了搖頭:「這些放山的規矩很多,有的甚至就像巫術,我不入行,我爹也沒和我講過那些事情。
我也沒有問過。」
說著二憨伸手想去拿那個已經風乾了的膽,洪奎攔住了二憨:「唉,兄弟,別動,我感覺有點邪,你看看這裡都是血跡吧!?」
二憨也看到了,那裡果然有黑黑的印記,應該是血跡乾涸了行成。
的洪奎繼續說道:「這東西不明不白的,還是別碰了。」
二憨收回了手。
洪奎皺了皺眉頭:「不管是什麼,給人家踢壞了總是不好,我磕兩個頭賠個不是吧。」
說著跪在地上磕了兩個頭,洪奎站了起來正要再說些什麼,突然傳來一聲尖利的叫聲,那聲音在黑暗的山谷中迴盪著,說不出的淒慘。
兩個人同時就是一震,由於有回聲,沒有辦法判斷叫喊著的位置。
趕緊往張鐵嘴和柱子睡覺的地方跑去。
洪奎和二憨跑回去的時候,張鐵嘴和柱子都醒了。
顯然也是被這聲音驚醒了。
柱子看到了二憨和洪奎問到:「怎麼了,誰在叫?」
兩個人搖了搖頭,豎起耳朵仔細地聽著。
卻沒有慘叫聲,樹林的深處,傳來腳步和人摔倒的聲音。
二憨指了指樹林中說道:「在那邊!」
四個人相互看了一眼,一齊向聲音發出的地方跑去。
柱子一邊跑,一邊點起了兩支火把,遞給了洪奎一隻。
幾個人跑出不遠,就聽到前面「撲通」一聲。
幾個人趕緊趕了過去。
地上趴著一個人,個子不高,渾身是血。
由於臉朝下,不知是男是女。
四個人趕緊趕了過去。
二憨把那人翻了過來。
幾個人這才看清楚,那是一個年齡不大的孩子,還是一臉的稚氣,看樣子比柱子的年齡還要小。
二憨晃了晃那孩子的身體:「小兄弟,小兄弟。」
那孩子這才艱難的睜開眼睛,斷斷續續地說:「山神爺!山神爺!出來……」
話還沒有說完,就嚥了氣。